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提审了两三次，张发录仍然一句话不说，刑侦审讯经验丰富的康民也拿他没办法。他将这一情况向局长作了汇报，雷志谦局长要他动动脑子，能不能双管齐下展开审讯工作。回到办公室后，康民细细琢磨局长那句话的意思，怎样双管齐下呢？当 、当、 当，有人敲了三下门。“请进！”推门进来的是小齐。康民忽然有了主意。“小齐，局长要我们动动脑子，现在的张发录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有什么高招让他开口，说来听听。”
“大队长，我们叫来受害者见证，你看能不能起到作用？”小齐谈出自己的意见。
康民一听乐了，小齐的观点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年轻人，行啊！”他夸了小齐一句，并要小齐马上把陈娟与李云妻子请到刑警大队来。小齐来了劲头，他一个“是”字出口，人就到门外，看来不用这套办法不行。
继续提审，康民立即命令大林把张发录从看守所提到刑警大队审讯。时间不大，陈娟与李云妻子贾玉莲先被小齐请了过来，康民热情地接待了她俩，并把请她们配合工作的意图作了简要说明。深受其害的两个女人，恨不得扒了张发录的皮。陈娟与贾玉莲态度积极，康民心里高兴，但又怕她们失控，紧接着又劝慰了她俩几句，陈娟和贾玉莲激动地情绪才算平稳下来。大林进来向大队长报告，嫌疑犯张发录已经在审讯室看押候审。
刑警大队审讯室里，贾玉莲早已是泣不成声，带着对张发录的仇恨，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大赤泡眼的张发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贾玉莲的谴责使他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一名刑警给贾玉莲端过去一杯水，康民见她仍是激动，又安慰了他几句，贾玉莲才停下哭诉喝了口水。耳听贾玉莲的冤屈，满脸激愤的陈娟也已是泪水盈盈，她看着坐在囚椅上的恶魔丑态，也突然哭出声来，来审讯室前，康民虽然劝解过她，可陈娟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气愤与伤痛。人性还没有彻底泯灭的张发录精神崩溃了，他请求康民给他一支烟，大林走过去递上一根，帮他点上火，张发录狠劲吸了一口，有气无力的吐出了“我交代”三个字。
康民见状，示意大林把两位受害人请出审讯室。看着走出审讯室的两个女人背影，张发录的脸上有了一点点悔罪表情。
“张发录，你是怎么制造李云那起车祸的？”康民讯问。
“我让侄子张利在汽车刹车片上注了黄油，这是过去看了小说学下的招数。”张发录有些得意。“张志辉提出对出事的车子制动系统进行鉴定的前一天，也就是车子被拖到公司当天的晚上，我让张利清洗了刹车片上残留的黄油，所以鉴定没看出来。”他好像还在回味自己的杰作，但一看康民严肃地表情，又不说话了。
“为什么这样做？”
“我怕李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本来是准备稍稍教训他一下，谁知这招太灵。”
“你怕李云要说什么？”
“方启良交给他经办的货款，我怕他经不住马林的诱惑，把实情说出去。”
“所以，你就使出了这样卑劣的手段。知道吗？你的这种行为给李云一家带来了什么。”若不是警察身份，康民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继续交代所犯的罪行。”
“再就是强暴了方启良的妻子陈娟。”张发录低头不说话了，他好像才发现面前站着两位和他孩子差不多大小的年轻警察，那张龌龊的脸红到了耳根。
大林看出了张发录的心思，愤慨地说：“像你这样的人，也知道耻辱。”康民制止了大林一眼，问张发录是怎么操纵投毒杀人灭口的，张发录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很清楚，交代得越多，罪行越重，顽固狡诈的张发录又不说话了，康民让大林把张发录押送到看守所。
审讯活动一结束，康民就来到雷志谦局长那里作了详细汇报，雷局长听后很满意，康民说后面的审讯会更艰难的。雷志谦笑呵呵地说：“康民啊，急什么，只要他张发录开了口，以后就会像泄水的闸子，他自己会收拾不住自己嘴的。”雷志谦还想给康民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起来。
电话是李正明打来的，询问审讯张发录的进展情况，雷志谦高兴地告诉李正明，一切顺利，请政法委书记放心。
“康民，刚刚政法委李书记打电话，询问审讯工作，你们可要抓紧啊！”
“我的局长大人，前面还说我不要急，怎么又催起来？”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刚从电话里知道张志辉妻子病情危重的李正明，很为老同学的妻子担心，生活中很要强的一对夫妻，遇到现在的磨难，李正明非常牵挂。他拨出检察长杨福林的电话，想约他和雷志谦局长到医院看望一下，略表朋友心意，杨福林一听即合，他说可惜县法院陈志良院长外出不在。
在代理方启良的案子中，张志辉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为方启良辩护，市中级人民法院将该案发回重审，新安县检察院决定撤回起诉，蒙受冤狱的方启良被宣布无罪释放。案件的主要问题虽出在乔克身上，但作为检察长，杨福林非常自责。不过，这毕竟是工作中的失误，生活当中，他们这帮中青班的同学仍然是好朋友，市里召开政法工作会议时，张志辉以朋友身份，特别招呼过他们这些新安县政法机关的头头脑脑，大家在一起的欢快愉悦很难忘记。李正明一召唤，他没丝毫的推辞。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李正明、杨福林、雷志谦一同来到市人民医院夏玉娴病房里，张志辉的助手齐晓莉也正好在。李正明一行的到来，张志辉非常感激。“李书记，您和杨检、雷局工作那么忙，还来这里干啥？”
“老朋友也这样说话，嫂子有病不让我们看看？”雷志谦笑着一句，大家都乐了，就连斜靠在病床的夏玉娴也无力地看着大家笑了笑。齐晓莉准备倒水，李正明摆摆手，随问起夏玉娴的病情，张志辉没有回避妻子，如实的向大家作了介绍，因为夏玉娴已经知道她的病不好治愈。
张志辉与夏玉娴结婚都十五个年头了，由于夏玉娴患有心脏病的原因，夫妻俩一直没生育孩子，躺在病床的夏玉娴觉得很愧疚。当着张志辉几个朋友，夏玉娴又难过起来，病态的脸上泪水盈盈，这倒让几个大男人不知所措。张志辉知道夏玉娴的这点心事，好言安慰了几句，夏玉娴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张志辉低着头不知给妻子悄悄说了什么，相互交谈的李正明他们三个都没注意，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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