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不大的眼睛,一直是睿智而沉稳的。鼻子甚至较一般男人还大些,但在这么一张微有沧桑和历练的脸上,毫不突兀。
这张脸我并不陌生,却因为笑笑与砚青,让我想一探究竟。我一直说我们的婚姻像爬满虱子的华袍,不止包括他的才,亦有他的貌。
他被我看得稍别开了目光,但的确证实裴其宣说的话,“我知道你早有一天会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若非无意中碰到裴其宣。
我想我真是个迟钝的女人。
砚青暂且不谈,为什么笑笑也……我想不通。
“陆宜,我们认识在你之前。你不要想太多。笑笑也早便走了出来。都过去了。”
我点头。
“你今天太累,好好休息一下。”他扶我躺下,却仍坐在床边看我。
“你……”
叶黎晖的电话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他又扶我起来。
“是吗,好的。我知道了。嗯。具体时间我会与他约的。好,你发到我手机上。”
傅念琛询问地看我,我挂了电话同他解释,“秦展已排出时间,明天我和童童商量一下再跟他约时间。”
“好。你去办吧。”他不疑有他,伸了懒腰站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中,他带着凉意的身子钻入被窝,将我抱了过去。我仍然背向着他,他的手已经在我身上不安份地游走起来。我轻轻推掉,“今晚算了,那个没有了。”
他愣了一下,干脆连头也凑了过来,在我脖子缓缓呼气。
“我说那个没有了。”我以为他没听清,便轻轻斥他。
他将我翻过身来,手从睡裙摆钻了进去,身体轻颤,低沉笑起来,“今天你好像在责怪我不让你做母亲。”
“别闹。”我嗔怒,被他弄得浑身发烫,他呼吸过的地方恨不得要伸手挠一下才可以,“我没那个意思。”
“或许等童童再长大一点……”
我恐吓他说,“我会把这话转告童童的。”不过这种话怎么听着像是没有感情的夫妇在说着,再熬一熬吧,等孩子高中毕业我们就可以离婚了类似的感觉。
他即刻无辜地看着我,眯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嘴唇讨好地蹭了上来。我被他逗笑,伸腿去蹬他,被他夹在双腿间,一挣扎,不小心碰到他,他浑身一紧,倒吸了口凉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是要绝了我们的念想吗?”
“我觉得挺好的,一举两得。”我抽出腿来,架到了他的肚皮上,小心踩了踩便笑着说,“男人的肚皮用来暖脚最好,尤其对感冒有奇效。”
“你在暗示我该减肥了吗?”
我摇头,“你想多了。”
他将我顽皮的腿给捉了下去,“你爸的事,我尊重你。不想吃饭就不去。不过上一辈的事和砚青无关。她到底是你亲妹妹,下次口气稍微好一点。”
尽管不想承认,但却不能反驳念琛的话。我对砚青的确有偏见。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便是这么微妙。
第二天醒来,念琛已经不在,昨晚纠缠许久,到底还是没有做,只剩下凌乱的床铺。窗外又是皑皑白雪,反着的光让人不敢直视。童童已经去上学,她今天竟未喊我早起,乖乖便自己去上课。我不由得会心一笑。
昨晚的吵闹似骤然则降的白雪,天一亮,仍然是晴天。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人事部打来电话,让我随时即可去上班。
和念琛的关系,好像也恢复到了砚青没出现之前。程铮果然与我预约,说要送来钥匙,他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不是普通的礼物,还是退回得好。我就知道她会想通。”他很庆幸。
看来他仍然不知道砚青与我的关系。
于是车库里多了那辆MINI,与我的玛莎拉蒂同样的色调,但怎么看都很不顺眼。却又不知道往哪里扔去。
中午时分与童童打电话说与秦展见面的事,她兴奋拉我讲了整个午休时间。想到娄太太的事,却不知道怎么和童童启口,便暂时搁置。
我与秦展的会面,也已是避无可避的事件。笑笑气急败坏同我来电叫,“那小狐狸精也是你妹妹吗?”
“你消息这么灵通。”我无奈地说。
“姐夫跟我说我不信!姐,怎么会这样!”她措手不及的样子,“她和你有血缘关系,亲过我!”
我不由得失笑,“你的地位稳固如泰山。”
“姐,这可是你说的。我录音了!”她又嘿嘿笑,情绪起伏让人应接不睱。
“不说了,我还有约。”
“明白。”她爽快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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