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那间挺崭新的影剧院门前停歇了下来。
大家纷纷跃下了车,四下活动着伸展伸展着筋骨。
团长便匆匆跑去了喊开门,正巧那后门正对着后台,趁着天色没有尽黑,团长便一声令下,大家便纷纷开始了卸车,等将全部的东西都搬进了影剧院,团长便大呼小叫地领着众人跑去吃饭。最后只留下了聂依航在那看守着行李,他害怕太无聊,便向杨容丽借了台单放机在哪听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大伙们仍末见回来,聂依航的肚子早已经被饿得扁扁的,头昏眼花。那郭兴权和郭志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才跚跚而回。直到了团长他们回来,这才宣布今晚休息停演一晚,大家一听,顿时便欢呼雀跃,山呼万岁!于是,大家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
聂依航开了床铺之后便走了过去,想找杨容丽要将单放机归还给她,但当他到了她的床位之时又不见了她的影踪,正在那疑惑之际。
猛地听到了杨容丽在附近吱吱喳喳地大吵大闹着什么?
聂依航关掉了那单放机,这才听清了她在咒骂着:“那个死‘王八蛋’居然将我的衣服全丢到了地上呀?”
“你还恶人先告状呢?你挂了我的凉衣绳子也不打个招呼,我不扔掉你的衣服才怪呢!”此时,猛地听了那胖子王文波阴阳怪气地干笑着说。
“你……你开口说一声也好嘛,好让我将那衣服取走!”杨容丽吓了一大跳,虽然是非常的恼怒,但却半点也发作不起来,就连那声音也变了,变得相当的温驯。
“呵呵!对你此类人也配说一声?——残花败柳!”那胖子王文波平时很少说话,但,他一开金口说话就肯定是惊天动地,语惊四座!
“我也只不过是借你的绳子来凉凉衣服罢了,你用不着如此的小气吧?”杨容丽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理直气壮地大声评理说。
“呵呵!如果是别人的我都可以,但是你的……却是一件也都不可以!”那胖子王文波冷哼一声大声说。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了!”杨容丽大声的骂道。
“谁欺侮你啦?你说!你说!”那胖子王文波连声质问道。
其实,他们的争吵早已经震惊四舍,但,此时却是谁也没人上来插口说话,就连那一直坐在旁边静坐的团长也只不过是若无其事地冷眼相看,充耳不闻,其他的更是无人敢上来惹事生非了!
杨容丽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地,到了此时此刻却是没人肯出面为她而说情,她也只好不得不默然无声地将那衣服一件一件地重新拾回了桶中,提着一声不哼地拿回去重洗。等洗完之后,她已再也不敢跑到这边凉了,而是远远地跑到了最后的地方去凉。她回来之时,那怒气仍没消,阴沉着脸默默地折着那些干衣服。她剪了一个“学生装”的发型,此时已经有点零乱,那白皙细长的脖子从容地伸展着,脸孔极其瘦削,高高的鼻梁,脸色仍然是通红通红的,眼匡中噙着一汪的清泪,但,却始终没有溢出来。她穿的是一件短袖的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裙子,身子更显得是格外的清瘦,弱不禁风的样子。
“那宋大明为何不带你一起走呀?”聂依航走近了她,小声地悄声奇怪地问。
“我不想走!”杨容丽淡然地摇了摇头说。
“为何呀?你觉得这海鹰歌舞团很好么?”
“不是!”
“唉!既然这海鹰歌舞团不好那你为何又不走呢?这里的工资又微薄,团长他们对你又不好,如今那宋大明也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就更是被人欺侮了!”聂依航忧心仲仲地对她说。
“唉!我也习惯于这种生活了,还管它是好是坏呢?”杨容丽长叹了一声,两行热泪直涌而出,晶莹冰透地挂在了腮上,她只轻轻地一抹,便已轻拭了开去。
“莫非你就不想改变这现状么?”
“现状?其实我早就打算不干的了,可那团长还扣留了我的身份证和许多的压金呢,这我能走得动么?”杨容丽痛心疾首地说。
“是啊!团长一天不归还你的证件与压金,你都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一直干下去,而且是永无止境地干下去!除非是团长不要她了,又或者是她肯放弃一切的东西——逃跑!”
“那你是怎么进来这歌舞团的?”良久,聂依航再好奇地问。
“那海鹰歌舞团到广西演出之时我就进来了!”
“你是广西的?”
“是!广西的容县!”
聂依航进这海鹰歌舞团虽说只有半个月,但他觉得这杨容丽其实也是一个挺温柔的女孩子,虽说有时说起话来不着边际,常带着些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可当跟她接触得多了,就可以发现她原来是一个多么纯洁善良的好女孩子。在这小小的歌舞团里也除了那宋大明,她竟然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没有一个可以跟她互说心声,可以真心地对她好的人了,她显然是十分孤立,也不论是谁,都没将她当作是人看待的,诸多地百般为难着她欺凌着她!她也许也习惯于这种生活,麻木地生活着,无论是干什么她都那么的马马虎虎,得过且过,而团长他们也就更加地瞧不起她,极力地疏远排斥着她……。
“你进这海鹰歌舞团有多长的时间了?”聂依航关切地问她。
“差不多半年了!”杨容丽轻声地回答。
“那你一天是多少钱呀?”
“七元!”
“啊?!不会是真的吧?原来你也这么少呀?”
“唉!没办法了!团长给我多少就多少吧!我还有一些压金在团长那里呢!”
“多少呀?”
“不知道!团长每个月都要扣压我五十元作为压金的,我也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扣的了!”
“哦!”
杨容丽难得有人陪着她聊天,脸上早已经没了刚才的那副怒容,而是心花怒放地笑着说话。
过了一会,聂依航又开口问她:“那天宋大明在平湖镇影剧院时想留下来,是不是在等一支歌舞团呀?”
“是的!”
“那为什么他过了两天又倒回来了呢?”
“他是回来取他的行李和压金的!”
“他的压金取到了没有?”
“没有!”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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