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机,莺飞三月草薰衣。春闲襟袖敲棋子。桃花树底,绯红遍地。隐隐绿云低。
二张机,青梅如豆柳眉稀。厮磨耳鬓无猜忌。芳华适意,流年爽利。举手判云泥。
三张机,沅江潮涌卷夹堤。惊涛淹没心余悸。龙阳古道,崔家桥下。顾盼或失仪。
四张机,闺门迟起乱著衣。风言讥诮佯生气。花容懒洗,云胡不喜。莫辨是雄雌。
五张机,行知难易两依依。结舌失语云英泣。襄王情腻,巫山雨细。自古恨别离。
六张机,梅花簪好刻相思。喃喃心事行间里。前尘漫忆,知心体己。冷暖洞悉之。
七张机,亭亭玉立彩蝶衣。无言相顾今非昔。将心敛起,从今忘记。把剑入湘西。
八张机,风光如画且将息。结庐人境逃争议。黄狮寨顶,金鞭溪畔。吟赏乱峰奇。
九张机,音书隔远久难期。朱颜因改勤梳洗。缠绵底事,温柔调子。夜夜苦如斯!
——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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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向来是各方斗智斗勇的战场。虽然大陆法系不似英美法系那般采取以诉讼参与者为中心的对抗式程序,留给律师自由发挥的空间有限,但并不妨碍他们在诉辩过程中步步为营,以另一种含蓄的方式主导方向。
沈醉自问在这方面游刃有余,尤其在面对面的抗辩过程中往往有上佳表现,从来都是她牵着对手的鼻子走,何曾有过被别人一手操控局面的时候?
可面对褚未染那妖孽似的笑容,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话题由他主导,一点点落进他的圈套。
不甘心呐不甘心。
沈醉深深吸气,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你打算,从新城找突破口?”
“唔,既然送上门来,没道理拒绝。”
“你不担心?”她皱眉,“既然是送上门的,一定是他们最有信心、也是隐藏的最好的,谁会傻到自暴其短,把弱点送给对手?”
他耸耸肩,淡淡开口,“正因为他们有信心,我们才更有机会。人总会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弱点,可对于长处,往往只顾着如何发挥它,而忘记它也需要保护。”抬头,见她低了头若有所思,白皙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在月色下映出淡淡的光华,天鹅绒般细腻。他的声音突兀的顿了顿,才继续下去。
“攻击对手的弱点,往往会遭遇更多的反击,尤其在对手有所警觉的前提下,并不是明智之举。既然要温水煮蛙,当然不能让对手太担心,打草惊蛇的话只会更麻烦。”
沈醉抬头看他,“我在新城,真的不用做点儿什么?”
“唔,不用,什么也不用做。”褚未染倚着车门,懒懒的笑,“小醉只要安心做我的女朋友,就是大大的帮忙了。”
沈醉冷冷的“切”他一声,撇开眼不理他,低头忿忿不平的嘟囔,“真拿我当树桩么……”
“你说什么?”褚未染没听清她的咕哝,看她低头皱眉的样子活像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不由好笑。遂低头,侧耳,为了迁就她的高度,微微含了胸,挺拔的身体以一个柔和的弧度站在她的面前。
沈醉被拢在他遮挡出的这片小小阴影里,微微有些失措。那样的姿态,那样的语气,无端给人一种被呵护被疼宠的感觉。她不由得狠狠鄙视这样的想法,他们这一路即便算不上针锋相对,可也离着和谐社会十万八千里,怎能如此轻易的被他迷惑?
于是狠狠咬牙,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她的抱怨。
难道不是么?什么都不用她做,只要当个傀儡就好,不是摆明了等着对方自己送上门,他好来个守株待兔么?脑海里闪出一只肥肥白白、长着两颗大板儿牙的长耳朵家伙,傻呆呆的扑过来,“嘭”的一头撞到木桩上的呆样儿……Oh,My God!真是窘到家了。
沈醉整张脸都快要皱到一起去,被那么胖的家伙撞到,就算是植物也会痛的好阀?
“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喑哑的笑声溜过来,像条狡猾的蛇钻进她的耳朵,沈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转头看过去,褚未染的正半低着头,肩膀痉挛似的微微耸动,左手虚握掩住嘴角,那阵让她心里发毛的笑声恰是从那几根修长的指尖溢出。
那笑声其实是动听的,一如他的嗓音,清冽低沉,如果换作平时,她会觉得心口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抚过,瞬间销魂。可惜,此时此境,他的笑声听在她的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恶寒。
“有什么好、笑、的!”她的眉毛几乎立起来,狠狠瞪他。手指下意识的握紧,理智在下一秒犹豫了一下,是该一记手刀劈晕他还是一记手刀劈晕他?
褚未染却浑然不觉,根本没意识到在某人心里他早被劈成了切片面包……
沈醉等他笑够了,才慢悠悠的开口,“褚未染,我突然觉得,当官跟演戏挺像的。”见他配合的抬了抬眉毛,轻咳一下,又道,“你看,演员也要在观众和媒体面前戴上面具,说他们想听的话,做他们相看的事,再适时的炒作一把,引起他们的关注。”
“只不过,他们手里有剧本,身边有导演,只要表情到位就能交差。所以比起你……们来却差的远。你说是不是?”
褚未染敛了笑意,双眼在镜片后闪着灼灼光亮,看着她。
沈醉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可是褚未染、褚公子、褚副市长,既然你这么厉害,相信以你的本事,即使没有我,也一样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干嘛硬把我扯进来,当花瓶么?”
“你不是花瓶……”
“哦?”
“你是我的玫瑰……”
“……”
“……”
“滚!”
直到电梯门在面前合拢,她的脚步仍然有些慌乱。回到公寓,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色走到沙发边坐下,默默整理越来越混乱的思绪。
沈醉很聪明,而且天生有化繁为简的本领。不管多么复杂的案情、多么混乱的牵连,都能迅速撇清枝枝杈杈的纷扰,归纳到最根本的逻辑和准则之上。然后用一种令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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