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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错的光景阳光晴暖,江蒲歪在雕花大窗下的美人榻上,腰侧搭着一卷,迷离的眸子呆呆地盯着窗棂投映在地上的繁复花纹。 ……_!
养伤的这几日,从刘夫人的言语中,江蒲大概弄清了自己“失足”落湖的前因后果。
那日罗绮来给自己请安,一出屋子就见了红,把阖府上下都惊动了,老太君领着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责问,话里话外透休妻的意思。
又有个仆妇一口咬定,罗绮出门的时候,是姜朴暗地里使绊子。
姜朴是何等烈的性子,哪容得旁人质问,一怒之下以死明志,投湖去了。
想到后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江蒲就觉着烦闷,“桑珠。”唤人的同时,她已经坐起了身:“随我往园里散散步去。”说完,江蒲心底一叹,这才几天的工夫啊,自己就学会使唤人了。
桑珠揭了软帘走近来,试着改变她
这个想法,“这会子园里有甚么景致可看的,还不如在搬了榻子在院子里坐着晒日头呢!”
江蒲恍若未闻,径自取了衣架上的狐狸毛的氅衣披了上身,站到穿衣镜前收拾:“我骨子里都泛酸了,再不走动走动人都要没气力了。”
这几天下来,桑珠也算是摸清了自家奶奶的新脾气,原先别看她咋乎的声音大,但两句话一劝也都放下了。现如今话虽说得温和,却是不听人劝的性子。
看她已穿氅衣了桑珠也不再劝,先朝外边吩咐小丫头备手炉,自己则走上前帮着系衣带。
穿了氅衣、揣了手炉,主仆二人就要出门,桑珠扶着江蒲,又喊小丫头道:“还不赶紧跟着来伏侍奶奶……”
江蒲抖了抖嘴角,散个步而已,有必要弄得皇后出巡似的么!眼见着三四个小丫头,应了声往这边跑了过来,她连忙拦阻道:“老太太出门才跟几
个人?我
不过去园子里散散步,后头跟一帮子人,叫有心人学了去,老太太心里又不
舒服了!”
桑珠忽闪忽闪眼睛,自家奶奶仗着自己是将军府
出来的,走到哪里排场就要摆到哪里的。这一跤真跌得值了,难为她然也懂避嫌这回事了!
徐府的花园并非围出个院子,栽些花草便罢了的。 ……&而是由花园发散开去,渐融入内院的每一个角落。起伏的回廊连接着错落的亭台,粉白的廊墙上漏窗如画,真真是移步换影。
江蒲沿着游廊一步步行来,或是停下逗逗廊下笼中的鸟雀,或是站在月亮门前看拐角处欲绽的腊梅,或是欣赏漏窗那边的景色。
主仆二人且行且赏迈过一道梅花门后,眼前霍然一亮,竟已到了荷花池边。江蒲不由脚下一顿,心头蓦地闪过一阵恐惧。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池面上曲折的回廊,她微微轻叹,这里是姜朴殒命之处,自己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奶奶,咱们还是回去吧!”站在她身边的桑珠不安地道,她不明白自家奶奶为何会走到当日投湖的地方来。
江蒲收起惶惶的心绪点了点头,回转身还不及迈步,身后传来道清脆的嗓音:“姑娘,大爷一连几晚都宿在西屋那边,万一……”
“哪有甚么万一!”另一道娇软的嗓音有持无恐地道:“她服侍爷的日子比我长得多了,肚子真要是争气还轮得着我么?就算她运气好怀上了,不也得在我后头么。你没听陈大夫说么,我怀得
可是男胎!”
“这还用大夫说么,就姑娘溜尖的肚子,又喜酸,笃笃定定是儿子的!”一个略显苍老的暗哑嗓音讨好地道。
娇软的嗓音越发得意道:“等孩子落了地,可
就是长房长孙,到时候我就是贵妾了,别说她了,就是……”话说到这里,三人恰好转过了石障,立在廊上的一对主仆硬生生的撞进她怔愕的眸中。
罗绮的脸色变了几变,暗暗咬了咬牙,带着丫头、婆子款款上前屈身见礼:“奶奶安好。”爷再宠自己,也是关上门的事,面上的礼数可一点都疏忽不得。
江蒲盯着罗绮只管出神,脸上既看不出喜怒也不叫起。桑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奶奶的轴脾气不会又犯了吧,现在可不是和罗绮较劲的时候啊!
三人半蹲在那里,小丫头和那仆妇悄悄的换了个眼神,面色都不大好看。只有罗绮嘴角略略上挑,这些日子听人说姜朴的性子
如何如何变了,在她看来和原先也没甚么差别,依旧是这么光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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