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饱餐了一顿,待离开马蹄谷时,柳惠用掌力毁了栈道,他们来到西峰上,取回两箱手榴弹后,径直奔向了鹰嘴崖。两人穿过一片森林,刚刚踏上一条蜿蜒的山道,夏一凡便叫住了柳惠,疑惑的道:“这山道怎会有数十人之多?而且行走的方向都是沿路往西。”
柳惠经他一说,心中也已疑云密布,观察了一会儿,道:“有推车的,有挑挑的,大人孩子都有,这分明是在逃难啊!”夏一凡一拉柳惠,迎上一户人家,向一位大叔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那大叔见他身上带枪,心中有些胆怯,道:“日……本人疯了,他们在……攻打猫儿山,见人就杀,俺们不得不逃啊!”
夏一凡还想往下问,柳惠拉着他便走,走出不远,夏一凡道:“你怎不让我往下问了?”柳惠呵呵一笑,道:“再往下问也是徒然,走,咱俩去猫儿山凑个热闹。”夏一凡问道:“不去鹰嘴崖了?”柳惠道:“鹰嘴崖不急,几天不打鬼子,我手有些发痒呢!”当下两人放弃山路,在山间奔驰,一个时辰后,炮声清晰可闻,夏一凡喘着粗气道:“鬼子动用了92式步兵炮,看来是要对猫儿山的土匪下狠手了。”柳惠道:“管他呢!咱俩帮郭子豪,狠狠地揍鬼子一顿。”
这时候,鬼子炮火停息下来,矫本中队长集中了一个小队的兵力猛攻老鼠洞。这老鼠洞乃是猫儿山最后的一道屏障,一旦丢失,猫儿山失去依托,后果不堪设想。二当家马明轩率领五十六名弟兄经过半天的激战,伤亡惨重,眼下仅剩七个人了,他透过石缝,见山下黄乎乎、密麻麻的鬼子,已知今日不能善了,口中喊道:“把子弹都给老子收集起来,放近了再打。”其实,双方一经开战,马明轩便投入了全部兵力,殊不知洞口狭窄,人员密集,而又没有像样的堑壕,激战中,土匪的血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宁死不退,所以才伤亡这样惨重。若是马明轩指挥得当,不论鬼子的火力有多猛烈,他们身居洞中,据险而守,情况要好得多了。
方才的炮火使得整个猫儿山都被硝烟所笼罩,浓见度不足五十米,郭子豪不清楚老鼠洞的战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军师汪伦道:“大当家的,老鼠洞是咱最后的堡垒,千万不能丢,需马上派三当家的前去支援。”郭子豪问道:“还来得及吗?”汪伦见他踌躇,道:“再犹豫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郭子豪嗯了一声,喊道:“三弟,带五十名弟兄前去支援二弟,若是老鼠洞失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夺回来。”三当家胡克云赤着上身,左手握刀,右手握枪,高声喊道:“弟兄们,跟我冲啊!”
猫儿山距离老鼠洞只有三百左右米,胡克云一马当先,率领众土匪发疯似地冲过来。依田少佐从望眼镜里看得清楚,道:“愚蠢的支那人,就知道蛮干。”微微一顿,大声喊道:“重机枪,火力延伸,给我压制来援的土匪。”他话音一落,哒!哒!哒!八挺重机枪顿时咆哮着叫唤起来,顷刻间十几名土匪倒在血泊中。蓦地,一颗子弹擦着胡克云头皮飞过,他马上卧倒,回头喊道:“他妈的,快快趴下,匍匐前进。”郭子豪的土匪,人人身手矫健,他们躲过枪林弹雨,跟着三当家的向老鼠洞靠近。
此时,老鼠洞里又有二名土匪被打死,算马明轩在内,只剩下五个人了。当马明轩听见鬼子的重机枪响起来时,兴奋道:“弟兄们,给我顶住,大哥派人来救咱们了。”一名土匪一扣扳机,打了个空枪,拉开枪栓一看,喊道:“二当家的,我没子弹了。”
马明轩没有吭声,撂倒了一名鬼子后,一拉枪栓发现子弹也打光了,一下子拔出背上的大刀,喊道:“日他妈的,跟鬼子拼了。”说着跳出堑壕,率领四名弟兄威风凛凛地立在洞口。
鬼子也很讲究,并没有开枪射杀,早川小队长抽出战刀,叽哩哇啦一阵大叫后,六十多名鬼子纷纷退出枪膛里的子弹,猫腰往上冲。
马明轩双目喷火,在鬼子还有十余米远的时候,大声吼道:“日你奶奶的,给我去死吧!”话音一落,一个健步冲上去,手举刀落,伴随着“咔嚓”一声,一名鬼子被他斜肩带背劈为两截。冲在前面的鬼子为他的气势所慑,目光中露出怯色,双脚向后移动。马明轩骂道:“孬种,臭矮子,上来呀!爷爷让你们这些龟孙子尝尝中国大刀的滋味。”
早川小队长看着前面步步后退的士兵,吼道:“帝国的军人,战无不胜,给我冲上去,杀,杀!……”受到鼓舞的士兵,一下子冲了上来。霎那间,碰撞声不绝于耳,人人吼叫着杀在一起。
一名叫雷旺的土匪,一不小心脚拌在一块石头上,身体一偏,失去了重心,一名鬼子趁隙把锋利的刺刀从他左肋下捅了进去。雷旺不闻不顾,大吼一声,鬼头刀抡圆了猛地一挥,将那鬼子的一双手臂齐刷刷的砍了下来。他忍着剧痛,一刀磕飞那杆枪,刺刀离身的那一霎那,血像箭一样喷射出来。鬼子那会给他裹伤的时间,一下子冲过来四五个人,挺枪就刺。雷旺心一横,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持刀,发疯似地砍翻了一个又一个鬼子。
马明轩被十几名鬼子围在垓心,正岌岌可危之际,胡克云冒死突破了敌人的弹幕,率领三十余名弟兄冲了过来。他们一经加入,情形顿时改观,鬼子虽然从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土匪,而是经过郭子豪手把手教出来的悍匪,一经接触,就被杀得节节败退。马明轩喘着粗气,扶住血人般的雷旺,口中叫道:“三弟,给……我……劈死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走。”
依田少佐从望眼镜里看得清楚,叫道:“矫本君,这是一伙凶悍无比的支那人,快,把你另外两个小队都派上去。”
矫本中队长刚把两个整装待命的小队派出去,身后的山上忽然连珠般地响起了枪声,他扭头望了望,喊道:“少佐阁下,身后山上有敌情。”
依田少佐背靠巨石,双眼紧盯着前方,喊道:“松井君,用你的大炮把身后捣乱的支那人给我炸死。”松井义夫乃是炮小队的队长,领命后赶忙奔向了自己的炮阵。依田少佐见增援的两个小队奔行中不断有人倒下,心下狐疑,向身旁的机枪中队长问道:“扳垣君,怎么回事?”扳垣中队长四下察看了一番,道:“身后山上不是普通的支那人,是狙击手。”依田少佐喊来一名勤务兵,道:“你去督促松井小队长,快快地开炮,消灭后山上的狙击手。”
此时,山上的白刃格斗已达到了炽热化的程度,马明轩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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