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背过身去,声音已有些哽咽,“你已经比御医说的一个月,长了三倍。罢了,你暂且退下吧,这几个月,劳烦神医多来看看我额娘,她最近咳得有些厉害。”
“是。”黄元御拽着何辰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嘱咐道:“去添一剂止咳的方子,聊胜于无吧。”
何辰转头刚要走,就有太监来了,“太后老佛爷请黄太医过去问话。”
指名道姓只要黄元御一个人去,黄元御推了推何辰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办完事在宫门口等着就行。
何辰找的还是愉妃身边那个大宫女,却没想到又碰到了五阿哥。
永琪似乎在问那个宫女愉妃平日的饮食,看何辰过来,还记得他是御医身边的人,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师傅说要再加个方子。”说着把早写好的药方递上去,“一日三次饭后服。”
宫女接过来收好,何辰一挑眉,抬眼看了看五阿哥正准备告退,“你……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永琪这才看清何辰的脸,旋即蹙眉道。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面熟。
“……”何辰不知道该装傻还是怎样,进退两难时,五阿哥已经挥挥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何辰默默退下。
认不出也好,虽然他现在不怕被认出来。
那天之后,黄元御每五日便要入宫一次,给愉妃诊脉。五阿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听愉妃身边的大宫女说,阿哥们都是养在阿哥所,每天下午下了课才能得一会空回来看母妃。
一个月下来,何辰只见到一次五阿哥,也不足为奇。
“愉妃娘娘最近身体还算稳定,这样说不定能拖过三个月。”恰巧遇到五阿哥,黄元御说了今天的诊断。其实愉妃咳嗽依旧,只不过比一个月前没有恶化,这已经算是好事了。
“麻烦黄太医了。”五阿哥也慢慢接受额娘重病的事实,只能每日挤出时间来陪陪母妃,便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眼看着额娘的生命一点点消失殆尽,五阿哥这一个月也明显地消瘦不少。
“还请五阿哥保重身体,不然愉妃娘娘必然心有不安。”黄元御最终还是开口劝慰了一句,这五阿哥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只因为生在皇家,言行举止却已经跟大人一般无二,联想到何辰和方慈,黄元御不免对这金丝笼里的五阿哥产生了一丝怜悯。
“多谢黄太医提醒。”五阿哥点点头。
每次黄元御给愉妃诊脉之后,太后都会叫人过去文化,这次也不例外。
黄元御跟着太监走了,留下何辰在景阳宫等着。
何辰这一个月至少也把景阳宫的人认了个遍,这宫里的宫女都是满族出身,还有不少是贵族小姐,有几个小的,明显是想要塞给五阿哥的,只是五阿哥还小,估计要等两年。
愉妃身旁的大宫女叫安蓉,十七岁,是愉妃母家的一个外甥女,所以地位颇高。见何辰无聊站着,就拉他问问照顾愉妃需要注意的细节,五阿哥本来在想事情发呆,后来又渐渐觉得何辰果然是越看越眼熟。
何辰被人看得毛毛的,又不好翻脸,只能速速答完便要走,先去宫门等黄元御。
“你叫什么名字?”永琪这才想起问何辰的名字。
安蓉在一旁笑道:“五阿哥都认识一个月了,竟还不知道他名字吗?”这宫里敢跟永琪打趣的也就是她了。
“草民姓萧名剑。”何辰低下头,他现在用的都是这个化名,估计自己上辈子的名字,再也没机会叫了。
“萧剑?”永琪第一反应是听过,细细想却有些模糊。
看着永琪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痛苦样子,何辰只能自叹一声自报家门:“草民师从尘空大师,三年前曾与五阿哥有一面之缘。”这也便意味着,他已经记起当时与永琪一起的几人的具体身份,能让五阿哥叫阿玛,叫哥哥,叫叔叔的,自然都是皇家中的重要人物,还包括当今皇上。
“啊,我想起来了!”永琪一击掌,瞬时云消雾散,“后来四哥还拉着我想要出宫,皇叔说你们已经走了才作罢。”
“草民家住云南,父母思念,那之后没几天就启程回去了。”
“你还有个妹妹来着吧。”永琪只能隐隐记得萧剑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名字忘记了,不过那一身红衣和笑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却让人印象深刻。
何辰瞬间警觉了,都两年多了你还挂念我妹妹!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面上却还要如常,“草民确有妹妹,现在也在京城。”
“哦。”五阿哥其实也就是想起来问一句,没再深究,让何辰松了一口气,“四哥倒是时常挂念起你们两个,改天等你再进宫,我把四哥叫来跟你见一见。”若不是永珹时时提起,恐怕永琪也记不起萧剑此人来了。
何辰见五阿哥似乎不那么念着方慈,也就点点头,答应下来。
过了几天,何辰再随黄元御进宫时,果然见到了四阿哥永珹。
永珹与何辰同岁,现在也是一派翩翩美少年,即便秃了半个脑袋,也没有妨碍他的英姿。何辰现在只算是御医的徒弟,真要说起来,不过是一平头百姓,两年前乾隆等人没有说破身份,他们当当朋友还罢,现在已是云泥之别了,何辰的态度恭敬有余亲热不足,让永珹好生失望。
不过永珹这人天性开朗,跟方慈似的不一会就把何辰的冷淡抛出脑外,跟他交流起练武的经验起来。
何辰当年被尘空当宝贝似的夸了半天,文武双全,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连乾隆也当面笑着夸了两句,让永珹好生嫉妒,这些年拼尽全力就想争两分光彩回来,可惜何辰已经不在京城,他根本没得比。
也是这份怨念让他记了何辰两年,现在何辰回来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跟何辰比比,看看谁武功更好,课业学得更透彻。
何辰却明显心不在焉,刚才师傅去给愉妃诊脉,才短短五天,愉妃的病情就严重了,好像把之前一个月维持的表象撕裂,现在她已经咳得无法入睡,痰中带血,黄元御改了几剂药材的分量,不过加重药量只不过是让她能过得过好点,对病情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可能。
何辰学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样的病况,在贫苦人家,可能连一个月都熬不过,就一命呜呼了。毕竟他们不可能天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