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来已经狭隘的车厢如今变得更加的狭隘,那人就坐在聂依航的正对面,混身上下全湿透了,头上的雨珠仍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还带着许多的泥垢,一股难以想象的臭味源源不断在地从他的身上直涌而来,真是臭气熏天,让人反胃得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的东西都吐出来!他一上了车,便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十分规矩地坐着,一动不动地,保持得相当的低调,就连那目光也不敢多瞧他们一眼,生怕会触怒了众人似的,变得相当的小心谨慎。那名男人约莫三十岁,中等的个子,消瘦的脸庞,浓密的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高高地卷起了衣袖,露出了坚实而熬黑的肌肉,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脏得要命的“人字”拖鞋,十足十的就是一个乡巴佬。
“唉哟!——”突然,聂依航痛叫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啦?”
大家都莫明其妙在全望在了聂依航的脸上。
“这个‘王八蛋’踩了我一脚!”聂依航大声地嚷嚷。
“什么?‘王八蛋’!——揍他!”
“对!揍他!”
大家全都义愤填膺,纷纷站起来就要动手……。
“我……我没踩他!我没踩他!我根本连动都没动!”那人惊慌失措地大声解释说。
“没踩?你就踩啦!”聂依航大声地说道。
“你这是在污蔑!我坐在这里根本就有动过!”
“是真的么?”大家都不相信地盯着那人问。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可以发誓!”那人见着情势危机,便大声地嚷嚷道。
“聂依航!他到底有没有踩到你的脚呀?”此时,那王文波竟大声地怒吼道。
“这……!”聂依航被吓得惊恐万状,不敢作声。
“你还嫌这局不够乱么?‘王八蛋’!”他大声骂道。
大家全给吓得不敢作声,车厢一下子便沉静了下来。
汽车到达了池尾影剧院后,大家便将东西全搬进了后台,便分批忙碌了起来,装台的装台,做饭的做饭,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池尾影剧院真是十分简陋,只用了那些毛草竹叶编织搭建而成的屋顶,而四周全是些竹篱笆围墙,那舞台更是糟糕,只在上面用那些木板临时地铺盖上的,来回走动时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而在下面也只不过用了一些竹子扎建而成的,台下的观众席全是些长板凳子,并排着最少也可坐上十多人,四周的也 全没有外墙可挡,外面的世界真是一览无余。
暴雨过后,这里全淹满了积水,就连那观众席也几乎是泡在了水中,这,实在是太差劲了!
那司机直到了晚饭时分这才跚跚而回,只见他独自
一人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角默不作声地吃着晚饭。聂依航便走了过去,打听了一下那车子的情况,司机只说 汽车现在暂时被扣押在一个停车场中。后来竟害怕不安全,但心会让人给破坏了,就说要回去那里守夜,问他要不要一同回去,他便说暂且不必。吃过了晚饭,他便匆匆地洗过了澡,带上了手电和几件衣服,独自一人跑回大坝去了。
晚饭一过,演出马上开始了。
大概是由于下了场大雨的缘故罢了,这夜到场的观众寥若晨星,近日来一连串发生了事故,每个人都没了心思来表演节目,只简简单单地草草轮唱了一遍后,便匆匆地结束了这夜的演出时间。
直到了将整个舞台都收拾干净,团长这才把全部的人都集中到舞台的中央,郑重地向大家宣布:“各位团友!近日来由于我们的这位‘依哥’犯下了一桩令人烦恼的事情,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是心知肚明,所以为了应付这日后的赔偿,尽量地节省开支,现在我决定,从今夜起,我就暂时停发工资,敬请各位团友见谅!”
“这个,我们大家都明白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王文波首先赞同说。
“是啊!哪里急需就先用哪里吧!”刘本田也跟着说。
“况且我们也并不等着钱花!”梁一鸣也附和着说。
“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团长再大声地问。
“没有!”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很好!”团长十分满意了点了点头说。
“聂依航!团长突然转过身子来大声地喊道。
“我……我在这里!” 聂依航一听,早吓得魂不附体,直打哆嗦,颤声应道。
“事到如今,我一直都末跟你算过账,你说你该怎么办?”团长满腹怒火,万分恼怒地大声质问。
“我……我不知道!” 聂依航无可奈何地回答。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逃避这个责任了么?团长声色俱厉地大声说。
“……!”聂依航早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一个人所犯下的错,连累了我们整个海鹰歌舞团吗?现在我可事先声明,我们可以先为你将这笔赔偿垫付,以后再跟你算总账!”团长厉声地对他说。
四周的目光全落在了他的脸上,有的在叹息、有的在埋怨、有的在冷眼、有的在祈祷……真是一种米养百样人,各表心态!
聂依航仍呆呆地站立在那里,束手无策。
“我们大概要赔偿那人多少钱呀?”梁一鸣关心地问。
“唉!天文数字啊!”团长长叹一声说。
“是啊!若是碰到了那人的其它部位,相信那就是一百、几十元就能够轻松解决问题!但,聂依航这瘟神却偏偏碰到了那人的脑袋,这边的又说要留医、那边的又说要检查‘后患症’,唉!聂依航你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这笔账啊!”王文波唉声叹气地摇着头说。
“最可怕的就是那人入住的是间名牌的大医院,留医住院的话可比住宾馆还要贵呢,一天也不知要花费多少钱呢?”李仕章也接着痛惜地说。
“唉!反正就是苦得很呢!真不知那人还要留院多久呢?倘若是三、几天就有结果,那就问题不大,假若她一住就住上了两、三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那可就惨啦!梁超明也忧心如焚地大声说。
“这最不幸的可就是司机了,居然连那车子都给拘留下来了!真惨啊!”梁一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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