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蒙汗药,可凡是冠以“宫廷秘制”这张百年老字号的东西,世人皆知其不凡。
那晚,两人因隔墙有耳,无奈同床,我们借嬉笑打闹掩饰交谈之声,我大笑之时,他在我耳边定下计策。
后见沅芷红着脸从房里跑出,原是他有意泄露让沅芷洞悉他的意图,才有了那晚沅芷揭穿的一幕。至于他如何让沅芷着道,我却未有机会问,不过身为皇子,这些城府算计个小女子还是有余。
被揭穿之时,十四并未对粥下毒,否则万一失策,岂不难以斡旋。其实是簪头藏了毒,只要按动机关,毒液自然流出,针梃也自然而然发黑,届时收放自如,要毒则毒,要无毒亦可。
待第一步实施顺利,便趁机留了簪子在粥里,是待他趁机取出,处理好,再伺机给我,最终在交换人质的刹那,使了招偷龙转凤,将簪子重新藏在了袖中。
如今东风具备,我端着热腾腾的粥和点心,去到沅芷房中,见其正欲收拾行装,将食盒立于桌案上,上前道:“你这是打算出远门?”
“姐姐莫管,沅芷自有分寸。”沅芷一面收拾,一面执拗地说。
我夺过其行囊,没好气地嗔道:“那日劝你这么多,都是我白费口舌吗?你要去作甚,以为我不知?”
“我……”沅芷被我一通责备,一时没了应对的说辞。
我才语气稍作缓和道:“过来,坐这儿边吃边听我说。”
“哦。”沅芷低眉顺眼地顺着我的指引,坐了下来,拿汤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点心一口未动。
我哀叹一声,夹了块蜜麻花给她放在面前的碟子里,正要开口,只听她直呼头晕,立即上前扶她在床上躺好,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心想,我准备饭食之时,费力苦思用以拖延的说辞,都还一句没说,这药力果然不凡。
架起沅芷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陈师伯房里,同京城郊外的挂画相似,这房中也有一副画挂于书桌旁的一面墙上。当时,觉得三人从画后出现实为新奇,恰巧见到十三,便顺口好奇问了一句,他却对此颇为在行,教了我使用之法。
画中题诗两句,“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这是赞誉诸葛亮丰功伟绩之作,但想来以陈师伯谦谦君子之风,不会以诸葛亮自居,便因此多留心了一下,如今要依照胤祥所授方法左右摇摆画轴,解开这种古法密码锁,必然需要提示。再看这诗句,左八右三,便放胆一试,果然画后本平整的墙面开始移动,内有乾坤。
原来陈师伯在每个据点皆有布置机关,狡兔三窟,他果然将组织部署得严密,经营得风生水起。
顾不得多想,将沅芷扶进密室,将她准备好的包裹干粮放在枕边,道一声抱歉,便锁定密室。取来早已备好的行囊,匆匆离了庄园,向着泰安县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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