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中间儿的江蒲,看似镇定,其实她紧张的心头直打颤。她打小就
是个运动白痴,不要说玩弹丸这种高难度的活动,
就是套铁圈也从来没有套中过。
等会弹丸打不中铜锣丢人事小,叫桑珠看出破绽来,自己可就惨了。
不过,事到临头须放胆,反正自己躲是不躲掉了,那么就拼一把好了!有些技能脑子记不住,可是身体却是不会忘记的。如今只有把自己完全交给姜朴的身体。
江蒲深吸了口气,拿起枚弹丸,看了眼前方的铜锣,闭上眼,拉开了弹弓。
耳边传来“哐”一声响,赵元胤已打中了一面铜锣。江蒲牙一咬,放胆松开手中的皮弦,传来却是“砰”一声闷响,弹丸重重地打在旁边的木架子上。楼台上的看登时发出一阵哄笑。
赵元胤趁机奚落道:“嫂夫人,你还是睁开眼打的好。不然人家还以我欺负
一个弱
女子呢。”
尽管
第一弹没有打中铜锣,却比江蒲预想的要好了多,她相信只要多试几次,就
一定能打中。
“不用了。”江蒲嫣然一笑,“我和大哥学的就是盲打,睁开眼反倒打不中的。”
江蒲那张自得的笑脸,赵元胤越看越不服气,她明明输了一弹,怎么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哪里知道,这一场比试江蒲压根不在乎输赢,只希望不要让桑珠看出了破绽就好。
所以,当她打完第一弹,发现自己还蛮有手感的,怎能不高兴呢!
“既然嫂夫人
这么说,元胤也不敢占嫂夫人的便宜。”说着,他就叫胡人拿了黑布条来,将眼睛蒙上。
“你说,他俩个谁会赢。”站在围栏边的柳三娘,看着台上两人互不相让的样子,不由勾起了嘴角。这个徐大奶奶,还真是有让人忘忧开怀的本事啊!
徐渐清的眸中也含着浅笑:“素素多年
不曾碰过这些玩艺了,元胤要是输给了她……”
不用他继续说下去,柳三娘扑哧一笑:“照你这么说,元胤岂不是输也不成赢也不是了。”徐渐清但笑不语,这一场比试,赵元胤
本来就吃亏吃定的!
此时江蒲已连发了好几枚弹丸,虽然还没有一枚弹丸打中铜锣的中心,可弹丸却有节奏、有规矩地向中心移近。这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江蒲有意为之。
赵元胤是个洒脱的人,索性丢开了弹弓,拱手认输:“果然是将门出虎女,小弟佩服佩服。”
这个结局江蒲怎么也么料到,微微一怔后,抱拳回礼:“承让承让。”比试嘎然而止,两人又是这般的你谦我让,众人也就各自散开,无意间倒是顾全了赵元胤的脸面。
两人说笑着走下了台子,正遇上徐渐清从楼台上下来,冲着江蒲温柔一笑,“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可该回了,再晚可就赶不上给老太君请安了。”
他哄孩子似的语气,让江蒲倏地红了脸,低了头露出小女儿的娇羞,自己有多少年没感受过他人的温柔了。
直到随徐渐清上了马车,她才从醉人的温柔中回过神,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胡服,惊道:“哎呀,这可是三娘子的……”她边说边就挑了车帘,叫涂泰掉头。
徐渐清把她拦回来坐好,“一件衣服罢了,过两日再还就是了。这会时候可不早了,回去晚了老太君又该念叨了。”
江蒲往车窗外一瞅,阳光拉得又斜又长,再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夕阳了。老太君的规矩是酉时二刻摆饭,亏得晚上这一次请安,不用先去刘夫人院中,在酉初赶到正房摆饭布菜即可。
不然就这光景,还真是来不及了呢。
徐渐清微眯着眼,打量着身边的妻子。心头不由浮起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替自己解围时的聪明,呵斥李茂时的傲气,与元胤相争时的意气,站在台上时的自信,而此时她的脸上又露出孩子般的焦急不安。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个样子啊!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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