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冰道:“开始五六年,我和你大姑父每三个月便回去一次,后来我们参加了革命,但我惦记着娘和你们三个孩子,不论什么情况,我自己半年内都要回去一次,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于肃清也把枪还给了夏一凡,而后说道:“如冰,先别说这个了。”他向柳惠问道:“你奶奶和蓝儿、月儿在哪里?”柳惠道:“我师傅在雾云峰隐居,大师姐和二师姐目前在猫儿山。”于肃清听了脸色一变,沉声道:“怎么?她们当了土匪?”
柳惠笑道:“没有,那里有我刚刚成立的火龙抗日支队,求她俩帮我训练呢!”于肃清露出怀疑的目光,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从铁石峰到双子峰还没有抗日的武装。”柳惠道:“大姑父,你的消息不准确,铁石峰上有萧广昆的火风抗日支队,鹰嘴崖、鹰嘴涧上驻扎的是我的神鹰抗日自卫队,双子峰上现驻扎的队伍是我向萧广昆大哥借来的一个中队。”
于肃清看了看柳惠,道:“我得到的消息还不到十天。”柳惠笑道:“这八九天的变化太大了。”夏一凡一旁插话道:“大姑父,这是真的,我俩先取了榆树岭,接着灭了马蹄谷的毛三儿,最后拿下了猫儿山、双子峰、鹰嘴涧和鹰嘴崖。”于肃清听得迷糊,笑道:“你俩是什么人?”
柳惠调皮一笑,道:“大姑父既是八路,告诉你也无妨,我师兄现在是铁石峰抗日游击大队的党代表,我嘛!是他手下的侦察兵,军中人称‘枪神的姑奶奶’。”于肃清道:“我从鲁中沂蒙山区调过来才刚满一个月,任教二旅旅长,听地方上的同志讲,蒙阴北出现了一支神秘的抗日武装力量,重创了日伪军的秋季大扫荡,莫非这支神秘的抗日队伍就是你们?”
夏一凡点头道:“是,是我们。”他接着道:“自独立团奉命北撤,蒙阴北的八路、吴岳庭的顽军、鬼子三足鼎立的局面就被打破了。短短的几天里,吴岳庭投降鬼子,根据地全部沦陷,又因叛徒的出卖,抗日武装几受灭顶之灾。这时候,我和小惠及两位师姐组建了抗日游击大队,歼灭了川岛大队、重创了吴岳庭的皇协军第三师,接下来又灭皇协军第四师和江川大队,最近又消灭了皇协军第一师,重创了山崎联队,并俘虏了山崎本人。”
于肃清简直听呆了,问道:“你说当过八路,怎么现在离开了队伍?”夏一凡将离队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柳如冰见他比柳逍、于肃清年轻的时候还要俊朗几分,便问道:“惠儿,夏一凡也是你奶奶的徒弟吗?”柳惠道:“是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既是我的师兄,又是我的未……婚夫。”
于肃清笑道:“好,好!一凡是个有志青年,姑父我喜欢。”他拍拍夏一凡的肩头,接道:“我的教二旅在莱芜阻击鬼子的秋季扫荡中,减员近一半。前晚,我把队伍拉到万丈崖来休整,一凡的游击大队正好作为兵源补充。”柳如冰白了他一眼,道:“先别说这事,我要去见蓝儿和娘,你去不去?”于肃清苦笑了一下,道:“我见娘和蓝儿的心比你还急切,可你知道部队这个样子,我怎能离开?”
柳如冰道:“不是有王政委嘛!”于肃清道:“粮食怎么解决?唉!马帮要是今晚通过该多好,同志们也不至于挨饿了。”柳惠一听跳了起来,道:“啊!你们八路可不要厚脸皮。大姑父,我可跟你说好了,不要打马帮的主意。”
于肃清道:“为什么?”柳惠反问道:“你可知道马帮给谁运的粮食?运往哪里?”于肃清道:“马帮的组织甚为严密,经多方打探,才知道他们要路过鸡公山,至于粮食谁买的?给谁运的?却是没探听出来。”柳惠道:“马帮是在给我运粮食,今天我和师兄来这里,就是来勘察一下地形,明天好派人来接应。”于肃清听了喜道:“那我就不用派人抢了。惠儿,咱们是一家人,不妨你把这批粮食送给我。”
柳如冰一旁帮腔:“惠儿,战士们已经饿两天了,整日都是啃树皮、吃草根,再吃下去,他们的身体都吃坏了。”柳惠道:“大姑,你说的可是真的?”柳如冰淡淡一笑,道:“姑姑怎会骗你!”柳惠把身子转向于肃清,道:“大姑父,你需要多少粮食,说个数来,我马上回去安排。”
于肃清哈哈一笑,道:“我的惠儿像个小财主,两万斤怎么样?”柳惠看到他那双期待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于肃清道:“没有二万斤,一万斤也成啊!”柳惠道:“二十万斤,是姑父派人来取,还是我派人来送?”于肃清听了吓一跳,忙道:“惠儿,姑父我可经不起的吓啊!”
柳如冰向他笑道:“看你的样子,还不快回去安排?我可要看蓝儿去啦!”她拉着柳惠就要走。于肃清道:“等下,惠儿,我到哪里去取粮食?”柳惠道:“鹰嘴涧。”
分手前,于肃清向柳如冰说道:“看见陈铎,直接让他回营地。”柳惠、夏一凡领着柳如冰刚刚绕过鸡公山的山脚,就见陈铎迎面跑来,柳如冰迎上去,问道:“陈铎,怎么了?”陈铎停下脚步,道:“柳大姐,快撤!有一个连的顽军向这里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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