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须美,美玉不知不觉中盼着高桥力能来,可是越是盼望,就越是失望,一直不见他的影子。
"他为什么不来了?工作忙?还是出差了?本能告诉我高桥力是在回避。哼,不来也罢,我也不太了解他,我绝不首先给高桥力打电话,不能上赶着他,而应该让日本男人来求我。干脆来个耐心的比赛,来个等待的马拉松,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我一定能等到他再次来须美。"美玉心想。
其实,高桥力不是躲着美玉,客人们不会只光顾一家酒吧的。业务忙了也不会来喝酒,生意清淡了,挣的钱少了,更不会来喝酒了。美玉不了解,又自作多情而已。
自称“诗人”的徹德波樂却频繁地光顾,明显地对美玉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妈妈洞悉每一位客人的心思,看到很多客人都喜欢美玉,也自然高兴。妈妈会安排美玉去陪着客人,但是总要等客人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跟其他的女招待聊了半天了,喝了很多酒了,已经十分焦虑地盼望着美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妈妈才会给他机会。客人为了和美玉多说一会儿,就会再叫一瓶酒,报答妈妈的厚爱。喝不完的酒就会寄存在店里,酒瓶上挂着一个金色小纸牌儿,写着客人的名字。存酒的客人越多,妈妈脸上的笑容也越多。
遇到某个见不到一个客人影子的晚上,妈妈和大家也会拿出某个客人的酒喝,自然是关系极好的,喝了也不会抱怨的客人。好说话的人吃点亏,哈哈,在哪儿都是天经地义。
三十岁了,却单纯的像十八岁的少女,娇小玲珑,浑身充满着异国情调的美玉,渐渐地成为很多客人瞩目的核心,她的魅力就是对日本,对资本主义事物的无知与好奇。妈妈灵活地运用美玉这张王牌,吊足了客人的胃口。开始,妈妈对美玉不会化妆,没有合适的衣服,日语也讲不好,都挺担心的,现在明白了,这些恰恰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正所谓有时候,笨着和丑陋也是一种美,不起眼的野花也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吃惯了大餐换上一盘小菜也能开胃。美玉成了妈妈的宝贝,成了摇钱树。
徹德波樂每次来都给美玉一千元小费,他也清楚店里的规矩,收了小费要上交,所以特意在美玉送他到店门外了偷偷地塞给她,这样就不用交给妈妈了。钱,总是越多越好,美玉非常感激“诗人”的慷慨。
自从美玉搬进了新居,严文就惦记着来。周日晚上,下班后,他拿了美玉的大旅行箱,借口送东西来了。严文看到这么舒服的房子,就更加想入非非。他看了一遍,上到阁楼躺下来,招呼美玉也上去。
"天啊,穿着那么脏的衣服就躺在我的床上,真讨厌!"美玉这样想着就叫严文赶快下来。
"我不下去,太舒服了,没有我借钱给你,你凭什么租这样好的房子,你要好好地报答我。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明一早,吃了饭直接去上班。"严文美滋滋地说。
"哼,美的你!"美玉心里笑严文在痴心妄想。"你快下来吧!我们好好地说说话!"
"好,先说话,反正一个晚上呢,有时间。"严文不情愿地下来了。
美玉泡了一壶茶,拿出一袋小食品,他们相对而坐,不慌不忙地聊起来。
"酒吧的老板娘对你好不好?"
"还行吧!没有训斥过我,还送了我一个小包。"
"那还不错。你每个月光房租就要七万元,如果不在酒吧打工,你就惨了。对了,从十月起,你每个月还给我十万元,你可要保证。"
"我记着呐。"美玉心想:"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的,我不欠你的,你也别想住在我这里。如果是你给我租的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你可别拿我当傻瓜。"
"我打电话到学校了,滨井修老师周二有空,我带你去吧!马上要开学了,你也该办理入学手续了。"严文提醒美玉。
"好的。你看我带什么礼物好?除了滨井修老师,还要和谁见面?"
"还有留学生中心的两位老师。礼物吗?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论什么都能表达心意。"
"我知道了。又害你请假误工,对不起了!"
"没事儿,我也该去一次学校的,刚好一起去了。"
"那太好了!"美玉的意思是:不是专门为了我真好,否则又该向我邀功请赏了。
"你坐到我身边来吧!"严文拉住美玉的手说。
"不好意思"美玉用力抽回来。
"咱们都接触过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来吧!"
"瞧瞧你吧!浑身都是泥土和臭汗味,也不洗澡"美玉故意抱怨。
"对,没来得及洗澡,现在就洗"严文说着就进了洗澡间。
"等等,我的洗澡间还不能用。水,电,煤气的手续都没办呢,房东特意说了办好手续前可不能用的。"美玉站在浴室的门口说。
"真的?你没骗我?"严文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下次吧!都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美玉下逐客令了。
"你这是赶我走啊!太不够意思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了,不急在这一时。"美玉心想:“我自己还没用呢,那会轮到你啊!”
"我说了不走,你故意没听见啊!"严文又凑到美玉的跟前,色迷迷地笑着。
"你浑身臭烘烘的,谁跟你一起睡觉啊!你自觉点好不好!"
"臭,你也得要我!"严文赖着不肯走。
"好,你住下吧!我去蓓蓓家"
"你这是干什么!算了,今儿不住了,等你这里能洗澡的时候我再来。"严文到了门外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去看滨井修老师的事儿。"
美玉一直沒有收到巴特尔的来信,但是不影响她每周至少发一封信。出门,回家都要先看看信箱,一天中要看几次,明知道没有信,听到邮差的声音也会立刻跑出去看。她盼家书,盼得好苦。
小家很舒服漂亮,可是从早到晚就自己一个人,真是寂寞了。美玉不愿意去找严文和蓓蓓,这两个人对她都有非分的要求,而她是不愿意照办的。想找日本人朋友来,可是认识的几个人都忙,也不是可以随便招呼的。一个人,太无聊。美玉就洗澡,化妆,尝试梳一个新的发型,试衣服,戴耳环,对着镜子自我欣赏。心想:不错,明天去拜访滨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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