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有余呀!难道……”他不敢想下去,道:“也许是章凤敏没来得及阻止。”其实,他这么说自己就不信。
柳惠嗤地一声笑,道:“自己骗自己吧!”此刻见对面山崖上留下来的脚印已被烈风抚平,道:“今井必须得死,章凤敏也不能活,他们跑不了。”
她抬眼看见前面谷宽越来越窄,丢下一个飞爪,道:“左天翔,你好自为之吧!”左天翔接住飞爪,生机重现,心中大喜,高声说道:“柳惠,多谢!”他凭借柳惠给的飞爪,终于攀上了崖顶,那想到人的生死是有定数的,脱离了绝地又陷绝境,最后因章凤敏的一枪,被群狼活活的吞噬掉了。
柳惠刚要拔脚,忽地传来柳逍的声音:“惠儿,惠儿!”她转身瞧见柳逍如飞奔来,急急问道:“爹,你怎来了?”柳逍一到她身前,道:“白启明率领二三百人从东北方向杀过来了,凡儿让你赶快回去。”
原来白启明和松田扳竹逃走后,见柳惠没有带人追来,暗暗庆幸,返身搜罗残部,与孙巍汇合。松田扳竹丢了电台,无法与联队指挥部联系,看看眼下的百八十人,脸上愁云满布。
白启明看他脸色不好,远远地躲开了。孙巍不识趣,上前来搭讪,道:“松田太君,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话只说了一半,松田扳竹抬脚将他踢了个跟头,道:“八嘎,滚开。”
孙巍最能见风使舵,一见情形不对,忍着腿疼,忙陪笑脸说道:“太君,息怒!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或许我能帮你。”松田扳竹脚一踢出,心下便自后悔,担心惹怒了众土匪,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此时见他不怒反笑,心想正是有太多你这样的中国人,我们大日本帝国才能统治这个庞大的国家。他伸出手,拉起孙巍,冷峻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你是大大地朋友。”说罢竖起了大拇指。
孙巍干笑一声,道:“能为太君效劳,是孙某人的荣幸。”松田扳竹拍拍他肩头,道:“中国有一句古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我们兵力折损大半,晚上如何完成攻击任务?”孙巍在抱头崖素有鬼才之称,略一沉吟,道:“太君,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只是……有些困难。”
松田扳竹听了眼睛为之一亮,道:“有困难可以克服,是什么办法?”孙巍附耳说道:“太君,西边山坳里不是还有几路绺子嘛,只要你把他们叫过来,还愁兵力不足吗?”松田扳竹道:“对呀!你马上派人,把他们统统的叫来。”孙巍道:“太君,我们绺子之间势同水火,我不但不能把他们叫来,恐怕……”松田扳竹脸一沉,道:“你想让我亲自去吗?”
孙巍躬身说道:“太君,我那敢呀!你看柳惠神出鬼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露头打我们一下,不如我们拔营西行,与各路绺子汇合后,兵发三道岭。”松田扳竹听他说的有理,道:“好,马上出发。”
他们向西翻山越岭,接连收了两路绺子。不过松田扳竹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是怒火上冲,原因是这两路绺子人数加在一起还不足八十人。原来有不少当家的风闻柳惠和游击队的厉害,不敢前来冒险,先派出小股土匪,前来探探虚实。
孙巍见松田扳竹耸耷着脸,便不敢着他的边,一路上竟是找那两路土匪的小头目搭话。后在一个山谷里,又碰上了另一路小股土匪,孙巍从头目口中得知,鲁西左家寨的左天翔率领二百多人驻扎在葫芦谷,而且还有十几个日本人,他马上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松田扳竹。
松田扳竹把那头目叫到身前,道:“你跟孙桑说的话可属实?”那头目躬身道:“是,左二少当家的原本驻扎在小沙岭脚下,只因天气恶劣,被迫撤进葫芦谷。一个时辰前,我派手下弟兄前去借粮,太君要是不急,不妨等人回来,看看他们怎么说。”松田扳竹不想耽误时间,命那头目带路,直奔葫芦谷。那头目似乎对葫芦谷一带地形很熟悉,左一拐、右一拐,朝葫芦谷而来。
转过一道山梁,北风呼啸,雪烟弥漫,众土匪举步艰难。孙巍赶上白启明,道:“老二,这鬼天气……”白启明骂道:“妈的,还不是怪你,竟出馊主意,让老子跟着活遭罪。”孙巍嘿嘿一笑,道:“老二,你功夫高,这点风寒算什么!”白启明道:“老三,就他妈的咱俩傻,你看那几路绺子,哪有当家的跟来?”
孙巍把头凑过去,小声说道:“要不是松田那龟儿子看得紧,我早去搂娘们去了。”白启明道:“等晚上攻下三道岭,咱俩把人拉到骆驼岭,找几个娘们好好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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