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景到横塘,官柳阴低覆,新过疏雨。望处藕花密,映烟汀沙渚。波静翠展琉璃,似伫立、飘飘川上女。弄晓色,正鲜妆照影,幽香潜度。水阁薰风对万姝,共泛泛红绿,闹花深处。移棹采初开,嗅金缨留取。趁时凝赏池边,预後约、淡云低护。未饮且凭阑,更待满、荷珠露。
——曹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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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不算太大,庭院的园林却设计得精巧别致。为了整体绿化效果,地上车位本就不多,那辆尾随而来的越野车尽管努力的躲在阴影,却还是显得与此间氛围格格不入的突兀,因此褚未染几乎是立刻就断定了对方的来意。
他伸展双臂环住她,唇边微微泛出几许笑意。他在开中控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的异样,脑中微微一转便想到了解决之法,只是那黑影一直盘桓着没有离去,他也就没急着放开她。
敏锐的察觉到怀中的僵硬与柔软,褚未染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呼吸着车厢内淡淡的馨香,鼻息开始变得粗重。
沈醉不再挣扎,可紧绷着的身体丝毫没有放松。她以一个并不怎么舒适的姿势僵硬的倚在他的胸前没,感觉着颈边灼热的呼吸时轻时重,缓缓喷洒着潮湿温热的气息,很快,细腻的肌肤蒙了一层淡薄的水雾,□在清冷静谧的空气中,微微泛凉。
褚未染做事一向把分寸拿捏得恰恰好,这次当然不会例外。他们两人此刻的姿势,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像极了一对吻颈相交的恋人,正依依不舍的热烈缠绵。
沈醉半垂着脸,心脏砰砰的跳动,擂鼓一般。她此时满脑子都是零乱的思绪飘过,慌乱无比,好在褚未染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只是那么抱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安慰自己,有人在跟踪他们,这只是权宜之计。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有引擎发动的声音,而后是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吱扭声,当一切重归宁静,褚未染才终于放开她。
“好了,没事了。”清冷的嗓音低沉醇厚,安抚她的烦躁与不安。
沈醉抬头觑他一眼,只见他半边脸都埋在阴影里,能看见的另外一半则神色安然,不见一丝慌乱。这让她不免有小小的不甘,似乎她的慌乱只是为了衬托他的沉稳,那样亲昵暧昧的举动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虽然她也是这样劝慰自己,但被他这般明显的表现出来,还是挺让她郁闷的。撩开耳边的碎发,她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冷了声音恶狠狠追问。
“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你?”她一点都不怀疑那辆车是冲着他来的,在山城这一亩三分地,沈醉的名字如果不是沾了褚未染的光,恐怕根本没人记得。
“不知道。”
褚未染懒懒的耸肩,慢悠悠的坐直身体,缓缓靠进驾驶座,修长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得潇洒自若,单是看起来已十分养眼。沈醉在一旁看着,几乎就要忘记了自己的提问。
可褚未染没忘。
他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兀自挑了眉过来看她,笑意不明,“或许,他们只是好奇,褚副市长和沈律师的感情是不是那么的……如胶似漆?”
路两旁的合欢树是刚入住时种下的,如今早已长得繁茂丰满,柔软纤细的树叶随风轻动,树影婆娑,树冠之上盈盈的轻软流红朦胧婆娑,仿若天边的红霞落入凡尘。
高挑的路灯在花影斑驳间仍执着的投下偏偏光影,微风过处,那光影竟似有了生命一般缓缓流动,轻波慢荡。
沈醉原本满心的担忧被褚未染的这句话吹得烟消云散,只剩了被耍弄的不满,遂狠狠啐他,咬牙切齿,“谁会像你那般无聊!”
褚未染薄唇荡开,笃定的摇头,“这件事,一点也不无聊。”抬起右手,精准的捞住垂落她肩头的一缕发丝,细致的帮她撩回耳后,对着她似笑非笑的抿唇,“小醉,你没听说吗?沈律师眼下可是褚副市长心坎上的人,若是哪个摸清了你的喜好、哄得你开心,不就等于拿住了我的弱点?所以,我们俩的感情其实关系到许多人的小算盘,也难怪有人要旁敲侧击。”
沈醉蹙眉,侧脸躲开他的指尖,冷哼,“都已经明目张胆的跟踪盯梢了,还是‘旁敲侧击’?”
“唔,只要没人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上门来,都只能是旁敲侧击。”只要那层窗户纸不捅破,谁都不会撕破脸,一切都会维持表面的平和。虽然其实那层纸根本也遮不住什么。
沈醉安静的盯着他瞧,唇角缓缓抿起,不说话。她开了自己这侧的车窗,虫鸣声扑面而来,混杂着草木气息的潮湿空气跟着涌进来,冲散了车内的沉闷。
褚未染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只淡声问她,语气中是熟悉的笃定,“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会拿新城来试探?”
“试探……”她反复思量着,是啊,自从他上任,种种形式的试探从未断绝,对手的关照从来都是工作生活两无不。
连她想出门吃个饭,也要提前与他通气,怕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更别提公事上的步步为营和勾心斗角,即便他再精明的脑袋,怕也应付得并不轻松,否则也不会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连带着她都没怎么出过门。
褚未染眉目清冷,在晃动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峻,“如果我只是想下来镀镀金,捞点升官的资本就走,他们便不会怎样,” 手指缓慢的击打着方向盘,“如果我是真的打算下他们的手……自然会有别的方法对付我。”
“那他们的结论是……”她扭头,挑眉看向他俊逸非常的侧脸。
“目前为止,当然是前者!”他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笑得像个坏小子,痞气十足的对她勾勾手指,挤挤眼睛,“恐怕还是个沉溺美色、只懂得讨女朋友欢心的花花公子哥儿!”
褚未染笑得很不怀好意,或许是对他平日温和斯文的印象太深,沈醉对他这样的笑容很不适应,愣了一愣,然后在心里把他老谋深算的指数又标高一点。
这个人从一开始他就有计划、有步骤的把她当成挡箭牌来物尽其用,简直当她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明明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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