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许三多,特种兵的活儿简直不是人干的,我既不残又不傻更不痴,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跟自己……”
“正经点,我不想听你贫。”我的后半截话就给硬憋了回去,不过这家伙这会儿真的特正经,搞的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想让我一起参加特种兵集训?我可不能让他带沟里了,这回我得坚持我自己的意愿。
“不想,从来就不想,以后也不会想,这辈子都不想。”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当然最后那句是超声波,他是听不见的。想拉我上贼船,没门儿!
“那要是你爸妈非让你当特种兵呢?”这人还啰嗦上瘾了。
“那他们只好恕我不孝了,再说了,这种情况可能么?”
“那要是咱307都让你当呢?”妈呀,没完没了了。
“死扛到底。”我咬牙切齿地说,不过这好像不是谁让我当,我就能当得上的吧,除非特种大队是我老爸开的。
“真的?”
“真的。”我发现他今天特别啰嗦,不是吹牛扯皮,是婆婆妈妈。这小子是不是睡眠不足在发癔症啊,莫名奇妙。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他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变了,刚才那个正经八百的方天宇又给打回了原形,还是吊儿郎当的二杠子,“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食言的话我枪毙你一百回,别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七舅老爷。”他站起来,用一个夸张动作上好了弹夹。 我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好像我一定会违约。
“对了,还有,我的名字……”
“保密。”我故意把这两个字之间的音调拉的老长。不远处,赵冠军和黄烟儿一人抱着一小捆树枝向我们走来。
“六环儿,好了没。”二杠子说,从他口音里都能看到薄皮大馅十八个摺儿的狗不理包子。我胡乱的答应着,把那堆血淋淋的兔子下水用石头埋上。二杠子拧开水壶,冲洗我手中新鲜的兔子肉。两个拾柴和的放下战利品,递给我一根小指粗细的木棍把兔子穿起来。
二杠子让我找点易燃品,我打开背包,随便找了张纸,撕碎了放在那堆树枝上面。手刚一离开,就听见一声枪响,子弹几乎贴着我手指尖打在了这堆易燃物上,“哄”的一下就着了。吓了我一跳,我没给你泄密啊,怎么就不明不白的要把我毙了。
不对,我连二杠子都没来得及骂,想起刚才的那张纸,怎么那么眼熟呢。我抢出一片还没被烧着的纸屑,果然,是我的地图!二杠子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碎片,漫不经心的说:“不就一张地图么,回头我复印一千张给你。”啊呸,都回去了我还要这玩意儿干啥,学白云黑土糊墙啊,糊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实在没地儿糊了,蹲厕所一看还那么高一摞?
“等我家厕所没纸了再说吧。”我说。反正我也没打算单干,地图没了就没了,还能减轻点儿负重。
“喂,我记得班长说过禁止使用明火,咱们点火是不是违反纪律了。”黄烟儿说。
“没有,”我说,“人家说的是禁止使用明火,咱这是暗地里偷偷点的,应该不算明火。再说了,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何况咱是兵。”
“放心了,这山着不了,这天气就不像是要失火,没准儿一会儿还得下雨。”二杠子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厚,不过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雨。
“就是,咱小心一点。”赵冠军说着凑近了火堆:“六环儿,熟了吧?”看他那样儿,要是有人跟我说眼睛能吃肉我也相信。
“熟是早晚会熟,就是没有调料,埋汰了我的手艺。”谁让我们出来野游忘了带油盐酱醋呢,真是太不专业了。我看见赵冠军打开他的背包,两只爪子在里面刨嘴里还嘀咕着“在哪呢”“在哪儿呢”。然后他终于捏着一个方便面粉包大小的东西高呼:“找到了。”
我一看还真是一袋儿方便面的调味粉包,这小子喜欢干吃方便面,我真服了他,接过他撕开的粉包,撒了一点儿在半生不熟的兔子肉上,这玩意儿属于稀缺战略物资,得省着点用。我刚说出“好了”赵冠军伸手就过来抢,被烫的龇牙咧嘴就是不松手。我说了一句饿死鬼投胎,他说他看过天书,他要做九辈子的饿死鬼,已经做了八辈子了,还差一辈子。我不敢多吃,怕吃饱了犯困。
把火堆完全熄灭,二杠子把我们都踹了起来,说赶紧出发,丫的刚才就他吃的最慢。赵冠军说他不想当特种兵了,以后跟着我混。我说别介,常规部队没有动不动就生存训练的,还是特种部队能经常有肉吃。
二杠子好像天生就带有一种领导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一下飞机开始,他就成了我们公认的队长,对着指南针,比划着地图,有模有样的。这要是前面放个沙盘,边上站几个师旅团营长,俨然一个国民党上将。我依旧在最后,这里的山虽然不比广告里宣传的那些云南贵州九寨沟什么的,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林子越来越密了。”黄烟儿说。我四下看了看,给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树多了些。
“月饼儿,你确定你带的路对么?”黄烟儿说。
“是不是让我们从树林子里穿过去啊。”我猜测,几个人围在一起看了看地图,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哪里是草地那里是树林。我们差不多走了一天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我连看风景的兴致都给困倦疲乏累取代了。二杠子说趁现在天还没黑再往前推进几公里,前面不远就应该有一条小河,晚上在那儿安营。
还真有条小河,大约又前进了一个小时,我看见树木掩映中的涓涓细流,干架的眼皮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麻溜的跑到河边洗了洗,用军用水壶灌了半壶。这才叫真正的矿泉水啊,清冽,甘甜,绿色无污染,喝上一口神清气爽,喝上两口百病全消,喝上三口益寿延年。等复员了我盖个水厂在这儿,就用前面那句话做为广告语,虽然那句有点像神棍在跳大神。黄烟儿兴奋得脱了外衣和鞋子趟进水里捞鱼,他说他从小是在水库边上长大的,最喜欢下水去摸鱼了,还不停的报怨水浅,说没什么大鱼。我看水也不深也脱了衣服下去,水真凉啊,河床都是石头,水面刚没过膝盖,深的地方也不过一米。一些拇指大小的鱼优哉游哉的游来游去,我试着抓了几下,明明应该抓到的,手里却什么都没有。黄烟儿净挑水深的地方走,我可不敢学他,人家是浪里白条,我是典型旱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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