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里。一座勉强还支撑着立在地上的危楼顶端。两个粘杆处新进小侍卫,正无比痛苦的扒在那里,一边愤愤的诅咒着把他们踢出来当监听的阴险小队长,一边强忍着恶心呕吐记录“传说中的遗珠”让人食不下咽的哀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为什么跑那么远的路到围场去?又怎么会跟小燕子走散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底下,有一个土里土气的男人正在气势汹汹的逼问着夏紫薇。
紫薇有苦说不出,只能掉着眼泪,满脸柔弱的摇着头,泪水飞得到处都是的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为什么要去围场,如果你们不追间,我会很感激。反正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她急切的看柳青:“柳青柳红,拜托你们,赶快去皇宫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小燕子的消息?”
“皇宫?你们好大胆子,居然去招惹皇室?你要我怎么打听?”柳青问。
“你认不认得什么公公?什么嬷嬷的?”夏紫薇无比天真。
“公公和嬷嬷都不认得,我只认得皇上,还有几位阿哥!”柳青没好气的说。
“啊?”紫薇睁大了眼睛。
“啊?”小侍卫崇拜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大杂院里倒是卧虎藏龙啊,这么一个土包子似的男人,竟然认识皇上,还认识几位阿哥?该不会,这位是他们粘杆处的前辈吧!被派来这里卧底的?那他认识的阿哥是哪几位?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总不会是十二、十三两位小阿哥吧?!
那位前辈高人仍然气冲冲的,“没事的时候,我跟皇上下围棋,跟阿哥们比画拳脚!”
小侍卫开始绞尽脑汁了,能跟皇上下围棋的,那就不是老佛爷这边的人,那么他们就是敌非友了。小侍卫顿时抖擞起精神,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柳红一跺脚,气喋喋的叫道:“哥!这是什么时候了,紫薇急得掉眼泪,你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有没有门路,有没有办法嘛!”
柳青对柳红一瞪眼:“我有几两重,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和宫里的人认识呢?”风中,隐约传来“噗通”“噗通”两声闷响,那是无辜受骗的小侍卫,不幸坠楼的哀鸣。
柳青的武功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这么近的距离被人监听,连对方摔下墙头也不知道,还在那里威逼弱女子,凶狠的唾沫星子喷了紫薇一脸:“我也着急,我也生气啊!小燕子以前做什么事都跟我有商有量的,可是自从有了你这个妹子,就变得神秘兮兮了!你们去围场,无论要干什么,总应该把我们兄妹也算一份,大家帮着一点,或者办得成事!结果,你们完全瞒着我,简直把我当外人,气死我了!”
夏紫薇真是完全没气势,被柳青一骂,眼泪又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这么鲁莽,这么没计划……”两个小侍卫一脸鄙夷的看着自称金枝玉叶却被个卖艺的男人骂的抬不起头来的夏紫薇,一边咬牙切齿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力争把所有恶心得他们反胃的话都录下来,拿回去报复队长。在他们的脚下,可怜兮兮的夏紫薇犹自哭诉不休:“可是,小燕子好像很有把握,说她小时候在围场附近长大的,对围场熟悉得不得了……”
“小燕子爱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柳红跺脚。
“她那个人。胆大心不细,有勇没有谋,花拳绣腿,功夫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就是心肠热!你跟她拜了半天把子,还不了解她吗?怎么什么都听她的……”柳青接口。兄妹二人,一人一句,都怪紫薇。紫薇除了掉泪,还是掉眼泪。
两个小侍卫翻身出了大杂院后墙,扑到胡同里一通狂吐。十几天了,自从和亲王和定亲王叫他们来看着这对主仆以来,十几天了啊!天天这么问,天天这么哭,这女人怎么还没有哭瞎了啊?
怀揣着报复人类的冲动,两小侍卫飞奔进宫,谦卑的呈上谈话记录簿一份,在得到老佛爷“不耐烦看”的指示以后,声情并茂的化为现场表演。可怜小十三,继喷饭之后又喷了茶。
不过他不寂寞了,因为这一回,老佛爷,五皇叔,大哥和十二哥都陪着他,一起喷了。一时之间,慈宁宫东暖阁里水雾弥漫,阳光透过来,异彩纷呈。
半晌,老佛爷咳嗽着做出指示:“这个女人,哀家绝对不会承认她的。”
小十二表示有不同意见:“可是皇玛嬷,这朵花再不济也比那只鸟强一些啊!如果不认下她,要怎么拆穿那只鸟呢?”
和亲王冷笑:“一起碾死算了!我爱新觉罗家养不起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他没说的是,这事要是在他皇阿玛执政期间,她们连出现都别想。只有他那个大脑面积越来越狭窄的皇兄才能干出承认私生女的蠢事来。
永璜瞥了五皇叔一眼,明智的决定不提示他:传说中的皇玛法是从不微服私访的。当然不可能会十八年后蹦出一个“沧海遗珠”或者“沧海一猪”的了。
小十三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笑嘻嘻的把玩着老佛爷挂在胸前的蜜蜡朝珠,甜甜的小脸上挂着让弘昼和永璜这对失宠叔侄胆寒的笑容。弘昼和永璜同时抹了把汗:夏紫薇,你自求多福吧!
老佛爷宣布散会以后,弘昼是第一个拔腿开溜的。事实表明,他这样做非常明智,因为只比他慢了一步的永璜就很悲催的让自家十二弟叫去了储秀宫,美其名曰,他们兄弟好久没有一起陪皇额娘共赏美景品香茗了。永璜内伤:他们从来就没有一起和皇额娘一起做过任何事好吗?他出宫打大和卓的时候,你们两个小东西还没有出生呢好吗?
皇后娘娘见到永璜的时候还是相当高兴的,拉着他絮絮叨叨的关心了不少事情,平常这种会被嫌弃的唠叨,在永璜看来却是莫大的救赎。他拼命附和着皇后娘娘的关怀,把自己从吃穿住行到坐立行走全都汇报了一遍,要不是皇后娘娘拦着,他简直想把后院侍寝的日期都报告出来,只要能让他避开和十二、十三两个芝麻馅儿小包子单独相处,他不介意让皇额娘娱乐一下。
可惜他的皇额娘不那么善良美好,当她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以后,就非常潇洒的挥挥手绢,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句嘱托:“永璜啊,你们兄弟甚少见面,你陪两个弟弟坐坐,说说话,也教教他们,怎么能向你一样有出息?”永璜差点儿泪奔。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现在奔不奔可不是他能说的算的,那得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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