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搀扶着夜未彻沿楼梯而下,听从夜未彻所说的,走了后门。后门出来只有一条小路,惜宁尽力走得快些,尽管完全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一旦被敌方追上的话,必定是凶多吉少。
惜宁扶着夜未彻后背的右手可以感觉到粘稠的鲜血。不知跑了多久,她已经可以感觉到夜未彻的精神越来越萎靡了,直到夜未彻完全晕了过去。惜宁怎么扛得动,夜未彻向前倒去,惜宁一个重心不稳一同倒下。看着浑身是血的夜未彻,惜宁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她抱着夜未彻的头,不住地叫唤着他的名字。那一大截箭身裸露在夜未彻的背后,触目惊心。
瑾萱和凌泉为什么还没有追上来?惜宁看了看四周,荒郊野岭一般,毫无人烟。看着眉头紧锁昏迷不醒的夜未彻,惜宁突然骂道:“臭夜未彻,不就是中了一箭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娇生惯养了!再不醒过来我就把箭拔出来!我可没有经验,你流血过多而亡可不关我的事啊……”
“你真不醒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好意思吗?!”
“你死了谁来还我那一万两……”
“咳……”夜未彻咳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惜宁都快哭了。
“我都要死了你也只记得你那一万两……咳……”
“这不还挺管用的嘛。你怎么样?我现在该怎么做?”
夜未彻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扭过脖子看了看后背,那箭快正在要靠近肩膀处。他伸过手,握住箭身,一用力,便“啪”地一声折断了箭。惜宁看着夜未彻强忍着疼痛的神情很心疼,连忙帮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糟了,他们追来了。”
惜宁往来时的路看去,两道身影飞奔而来。那两人来到夜未彻和惜宁面前,剑指着他们,其中一人突然大笑道:“哈哈,这个就是夜弦国的七皇子?不知道拿回他的人头有多少奖赏!”
“他旁边这人才值钱呢。”另一人奸笑着看向惜宁道。
“这个小子看去也不会武功,有什么来历吗?”
“这可不是个小厮哦。这是朝歌来的九公主呢。”
“女扮男装?哈哈,今天真是捡到宝了!就地解决还是带回去?”
“上头吩咐了,就地!”说着那人剑直直刺向夜未彻。
惜宁不知哪来的勇气,只是下意识地挡在夜未彻前面。“嗖”地一声,一颗石子飞向那人,那人突然停住了。夜未彻不知何时早已做好准备,见机用小石头点住了那人的穴道。后边那人见情况不对忙上前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夜未彻已经夺过被点了穴道之人的那把剑,迎接而上。
夜未彻的身手完全不像个中箭之人,三两招便打趴了那人。那人一倒地,惜宁忙上前扶住快要站不稳的夜未彻。
夜未彻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惜宁,倒是笑了,说:“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还要还你一万两呢。”
惜宁正要回骂,却眼见着夜未彻直直地倒了下来。
惜宁吃力地背起夜未彻,不知道该往哪走。为了防止再被追上,便不再继续沿小路走,随便找了个方向往一片丛林走去。
快要日暮了,惜宁在这片丛林中兜兜转转,确信自己已经迷路了。她放下夜未彻,将其靠在一棵粗壮的树背上。夜未彻一点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惜宁只能静静地待在一旁陪着,是不是把手指伸到其鼻子下面探测一下气息,确定其还活着才安心一分。
夜色降临,夜幕下的森林诡异吓人。惜宁见夜未彻的脸在月光下更是惨白,摸了摸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连忙脱下外衣给他盖上,并且不停搓着夜未彻的双手。夜未彻似是感受到些许温度,夜未彻醒转了过来。
“你还真是牛一样啊,竟然能把我背到这里。”夜未彻这时候还玩味地调侃惜宁。
“哼,是你像个小白脸好不好,这么轻!知道我背着你,你是睡着了么?!也不说句话……”说着说着,惜宁便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夜未彻愣愣地看着眼前脸色脏灰,身穿男装的女孩,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为其擦去眼泪,指腹触摸到柔软的脸蛋,然后再也忍不住,将眼前的人一把拥入怀中。
皓白的月色下,林中相拥的两人享受着这一丝专属的静谧,任谁也不愿意打破这样的美好。
夜未彻轻抚着惜宁的头发,慢慢地说道:“无论你行不行,今天晚上都必须帮我拔箭。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明天一早你醒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还活着。”
惜宁抬起头,迎上夜未彻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未彻点了自己身上几个穴道,对惜宁说道:“这样我就不会流太多血了,你放心拔。一定要快,知道吗?”
“拔出来以后呢?我要怎么做?万一你昏过去了呢?我要给你找什么药敷伤口?”
“你别紧张,我不会晕过去的。拔出来以后就用这些布用力压着我的伤口。”夜未彻从自己身上扯了些布料下来,一边给惜宁讲着拔箭时要注意的地方。
惜宁一一认真记着。夜未彻倒趴在地上,说:“开始吧。”然后用一块布塞住了自己的嘴。
惜宁做了深呼吸,右手握上已经被夜未彻折断一半的箭,左手用力压住伤口旁。“我要拔了。”惜宁说道。
夜未彻用力地咬着那块布,做好了准备。惜宁额头上的汗滴落而下,铁了铁心,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迅速地拔箭拔了出来。
夜未彻没有叫出声音,塞在嘴里的那块布渐渐被血染上,头上布满青筋和汗水,极其痛苦地样子,终是晕了过去。
伤口处鲜血喷涌而出,惜宁连忙用布块用力压着。白色的布料很快被浸湿染红。惜宁不敢换布,怕是一放开血会喷涌地更厉害,只能将干净的布直接往上压。几乎快要到双手发麻地没有力气,惜宁微微松开了被鲜血浸透的布块,见血没有再狂涌,才敢用一只手压着。她探了探夜未彻还有鼻息,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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