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落水太突然了,我连气儿都没来得及憋,就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虽说凉水澡我也没少洗过,但是我再怎么跟自己过不去也不会用将近零度的水洗澡。照现在这种水温,就算会游泳,一分钟之内游不会岸上也得冻死。我脑子一定已经进水了。思维短路一点儿都不灵光,那个菲尔普斯什么动作来着?我随便扑腾了两下,想站直了试试,这湖边的水怎么这么深,还是那小子一脚给我踢到湖心去了?呸,一脚踢飞那是武侠小说。
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四肢僵硬的几乎无法活动,隐隐约约听见有风声响起,难道我已经在去天堂的路上了?我看见前面有个迷彩服驮着个军用背囊,在山间小路上“一二一,一二一”的跑路。步子极轻快,好像是漂浮在地面上的,只能听见他的“一二一”,脚步声一点儿也听不见。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向前跑,他好像听见了身后有人,停下来冲我回眸一笑,鼻梁上架着副眼镜。
“四眼儿。”我喊了一声,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那迷彩服继续向前跑去。我在后面死命的追,他的脚步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我们之间的距离却一点也没有拉近。山越来越高,耳边没有了风声,越来越浓的雾弥漫在四周,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我跑到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停住,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见,我四面环视之后甚至连原来的前进方向都找不着了。
“别动!”随着身后一声断喝,大雾瞬间散尽。我看到我站在处悬崖边上,刚才如果再向前迈出一小步,那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看来天不亡我,有贵人相助啊。
“咔嗒”
我扭头一看,二杠子端着我的枪,食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已经指向了我。我还没来的及喊出声,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耳边又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风声,我干脆闭上眼睛随便往下掉。
这个悬崖原来不高,我摔到地上一点都不疼,就是太冷,跟冰窖似的。感觉有一股热气凑近,我睁开眼睛,一只浑身黑刺的大刺猬朝着我的脸落下来,一只爪子还捏住了我的鼻子。这还了得,万一给它砸着,我这颗摩羯座一等星,还不成了头号大麻子。我挥起一只胳膊抡向大刺猬,它一下子就给我打到一边去了,不过它的刺儿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你干什么。”我顺着声音看去,大山浑身湿漉漉的,一头毛刺儿,正捂着半边脸企图站起来。他的鞋和外衣和挎包凌乱的扔在地上。我把刺猬甩到这家伙脸上去了?
“醒了也不睁眼,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他几步冲到湖边,把水撩得哗哗的洗脸,一边洗还一边呸呸的吐。
我想起来我让人给踹到水里去了,这好像应该是他害的我啊。我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冷得直发抖。
“我还怎么找对象啊。”他呸了一阵后仰天大嚎:“我的初吻和二吻和三吻和四吻……”嚎了一阵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陆冬至,你不会游泳就别下去,害得我下去捞你还不算,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我以后谈恋爱一定会有心理障碍的……”
我没听他说完就蹲到湖边用大幅度的动作撩水洗漱。呸,太恶心了。人工呼吸!还初吻二吻什么的,我难道不是初吻啊?我还怎么回去见安可可?我本来就冻得直哆嗦,再加上前倾的角度有点过,差点又栽进去。
“你有完没完啊,还想再下去一次是不是?”大山咆哮道。我一跃而起,他抱起地上的衣物撒丫子就逃,我在后面穷追不舍,这家伙跑得比兔子都快,逮着了我非揍扁他不可。
这密林深处根本就跑不快,左绕右绕的我好几次差点撞树上,这个赤着脚的对这里相当熟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他要是随便往哪个树后面一猫,那我就会立刻失去目标,还好这家伙没这么干。十几分钟后,护林站的围墙出现在视野里,他把手里的衣物抛过去,一只脚用力一蹬,双手撑住墙头,一个漂亮的跳马动作就翻进去了,看样子是个骨灰级惯犯。
我可没他这技术,攀着墙爬上去,一露头就发现事情不妙,梅斯理那个秃瓢铁着脸,肩上还搭着大山的迷彩服,两只鞋子和一只挎包落在他的身前或身后。大山耷拉着脑袋站和他面对面站着。训练场的另一边几个人正围着那架运输机搬运物资。
“那个兵,你还想在那儿趴多久?”这秃瓢瞪着我说。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我逃跑也来不及了。大山这家伙太不着调了,被逮找了也不发个信号给我。
我和大山并排站在秃瓢对面,他踱了两步,踢飞了地上的一只鞋子。俩眼睛在我和大山身上扫来扫去:“没有许可不准外出,你们不知道么?”
“我不想出去的,都是这个人,非让我带他出去溜溜。”大山抢先说。这小子人品怎么这么差,俩小时前还说什么出了岔子他扛着,这事到临头反而把责任全推给我。
“我没有……”不等我说完,秃瓢一声大喝:“看你们弄的这副德行!想凉快了是吧。”他伸手往直升机的方向一指:“到那边去,跑步前进。”
我双手握拳端在腰间,以标准的跑步姿势和大山一起向飞机的方向前进。秃瓢也跟着我们一起跑,肩上搭着的衣服随着他的脚步一颠一颠的。
“立定。”他让我们在飞机旁边停下,二刘在机舱和库房之间来来回回,一个穿飞行服的左手抱着头盔,背对着我们站着。不就是搬物资么,我到这儿以后这活儿干的还少啊。
“江少波。”秃瓢喊道。江少波?不会是小五吧。我猛一抬头,那个穿飞行服的一个向后转,足跟一磕,右手举在眉间:“到。”
再熟悉不过的民工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五。”我激动得喊出声来,立刻遭到秃瓢的“不准说话”。接着他对飞行员下达命令:“去,打开旋翼。”
“头儿,仓库都堆满了,我这两个月都不用再飞了。”小五看着我,牵扯着那张民工脸上的肌肉冲我不怀好意的笑,我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愤怒这小子咧着嘴冲我比着OK让我猜了一个月的哑谜,还是庆幸这小子没有改个名儿假装不认识我。有这么玩的么?难道都入伍了,下一刻我还能再遇见谁?
“打开,又不让你飞。”秃瓢的脸继续往下拉:“给你这两位亲爱的战友凉快凉快,没看见都跑河里洗澡去了么。”
“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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