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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天下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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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四月生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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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洛白的身边,阮萝觉得她虽然没有翻身,却也没有睡着。

    一日之间硕士和洛白都变得有些诡异,阮萝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想要悄悄叫醒洛白一问究竟,可马上她又犹豫起来。

    云天之的耳朵简直不像人的听力系统,阮萝害怕又像上一次那样,被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谁说夫妻间不能有秘密。

    犹豫了半晌之后,阮萝轻轻将手探入了洛白的被窝中。

    她动作轻捷,在黑暗和被子的掩盖下摸索着。

    洛白背对着她侧卧,似乎是察觉到异动,阮萝明显感觉她身子一僵。

    就在这时,阮萝紧紧抓住了洛白垂在身侧的手腕,拖到了自己的被子中来。

    洛白的手心有些潮湿,细嫩的手掌上浅浅的掌纹摸起来并不是很明显,阮萝感到她似乎是想要翻身,却只是动了动单薄的肩膀,刚刚还平稳的呼吸声一下子有些急促。

    将洛白的掌心摊开后,阮萝用食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

    “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洛白迟疑了很久都没有动作,隔了很长时间,她才扳开阮萝的手掌如法炮制,写下了两个字。

    感受着洛白在自己掌心写下两字,阮萝蹙眉琢磨一番,才发现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分辨出自己问的什么,所以才反问“什麽”。

    阮萝有些丧气地咬了咬唇,拎起洛白那枯瘦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塞回被褥内,而后颓然地翻过身去。

    些许个时辰后的深夜里,本应熟睡的洛白忽然睁眼,身子未动,却扭着头深深地看了已睡熟的阮萝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还有机会单独询问,谁知翌日清晨,云天之就告诉阮萝,他将马上启程。

    措手不及的消息,炸得阮萝脑海一片空白。

    云天之一定早有预谋!

    这个词或许过于严苛,但阮萝就是这样认为的。

    云天之想让不得不面对的离别变得更加突然,想让惊慌冲淡离别时的悲戚,那是他不喜欢的一种负担。

    阮萝突然憎恨自己竟然开始变得渐渐聪明。

    “你不必等我,”云天之的话一点都不像爱侣分别时那些你侬我侬的字句,“做你想做的事。”

    阮萝拼命忍着眼泪,将晴雨计塞入云天之的怀中,牙齿一直紧咬着下唇,一副半个字都不想说出口的模样。

    他的心真狠!

    阮萝这样想着,看着云天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她恨不得追上去再给他一个当初那样的巴掌,好宣泄心中的全部情绪。

    硕士从高空落下停在了阮萝的肩上,它的个头越来越大,阮萝觉得一边肩膀都快斜了过来。硕士歪歪扭扭地站着,阮萝不知为何突然想让它跟着云天之离开,这样即便他有事,自己也会第一个知道。

    但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阮萝想嘲笑自己,这和当初等着期末考试成绩是否挂科没有任何区别。

    可云天之这场考试,阮萝觉得自己早就在见到他的时候就注定不及格了。

    洛白像是为了安抚阮萝的心绪,施展自己的全副厨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做了一桌子的菜,阮萝只是说了声谢,然后风卷残云一样将佳肴一扫而光。

    洛白本以为阮萝会这样消沉几日,可谁料,第二天阮萝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将所有之前记录的气象数据整理出来,在纸上画着洛白看不懂图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写到一半,阮萝从层层叠叠纸堆中抬起头来对正在收拾屋子的洛白开口。

    “与云天之有关?”洛白抖开床单,头也不回。

    “我应该在走之前让他把那些木头给我弄到小山上去!我们两个人恐怕搬不动!”

    “你这几天都没有注意过?”洛白总算转过身来,盯着一脸茫然的阮萝,叹了一口气,“在他走之前的晚上已经将木头给你都搬了上去,你去送他的时候经过院子居然没发现?”

    阮萝愣了愣,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看见她的模样,洛白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一晚伸到被子里的手,迟疑了一下,她还是走到桌子前坐下,用手挡住了阮萝正在滔滔不绝的笔尖。

    “你既然这样舍不得,为什么不干脆和他离开?”

    “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阮萝抬起头来时双眼清澈若水,却好像没有波澜,“这并不矛盾。”

    洛白不想多问,阮萝的太多想法她难以理解,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渐渐忘记如何在她纯真的注视下隐藏起阴暗的秘密。

    云天之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洛白这样想着,离开了房间,她站在院子里,硕士在一旁的架子上似乎睡着了,它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扇动翅膀飞上自己的肩头,自从那天以后。

    连一只鸟儿都清楚她有秘密。

    这是一个晴夜,洛白抬起头,看见空旷寂静的夜空中没有半点星光的影迹,只有一轮硕大的圆月高悬在中央,可是光芒却有些暗淡。

    月亮即便能够比喻成一个美丽的少女,那她也一定有着一张苍白的脸。

    洛白有些厌恶地想着,最终还是没有逗留而又回到了屋内。

    整整一个月,日子看似很自然的渡过,阮萝每天将时间花费到书本之间,只不过她不是看,而是写。

    洛白好奇地问她到底在写什么,阮萝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我的硕士论文。”

    洛白本不想多问,可是阮萝硬是拉她坐下,说是要教她认字,洛白对这行为嗤之以鼻,一直以来阮萝在看到不认识的复杂的字时都是跑来请教她。

    “这是简化字,”阮萝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以后别人都看不懂我写的东西,但只有你能,”停顿了片刻,阮萝眨了眨眼睛,“连云天之都看不懂。”

    洛白心中突然有些唏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阮萝能给的最高承诺。

    看似轻松的一个月这样过去,其实只有阮萝自己知道,思念就像初春连绵的雨水,早已一点一滴浸透了她的灵魂。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一年的收成可能会因为庄稼萌芽阶段的雨水而变得堪忧,可阮萝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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