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神的姑奶奶

    柳惠道：“顽军？听你们说过几遍了，顽军是指谁？”夏一凡道：“就是跟八路作对的国民党军。”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吵嚷声，柳如冰心头一紧。道：“惠儿，顽军很难缠，咱们得想办法绕过他们。”柳惠道：“我不，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难缠？”

    柳如冰忙道：“不可，那样咱就捅大马蜂窝了。”柳惠道：“为什么？”柳如冰道：“他们会把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罪名强加在咱们头上的，这大姑可吃罪不起。”柳惠问道：“顽军打鬼子吗？”柳如冰摇头说道：“不打，看见鬼子就撒丫子跑。”

    柳惠听了噗嗤一笑，道：“大姑，我不是八路，不怕他们给我安什么罪名，你躲在暗处看热闹。”她拉着夏一凡飞上一座石岗，柳如冰无奈，向陈铎说道：“旅长让你回营地，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了。”陈铎有些迟疑，道：“柳大姐，他们有百十号人，这里不安全。”柳如冰道：“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她待陈铎离开，慢慢抽出腰间的驳壳枪，闪在一块岩石后面，必要之时，施以援手。

    夏一凡把狙击枪压上子弹放在一旁，又抽出两支驳壳枪，道：“小惠，运粮的口风泄露了。”柳惠道：“这正是我预料的，可惜来的不是小鬼子。”夏一凡道：“顽军的武器装备虽不如小鬼子，但比八路的强多了，你且不可轻敌大意。”柳惠笑道：“不会，你看他们来了，黄绿色的军装与皇协军不同。”夏一凡道：“你想怎么办？”柳惠笑道：“收了他们的武器，让他们滚蛋。”夏一凡道：“这主意好。”

    一个连的顽军大摇大摆地沿着山道行进，全然没料到前面有埋伏，刚刚转过一处弯道，柳惠喊道：“站住，乖乖的把枪弹给姑奶奶留下，人按照原路退回。”柳如冰在暗处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她未想到柳惠会来这一手。

    顽军连长抬头不见人影，冷哼了一声，叫道：“小小的女土匪，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还不快点给我滚出来？”柳惠抬手一枪，打掉他的大盖帽，道：“放肆，我数五个数，谁不把枪弹放下，我打爆谁的狗头。一、二……”那顽军连长拾起大盖帽，看着子弹留下的圆圆的弹孔，颤抖着声音，喊道：“慢……慢！请问阁下是什么人。”

    柳惠应道：“枪神的姑奶奶！”那顽军连长把头转向连副，低声道：“怎……么办？柳惠那会给他们商量的余地，口中喊道：“三。”顽军连长忙道：“姑……女侠，咱们商量商量。”柳惠道：“四。”她的声音极为悦耳，但传入那些顽军的耳里，不亚于催命的钟声，人人吓得面如土色，未等连长下令，已弯腰把枪放在了地上。

    连副是个心机狡诈的家伙，他用目光瞟着上方，慢慢地解下配枪，心想：“只要你一露头，我就送你回老家。”柳惠透过石缝，已知他要干什么，冷哼了一声，道：“找死！”砰的一声枪响，连副脑浆迸现，倒身而亡。

    顽军连长道：“女……侠，姑……奶奶，不要开……枪，我们谨听吩咐。”柳惠道：“还有刺刀、子弹、手榴弹和你的望眼镜。”众人早已吓破了胆，很怕动作慢了挨枪子，眨眼功夫，交出了全部武器。柳惠喊道：“集合，站成两排，给姑奶奶跑回去。”

    待顽军跑远，柳惠拿起一颗子弹，高兴地叫道：“师兄，许志洪骗了我。”夏一凡正和柳如冰在后面收拾武器，听了她的话，直起身子问道：“许连长怎骗你了？”柳惠道：“他说7。92毫米的子弹不好搞，你看啊！这里有不少是7。92毫米呀！”

    夏一凡捡起一把步枪，道：“中正式步枪和98K狙击步枪的子弹型号一样，不过这种步枪在国民党的杂牌部队中装备极少。”柳惠也捡起一把中正式步枪，道：“这枪跟98K狙击枪比怎样？”夏一凡道：“我在独立团只是见过这种步枪，知道的也是很有限。”柳惠开了一枪之后，喜道：“这枪比咱俩原先的枪射程远一半还多啊。”夏一凡笑问道：“你是不是想换枪？”

    柳惠点头道：“把中正式步枪和子弹都带回去，剩下的破枪都不要了。”柳如冰道：“别不要，这汉阳造也是好东西，你俩帮我收起来，送给你大姑父。”

    他们这一耽搁，过了晌午才到达猫儿山。廖安正带领火龙队员在南山脚下进行操练，柳如冰见了感叹道：“兵威赫赫，这样的队伍不打胜仗才怪啊！”廖安喊了一声：“立正！”跑过来向柳惠笑道：“姑奶奶，还满意吗？”柳惠点头笑道：“我大师姐、大姐夫他们呢？”廖安道：“他们去了南山坡。”

    夏一凡把带回来的枪弹交给了廖安，上山的时候，柳如冰道：“惠儿，方才你提到大姐夫，难道蓝儿结婚了吗？”柳惠笑道：“你当大师姐还是小姑娘呀！你外孙子都五岁了。”柳如冰听了大喜，又问道：“月儿呢？”柳惠道：“她也当妈妈了。”柳如冰笑道：“是啊！连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三人转眼间便上了山顶，透过一片林子，柳惠看大师姐几人坐的坐、站的站，便飞快地跑过去，叫道：“大师姐，快起来，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于蓝慢慢站起来，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夏一凡的陪同下，款款向她走来，于是问道：“小师妹，她是谁？”柳惠道：“你娘。”于蓝瞪了她一眼，道：“傻丫头，玩笑开过火了，她当我姐姐还差不多。”

    两人的对话，柳如冰听得一清二楚，疾走几步，来到于蓝面前，叫道：“蓝儿，惠儿没有开玩笑，我是你娘，你的亲娘。”

    于蓝对爹娘的印象非常模糊，甚至连什么摸样都想不起来。在她的记忆中，她很小的时候，爹娘有一天晚上离开了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原先的姥姥变成了师傅。她懂事后，曾问过师傅一次，师傅流泪告诉她爹娘都已不在人世了。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个身穿八路军装的女人称是她娘，怎不令她又惊又呆。

    柳如冰看着于蓝脸上没露出丝毫喜色，泣道：“蓝儿，我的女儿，我真是你亲娘啊！”于蓝慢慢地摇摇头，道：“师傅跟我说过，我爹、我娘都已不在人世了。”柳如冰摇头道：“你的爹娘没死，惠儿、月儿的爹娘也没有死。”

    古月站在一边正暗自生气，心道：“这女人疯了？比师姐大不了几岁，竟敢冒充娘。哼！别看你是女八路，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这时听她口中说出了自己的乳名，又提到了爹娘，不由得一惊，道：“你怎知道我的乳名？”柳如冰转向古月，上下打量了一会，喜道：“你是月儿吗？我是你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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