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拉着夏一凡走开,看了看天气,道:“师兄,阴雨绵绵,一会半会儿的停不下来,今晚恐怕要宿在这里啦!”夏一凡点点头,问道:“金凤的病没大碍吧!”柳惠摇摇头,道:“情况不大乐观。”夏一凡道:“感冒发烧怎会不乐观?”柳惠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把金凤的病因说给了他听。夏一凡道:“这小子,不知道珍惜,我去骂醒他。”柳惠拉住他,道:“利害关系,我和大师姐已跟他讲明了,你就别跟着搀和了。”
再说王非见于蓝把大家撵走,便已明她心意,坐到金凤身边,轻声道:“你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换药呢!”金凤凄然一笑,道:“王连长,我只是感冒发烧,睡上一觉就好了,不会给你耽误换药的。”王非望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忽地刺疼了一下,伸手抹去她头上的汗水,道:“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金凤听了这话,心头一暖,不禁热泪盈眶。王非又道:“那会说的话,是恼你明明知道我有伤在身,却让我一个人离开,不闻不顾的,让我有点心寒。可想不到几句赌气的话,让你病成了这个样子,我……后……悔极了。”
金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哭泣了一会,道:“早晨的事情来得突然,拒绝你后,脑子空空荡荡的。后来能向你表明心迹是不问可知了,可你却狠下心来对我,呜呜……”
王非握着她的手,劝了好一会,她仍是哭个不停,心念一转,忽地“哎哟”了一声。金凤忙止住哭泣,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关心问道:“你怎地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王非故意紧锁着双眉,道:“你不哭,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金凤听了噗嗤一笑,轻轻的道:“你坏,是个大坏蛋。”她心结打开,登时来了精神,说道:“你扶我起来,我想下来走走。”王非道:“你身子虚,别起来了。”金凤道:“你不气我,我的病就好了。”
柳惠远远的看见金凤起来,拉着师兄飞奔过来,道:“王排长,你咋不让金凤姐多躺一会呢?”金凤道:“柳惠妹妹,不怪他,是我要起来的。”柳惠见她气色转好,心里有了底,道:“王排长,我这个临时卧榻归金凤姐了,她的病还没完全好,不宜走动,你快扶她躺下。”
傍晚,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众人用罐头果腹,廖明见丛映玉吃的很少,待大家吃完,把她拉到远处,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大柿子送到她手里。
丛映玉嫣然一笑,道:“廖明哥,你真好。”廖明用身子挡住她,道:“你快吃,别让别人瞧见。”丛映玉道:“还有吗?”廖明道:“还有六个,是我专门留给你的。”丛映玉道:“知道你心疼我,但这样不好。蓝儿姐姐和两个妹妹待咱俩像家人一样,但她们也不喜欢吃肉,你说我偷偷摸摸的吃柿子,心里能过得去吗?”廖明道:“你说咋办?”丛映玉道:“你把柿子都给我。”
当古月接过柿子时,道:“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一边说,一边剥皮往嘴里塞。丛映玉道:“廖明哥给留少了,只有六个,咱们一人一个,给金凤两个。”王非只接过一个柿子,道:“给金凤一个就行,那个你留着吃。”丛映玉道:“别推让了。”说着把柿子放在金凤身边。
周四海走到廖明身边,拍拍他肩头,笑道:“好个廖明,你怎这么会疼媳妇呀!”还未等廖明开口说话,柳惠道:“可惜了我二师姐花容月貌,找了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一点也不知道疼惜媳妇。”
古月听了连连说道:“就是,就是。”周四海道:“小惠,你敢说我不疼你二师姐?那我这就去给她找柿子。”廖明拉住他,道:“别傻了,小惠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呀!”大家说说笑笑已到了天黑的时候。夏一凡道:“夜里狼多,大家不要分散,我负责值夜,你们大伙都去睡觉。”
半夜雨停了,柳惠来到夏一凡身边,低声道:“咱们不能窝在这儿,我出去探探路。”夏一凡拉住她,说道:“不能去,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再说雨后湿滑,这里都是悬崖断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于蓝走过来,道:“师弟,我陪小师妹去。”
两人至西向东,行出数里,进了一片树林中,越走树林越密,遮星蔽月。此时,两人的衣服已被树叶上挂的雨水浸透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们才走出树林。再行出数里,只见前面一根根石柱仿佛是经过人工雕刻一般拦在眼前,柳惠飞身跃上石柱,说道:“谷底断涧,真是晦气。”两人折身南行,约有二里远,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于蓝道:“这里别说有人迹,连野兽也不曾来过。”
柳惠颓然地坐在一块岩石上,说道:“不离开这里,不用鬼子来打咱们,饿也会饿死的。”于蓝道:“北面山崖极为陡峭,我给金凤采药时,上得极为艰难,若是携带一个人,是万万上不去的。”柳惠道:“咱们从南边走出险要山谷不是难事,可是王排长他们既不能背,又不能抱,真是让人心烦。”
于蓝道:“黑风口必然被敌人封死,咱们只有回到昨日的山上,再向东绕行。”柳惠道:“向东能不能走出去还很难说,不过还有一法,就是你跟二师姐回山拿来绳索,凭你俩的脚程,一日的功夫足矣!”于蓝道:“你回去不是更快吗?”柳惠道:“我……”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于蓝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眼,是不放心把师弟一个人丢在这里,这样吧!你把他带走。”柳惠思索了半天,道:“他还是留在这里吧!我把映玉姐姐带回去。”
两人走回来,柳惠向夏一凡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悬崖断涧,没有绳索脱身很难。我跟大师姐商量过了,由我回山取来绳索,再帮大家脱困。”夏一凡担心她的腿伤,问道:“你的左腿能着力吗?”柳惠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回头向丛映玉道:“姐姐,我带你回去。”
丛映玉心中实在舍不得离开廖明,说道:“妹妹,带我回去会耽搁时间,你还是一个人快去快回。”柳惠知她心意,笑道:“廖明哥,你要照顾好我姐姐,不能吃胖,也不能饿瘦,若是变了样,我要把你扔在山谷里喂狼吃。”廖明道:“好,你让我怎样,我便怎样。”丛映玉笑道:“廖明哥,她不讲理的话,你也答应啊!”廖明道:“那是当然,谁让她是咱们的姑奶奶呢!”
于蓝见他们啰嗦个没完,催道:“小师妹,大家都眼巴巴的想离开这里,你就别耽误时间了。”
柳惠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夏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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