大汉嘴里愤愤地骂着,从他身后鱼贯而入令外几个人。众人看得分明,几个贸然闯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松龄和几个巡查团的巡察使,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张景林,一个是少帅张学良,一个是参谋处长王树常,还有两位随身副官,都表情严肃矗立门口。众人的心随着郭松龄恰是铜钟的一声怒骂,一下子紧缩起来,表情茫然地望着张宗昌,纷纷替他暗自捏了一把汗。在看张宗昌脸色一阵青来一阵紫,豆大的汗珠顷刻从宽额、从鬓角、甚至从紧身短裤里向外流淌。他稍微愣了一下神,脑子里像飞速的车轮子马上转个不停:这下糟了,真他妈晦气,刚说一句牢骚,不想被这郭鬼子听见,这不是王翰鸣跟我讲的《红楼梦》里的一句话,‘靠山山五脉,临水水无缘,’下句,下句什么来招。嗨,反正他妈今儿个是栽了。既然祸从口出,就要赶紧想想解救的办法。于是他用祈求的目光瞟向王翰鸣,想在这十分尴尬又十分危急的境地,拽住一颗救命的稻草。让王翰鸣给他出个两全主意。王翰鸣虽是军校出身,文韬武略略知一二,但遇到这种口水交锋,又为下抗上的举止行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虽很明白张旅长那求援相助的一瞟,可他知道系铃还需解铃人的道理,自己出面调停、解劝,往往会适得其反,弄不好还会把自己也陷进去。他对张宗昌,挤弄几下眼睛,意思是说,这种局面,我不好插言,还是你自己解释吧。不惟闯荡江湖多年,除了身经百战,还有力挽狂澜于倾倒之能是。凡阿谀奉迎,卑躬屈膝,趋炎附势之人,自有他的狡猾、奸邪甚至是敏锐的一面,否则也难在身临危险境地替主子逢凶化吉,得到信任的恩崇。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装一回孙子又有何妨!怎奈他是上司,又是大帅的红人,鬼子六子地跟大帅总上一状,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眼前有众多弟兄,都在看着,虽然接下来做法和言辞将会有损自己的颜面,但面子还是没有命根子或是枪杆子面子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想到这他不禁噗通一声,从炕上直接栽倒地上,双膝跪地,装出一副朦胧恍惚,饮酒过量的样子,喃喃说道:
“郭,郭将军,小弟一时酒和高了,满嘴喷粪,不识天高地厚,口出不逊,请将军原来。”郭松龄应然余怒未消,满脸涨得通红,一只手紧把牛皮镌兽指挥刀把柄,忽然一道寒光从刀鞘的开口处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这光速在室内如一道闪电,划过潮湿昏暗的深绿色凸型帐顶,在每个人的眼中掠过,不禁让人为之一寒,登时觉得,张宗昌的命运今天是凶多吉少。正待大家屏息注视事态走向之事,只见张宗昌把大嘴一咧,双手伏地,咚咚磕起头来,嘴里不住地哭腔解释:“启禀郭将军,请您莫怒,小弟说的都是口头语,没别的意识。”一听这话,郭松龄更气,两眼冒火,蹭的一下从腰间拔出锋刃霍霍的指挥刀,指向张宗昌的脖颈,“你不说那是你的口头语吗?我x你妈,这也是我的口头语!”。那个年代,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郭松龄不止大张宗昌一级,他有绝对的生杀大权,尽管一怒之下斩杀手下,大不了会遭到大帅的责骂,也会引起同僚们的滥杀无辜,仗势欺人的骂名,但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一是可以借此铲除异己,换言之是替大帅铲除祸根,忠勇义举,日月明见,岂不一举两得。张宗昌看到这真是,不禁脖骨发亮,周身毛管收缩,而难以抑制的冷汗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不住倒灌,他紧闭一下眼睛,以为郭松龄会突然不留情面地把钢刀劈下来,那样自己的小命就会瞬间丢了。就在他一闭眼的萨那间,脑海里闪现出‘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一句古话,进而连连不由自主地哀求道:
“将,将军,您说得对,既然您x我娘,您就是我的亲爸爸,这还有啥说的。”本来一阵紧张兮兮,寒气逼人,稍纵即拼的血脉喷张场面,被张宗昌不温不火,有卑不抗,滑稽可笑,幽默自嘲的口吻顿时弄的松弛开来。郭松龄心里也一阵好笑,宛如刚刚吃过一口饭团,偶然身旁有人在他的腋下轻轻地格鲁一下,不得不把既要咽下的米饭扑地喷出来。此时他既怒不得、看不得,更笑不得,那样即显得没了身份不严肃,又有失去最高长官的威信和尊严,最让别人以为,之前的言行举止都是在戏弄于人,有失巡查团的体面。不过他还是从紧绷铁青面颊上稍微露出些许轻蔑的愉悦,只是电光一闪,登时恢复常态。一旁众人,少许看出郭松龄的面目淡淡的欲笑又止的表情,心里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王树常看在眼里,心里早有打算,他知道一旦张宗昌的手下有何举动或是谩骂攻击言辞,那这事态就会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就在张宗昌跪地求饶,尤其是郭松龄以大欺小,以势压人,故意挑起张宗昌忿怒的时候,他淡定如水。料定张宗昌根本没有胆量和勇气冲冠一怒,更了解他的秉性,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不然也不会当初脚踩多只船,像墙头草摇摆不定。为此,他也没有上前极力劝阻,任凭事态朝着张宗昌的逢场作戏,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的方向发展。他深知这也是一种能力,换了自己根本做不到。正如他料定的一样,张宗昌厚颜无耻,完全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小丑的模样,当众服输,满口认爹。这一时候,如果自己再不出面,给张宗昌下个台阶,于情于理也有点说不过去,何况郭松龄的心里也正需要向他这样一个资深位高的张宗昌的熟人来和稀泥。王树常哈哈一笑,拍打身上一下融化了的水珠,进前两步说道:
“真是啥人不过头点地,我开郭将军算啦,张旅长也劳苦功高,只是无意中代替士兵发了点牢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把脸扭向张宗昌,
“效坤老兄是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有悖于镇守使的地位和身份,以后应该注意。”张宗昌用感激的目光看看郭松龄,然后连连点头:
“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李景林、张学良这时也纷纷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张宗昌慢慢扶起来,并轻声安慰。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王翰鸣忽然听到王树常向他亲切问候,才从噩梦里稍稍缓过神来,快不走过来,笑语盈盈地和王树常握手,嘴里回敬着:
“卑职正是王翰鸣。”王树常拍打他的肩膀,一手拉过她的手臂,冲李景林问道:
“芳宸(李景林的表字,1885年3月生人与王树常同岁,生日比王大)兄,这就是你的学弟喽!”李景林不无惭愧道:“哪里,哪里,与霆午老弟相比,我们哥俩可要相形见绌喽。”王树常深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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