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饭吃了个精光,柳惠向云婆婆道:“师傅,现在动身,也许天黑前能走出这绝地。”云婆婆“嗯”了一声,拉着丛映玉的手,说道:“玉儿,婆婆带你下山。”丛映玉迟疑了一下,道:“婆婆,我攀着绳索能下去的。”
云婆婆道:“乖,听婆婆的话。”说着挽着她的手臂奔向了南山,到了山顶,一下子将丛映玉夹在腋下,道:“玉儿,别害怕,婆婆这就把你送到崖下。”只见她身形一纵,丛映玉登时觉得两耳生风,跟柳惠带她下断魂谷时的感觉一样,忙闭上一双眼睛,不多功夫便已到了下面。她们下来不久,夏一凡、袁天龙、周四海三人也被柳惠、于蓝、古月送了下来。
王非只看得目瞪口呆,向战士们说道:“昨天还以为谷女侠是在开玩笑,原来真是我们这些人给拖了后腿。”金凤道:“她们不但本事大,而且还都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时廖明已把绳索系在一棵古树上,走过来说道:“你们准备好,她们上来,即可下去了。”
不大功夫,云婆婆带着三个女徒弟重返山顶,她叫过廖明,说道:“婆婆带你下去。”廖明的脸登时通红,急道:“婆婆,我身子重,使不得的。”云婆婆道:“你这孩子,跟婆婆脸红什么?”说着身形一闪将廖明往腋下一夹,如飞往山下奔去。柳惠道:“大师姐、二师姐在上面保护绳索,我带金凤姐下去。”她不容金凤推辞,拦腰抱着就走。
一炷香的功夫,大家全部下了断崖。待攀过第二个山峰,云婆婆道:“蓝儿、月儿,你俩调息一会,再翻最后一座山。”于蓝知道自己的功力不能跟师傅和小师妹相比,就地而坐,与古月调息起来。
天将渐黑,于蓝、古月双双站起,云婆婆看了看两个爱徒,道:“山虽然不算高,但你们俩不可逞强,还是把天龙、四海交给师傅吧!”于蓝笑道:“师傅,您尽可放心,这山比尤来断脉低上很多,我和二师妹带人下去不会……”话犹未了,忽听得北边传来炮声,隔了一会儿,炮声不绝,夏一凡道:“敌人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咱们还是快走吧!”柳惠摇头笑道:“炮声杂乱,时东时北,是敌人对可疑目标进行轰炸。就当他们放鞭放炮,欢送咱们离开燕子矶啦。”众人听了无不大笑。
翻过了第三座山头,大家心情舒畅。古月道:“大师姐、小师妹,要不咱三个人再回去……”话还没说完,云婆婆道:“不行,你们休息几天再说。”她把夏一凡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小凡,那几名八路你还是别带回去了,在山里随便找个地方,鬼子也是找不到的。”夏一凡道:“师傅,不经您老人家的同意,我怎敢往家里带呢?我已跟小惠商量过了,想把他们藏在断魂崖,早晚送饭也方便些。”云婆婆点点头,抬脚飞纵而去。
夏一凡知道师傅性情恬淡,厌烦世俗寒暄那一套礼节,走回来说道:“师傅回山了,咱们也走吧!”一路无话,眼看到了断魂崖,夏一凡叫住王非,说道:“王排长,右边有一片森林,你和战士们先在里面躲几天,吃喝的事儿你不用愁,明天我就把粮食送过来。”王非道:“连长,若不是你们照顾,我们恐怕……”夏一凡道:“我虽然不是你们的连长了,但我们还是同志,还是兄弟,等过上几天,我就让你们跟秦政委汇合。”临分手前,于蓝把剩余的药都给了金凤,柳惠也让廖明把自己的被褥留了下来。
没有了王非等人的拖累,柳惠这些人奔行的速度甚快,三更刚过,便到了雾云峰。窦大娘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和热水,大家洗漱后,填饱肚子,各自安寝。
翌日,吃过早饭,夏一凡来到后厨,见只剩下一袋粮食了,正在沉吟之际,柳惠走了进来,便道:“小惠,家里粮食也不多了,怎么给王非他们拿呀?”柳惠笑道:“你就是把粮食送过去,他们没锅没盆,也是做不了呀。”夏一凡道:“是,背锅的同志牺牲了。”柳惠笑道:“别愁啦!窦大娘早晨做饭的时候,师傅已让她带出份来了。”夏一凡喜道:“那咱俩快把饭给送过去。”柳惠道:“这事不用你操心啊!大师姐、二师姐已经去了。咱俩准备一下,一会儿到东边山里看看敌人撤了没有?”
日上栏杆,两人躺在一座山峰脚下,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顿感困倦,柳惠道:“师兄,我困了,想睡一会儿。”夏一凡应了一声,便与她执手而眠。这些日子里,他们昼夜与敌周旋,身心极是疲惫,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柳惠做了个梦,梦见张组长正在训斥师兄,周围有几名战士还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令她十分气恼,正想挥掌击毙那几名战士,忽听得张组长喊道:“夏一凡,你还敢与我争辩,我让你喜欢柳惠,哼!我先枪毙了她,然后再枪毙了你,让你俩到阴间做一对苦命的鸳鸯,哈哈!”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头上、胸上、腿上都是弹孔。张组长抚掌大笑,叫道:“好,好!”接着又喊道:“给我枪毙夏一凡!”自己惊怒到了极点,喊道:“尔敢,我剥了你的皮。”
柳惠游离于睡梦之间,潜意识里不断的想这是梦?还是现实呢?她摸到了一只胳臂,使劲掐了一把,一点儿疼痛也没有,随即嘤嘤地哭泣起来。
夏一凡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揉着胳膊问道:“小惠,你怎么又是掐我又是哭泣呢?”柳惠听了止住哭声,惊异地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隔了一会儿,扭头又四周望了望,忽地坐起来,咯咯地笑个不止。夏一凡心内大惊,把住她双臂,问道:“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柳惠止住笑声,道:“没事,没事!你别害怕,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张组长把咱俩都给枪毙了。我还确定不了是梦,就想掐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那知道一点也不疼,就以为不是梦,是真的让张组长把咱俩都给打死了,就哭了起来。”夏一凡听了放下心来,问道:“那你掐我干吗?”
柳惠噗嗤一笑,道:“谁知道你离我太近,掐错了人,还害我哭了一场。”夏一凡让她看着自己紫红一片的胳膊,道:“掐错就掐错呗!哭什么呀?”柳惠哼道:“你真傻,我哪知道掐错啦?”
夏一凡道:“我才觉得你还像个孩子。”柳惠靠上他,秀眉舒展,道:“我才不是孩子,早是大人啦!”夏一凡笑道:“平日里,你打鬼子,威风八面,是个女英雄。这个时候,呵呵!真像个小女孩。”柳惠嗔道:“你是怪我平时老啦?”夏一凡一把搂过她,凑上嘴唇堵上她的嘴,良久良久俩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柳惠白了他一眼,道:“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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