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和黄老师给大家烧了点热水,我接过来一杯,这丫头们就是细心,竟然还带了纸杯来。我捧着烫手的热水四下环顾,“一,二,三……”我心里默念道:“四,五,六,七。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还有黄蓉和老顽童,加上我正好七个。不对,少了一个。我有环顾了一周,发现不见的是那个大学生。
这家伙哪去了?我极目搜寻之下发现断崖边上突兀的杵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因为逆光的缘故,不是有意识的寻找根本发现不了那是个人。
“怎么坐这儿啊?”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这可真考验我的胆量,这小子坐在断崖最边上,我尽管已经提心吊胆的不让自己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无奈脚下稍微一动就有风化的碎石滚落。底下不说是万丈深渊吧,几十米还是有的,我得壮起熊心豹子胆才敢往下看一眼。
“看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日落。”这小子大模大样的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准艺术家是不是都这样啊?
“是挺好看的。”这时的太阳敛去了不可一世的光芒,已经可以直视了。
“这不叫好看,这是陨落,陨落你懂不懂?”小伙子端起纸杯灌了一口,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的气味。
“陨落的魔兽世界?话说这个作者刚开始是想把这个作为作品名儿的。”我一时嘴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小伙子倒像没听见似的,又灌了一大口。随后从放着背包的那边抓起一只黄瓷酒瓶,自己倒了满满一杯。500毫升装的杏花村就这么给他倒光了,我们停下安营扎寨也没多长时间啊,这小子话说的不多酒喝得倒挺快。
“给哥倒点。”我把纸杯里的水倒进嘴里,空杯子往他眼皮底下一伸。
他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不太情愿的分了一半给我。
“谢谢啊。”我一口吞下去,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再来一点。”其实心里已经叫苦声一片了,这东西谁发明的,真不好喝。
“你有完没完啊。”小伙子哀伤的说:“求求你赶紧走吧。”
“别那么小气嘛,喝完哥这还有,七十五度的,管够。”我说的是医药盒里的酒精:“曾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收起你这一套吧,你现在也就我这么大。”小伙子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液体。纸杯被他捏成一团。我就说嘛,这招不靠谱,老板娘非要我充80后,看看看看,这下露馅了吧。
“被发现了。”我扔掉纸杯,把中午没吃完的盒饭丢到断崖下面,白色的塑料盒子撞在凸起的岩石上,没落下去多少米米粒和榨菜就洒落一地,盒子也卡在石缝里。
“看见了没。”我对他说:“自由落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妙,到处都是石头,不可能有一个伸出悬崖十几米的跳台给你,除非你去蹦极。”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扭过脸去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我说你想跳下去,这会儿正在给自己壮胆。”我冷不丁的揪住他背后的衣料,把他向下推去。当然我的手是抓牢了的,我可不敢拿中华人民共和国大好青年的生命开玩笑。
“你干什么?”他半个身子已经悬空了,双手撑着崖边的石头和我较着劲。我顺着他的用力方向往后一扯,他向后摔出去有一米多远,顺便撞到了旁边的背包。
太阳隐到了山的另一边,冬天的黑夜说来就来,深蓝色的天幕挂起了几盏明星。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和一个酒精炉明灭可见。
“想要开始另一种生活,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每个特种兵都能顶半个心理专家,我不是特种兵但是小五他们那一套我至少学了百分之八十:“其实你心中一点都不想死,从你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金沙江澜沧江嘉陵江,江江可投。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楼楼可跳。真正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周章,跑到这个地方来找死呢?”我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说着,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低声抽泣的声音。
“喂,你没事儿吧。”他脸冲下的趴在地上哭,发型乱了也不整理一下。我想跳起来的,腿一麻差点掉下去,几块乱石哗哗的滚到山下。这么危险的地儿以后还是少待为妙。
“喂,嗨。对不起啊。”这女生哭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这男生哭了谁知道怎么办啊。总不能像哄我家小梦似的让他靠在我肩膀上哭吧。
“那个什么我先走了啊,队长喊我吃饭了。”我丢下他回到人群中间,大周那没信号的笔记本开着,大家围着炉子捞着火锅一起看下载好的电影。没走到跟前就听见洪哥大声评论着剧中的女主角。我把背包放进帐篷里那堆背包中间,我竟然一直背着,真是有劲没处使啊。
“你去哪儿了?怎么半天没见你?那个欧阳小弟呢?”老王问。
“我蹲大号去了,那小子没带纸,我这不回来给他拿了么?”我问在座的女士要了一小包面巾纸,想想确实不应该把人家自己留在那里,万一他的哭声把狼招来就麻烦了。
“我和你一起去。”小榕跳起来,双手环上了我的胳膊,反正这只袖子里什么都没有,抱就抱吧,谁怕谁啊。只要别让我老板娘看见就NO怕。
“他在哪里啊?”小榕打开一只手电筒问我。
“在断崖边上,喂你别乱照,人家会害羞的。”我提醒这丫头:“你就在这边等着我吧。”
“那你快点回来啊。”她停住脚步,我预计还有几十米才到崖边。才走了没几步就差点和一个东西撞个满怀,我知道这是个人,本能的反应还是去摸了摸腰间的兰博。
“你属鬼的么?怎么不制造点声音出来啊。”这小子背着包站在我面前,看样子已经不哭了。
“怎么了?”小榕手中的光束向这边射来。
“没事儿,那小子自己解决了,害我白跑一趟。”我冲光源喊道。
“什么解决了?”小伙子边走边问。
“我说你把包掉底下去了,想办法给你捞呢,这不你自己捞上来了么。”我把面巾纸塞进裤兜,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做好哥们状,这家伙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啥,害的我几乎要踮起脚来,我使劲把他往下压了压。
再回去的时候电脑已经关上了,摄影师和老王已经睡觉去了,黄老师看见我们回来也钻进了帐篷。大周和洪哥坐着猜拳,迷迷糊糊的眼皮直打架见到我们打了声招呼,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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