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回来时胳膊已被压得酸痛,抱了满怀的东西一路上不停得掉下来。
为了替阮萝剩一点银子,她从青越城走回了城郊,身上沾满了雨过天晴后夕阳的余晖,汗水顺着脸颊滴滴淌落。
幸好她出门前阮萝拿着晴雨计告诉她一定要带上伞,洛白将油伞夹在了腋下,走进院子,看见云天之正站在木架的旁边,硕士在木架上闭着眼睛,任凭云天之的手轻轻划过羽毛,它偶尔抖一抖羽毛上晶莹的水滴,然后又乖巧地收敛起华丽的羽毛,一动不动。
“阿萝呢?”洛白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她走进侧屋将东西放在了厨房里,又出来抖掉伞上的水珠。
硕士看见洛白回来,扑扇起翅膀一个漂亮的滑翔,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鹰爪尖锐锋利,可是硕士已经习惯如何才能又稳又轻的降落,洛白只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
“在休息,”云天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硕士的羽毛,他先是微笑,而后神色低垂将笑容收敛,“避毒珠的事,我很抱歉。”
洛白一愣,没有想到云天之会和她说这些,沉默了半晌后,她缓缓开口:“我讨厌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与阿萝无关,你不必为了迁就她而向我道歉,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从头至尾的厌恶你。”
“我并不是在乞求你的原谅,你我是一样的人,宽恕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个笑话,这些年你曾饱受折磨也曾助纣为虐,我的话你再明白不过,”云天之的眼前浮现起慕容荆死前扭曲的脸,可他从心底难以寻觅到负罪感这三个字,“我是想再与你谈一笔交易。”
洛白微微一愣,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我身边所剩唯一最重要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
“听听内容再拒绝也不迟。”
硕士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似乎它也感到气氛有些乖张,洛白身上又散发出了第一次见面的气息,硕士赶忙扇起翅膀,飞到房顶上离两个人远远的地方。
站了足有半个时辰,硕士敏锐的捕捉到气氛开始正常,鹰眼中聚焦着洛白满面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它又侧过头看了看云天之,那表情还是自己熟悉的笑容。
从屋顶滑翔到架子上,硕士总算再次敢接近这两个人,它在架子上来回张望,却发现似乎没有人注意它的举动,于是硕士又张开了翅膀,正欲长鸣一声,谁知云天之这时回过头来,笑着将食指压在自己的弯起的唇上,轻轻敲了两下。
硕士硬是把到嘴边的叫声给憋了回去。它缩起脖子上的羽毛,从架子的一端移动到更靠近两个人的地方,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阿萝很聪明,”云天之回过头来,看向听罢自己话后很长时间依旧正经不已的洛白,“可她的聪明和你我二人不同,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挚交,我希望你我二人能在这一点上有所共同。”
“我办不到,”洛白摇了摇头,像是想要给自己勇气,紧接着又摇了两下,“你我甚至都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只有我回到荒天城才能真正查清真相,这也是一个机会,只有我离开,才会有人轻举妄动。”
洛白不再说话,震□成沉默,抿紧的双唇和低垂的长睫像是勾勒在一张俏脸上不合时宜的阴影。
“你明知道她不会和你离开。”洛白再抬头时,长吁了一口气。
“我知道,”云天之方才云淡风轻的笑容含上了一缕莫名的苦涩,“有时我甚至自己也为她的这个决定感到庆幸。”
“她的很多想法我也不理解,”洛白再次低下头去,神情黯淡,“很多很多。”
“洛姑娘,你是我离开后阿萝唯一能够依仗的人,虽然或许那个人也可以指望,但我并不敢贸然拿她的安危开半点的玩笑。”
洛白正欲开口,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声,云天之和硕士的目光也一齐向屋内看去。
“洛姑娘,天之拜托了。”云天之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洛白的鼻尖因为紧张而有些细微的汗滴。
洛白心中一横,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是为了阿萝,你要记得你今日说出的话。”
话音刚落,屋门就被推开。
阮萝起来时好像浑身每个地方都在疼。
特别是腰。
还有那个隐秘的地方。
她红着脸匆忙穿好衣服,甚至还庆幸云天之不在床上,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诡异的尴尬。
推开房门时,阮萝还是难以自抑地红了脸。
洛白和云天之一起看向她,还有硕士也目不转睛。
“饿了?”到底是洛白率先开口说话,阮萝觉得她的神色不大对,可她心中极为慌乱,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眼神略过云天之时,他面上挂着的那有些促狭的笑容让阮萝又开始脸上发烧,她慌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洛白的话。
“我醒来后看见硕士带回来了只山鸡,放在厨房了。”云天之对着洛白向厨房走去的背影说到。
“炖汤吧,”洛白头也不回,声音散漫,“你们两个都需要大补了。”
“谁让你告诉她的!”阮萝听了这话耳根红成了夕阳一样的颜色,她有些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云天之身边,嗔视中带了难以言喻的羞怯。
“她那么聪明,瞒不住的,”云天之看着阮萝让人爱不释手的神色,心中传来隐约的痛楚,这痛楚让他一阵恍惚,可马上又笑容如初,“我以为你到夜里都醒不来。”
阮萝红着脸捏了云天之的胳膊一下,刚要开口,硕士突然一声长鸣飞了起来。
很奇怪,这次硕士落在自己肩头时竟然像是故意用力抓疼了她,阮萝哎哟一声侧目看去,可是硕士又径自飞起,落到了屋檐上,几声清越却急促的呼啸声过后,它又从房顶落到平时栖身的架子上扑扇了两下翅膀,再次冲向天空,一边鸣叫一边高速盘旋了三四圈,再踏到房顶后,才俯冲直下,落在了阮萝的肩头。
“你发什么疯?”阮萝好奇地看向硕士,发现硕士一直盯着云天之,锐利的眼睛里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来。
硕士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失常过。
“你把它怎么了?”阮萝不解地看向云天之。
云天之微微一笑,抬起手,指尖夹着一片金棕色的羽毛:“可能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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