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了。”他把地上的衣服往床底下踢了踢,带上门就出去了,不用问小刘接了他的岗,他得当装卸工去。
我翻出一盒维C银翘片,吞下去十来粒。这药吃少了不管用。把闹钟调到了十二点整,蒙上被子找老周切磋去。
“嗨,都在呢。”我颠颠地小跑着,手里端着自己的不锈钢餐盒,满满的盛了一大盒饭。小刘和大山停了筷子盯着我看,小李没什么反应说了句“我没骗你们吧”。没看见小五和梅头儿他们不用问,在站长室宅着呢。
“小陆你今天怎么了?”小刘机械的塞了一口饭在嘴里。我怎么了?“不是,你从没有主动跟我们说过话啊,今天……难道……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不光进水了,还养了条海豚呢。”我坐到他们旁边,把头埋进餐盒:“你想不想养一条?”我今天盛了平时两倍的量,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饿。
话说我的这幅吃相很有观赏价值么?没见过饿死鬼投胎啊,饿死鬼这三个字真不是滋味儿。看就看吧,我又不是大姑娘,我就不信还能把我看羞了。
“喂,”我把空餐盒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还看呢,我可都吃完了。”这几个人才回过神儿来继续开动。
“小李,一会儿把碗给我洗了。”我丢下他们洗衣服去也,听见小刘在低声问“怎么回事儿”大山冷笑一声说“诈尸了呗”。我去你七舅老爷个腿儿,我刚走出食堂,听到这几个字一个冲动就不由自主的想折回去揍扁他那颗大脑袋。不过我忍住了,就算脑溢血我也忍了。我是一个有修养有风度的人,不跟他们这群没教养的大头兵一般见识。好吧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对,行了吧?
路过楼梯口的军容镜的时候,我特意停下来照了照,姥爷呀,我瘦了多少斤啊?把脑袋剃光再搁煤堆里一滚,整个儿就一饥寒交迫的非洲难民,好好地一个优秀青年给他们折腾成啥样儿了?我对着镜子里的难民笑了笑,过去吧,已经过去的事情。
站岗这么无聊的工作,天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换下大刘,握着八一大杠站到岗亭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新兵连配发的是九五,到这里就给倒退了十四年,真奇怪我怎么才发现。
这里到底属于黑龙江还是内蒙谁也说不清,反正天黑的挺早的。看日落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如果有个美眉和我并肩坐着,再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就更完美了。可客观事实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什么叫度日如年啊,在这儿站着的每一分钟都比等在厕所外面还要长。
“嘿。”小五猴子似的跳到我面前:“寂寞了吧。”
“去去去,我在值勤呢,少来烦我。”我朝他踢了一脚,压根就没想着踢着,果然这小子一个侧滑就躲过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心吧,老二没那么容易挂。”小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说你就不能别提这茬么,存心找抽是不是,我手里可有枪啊,我枪里可有子弹啊,万一走火可不关我的事。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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