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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蒲是被一阵细碎、压抑的哭声给吵醒的,她还没睁眼,先微微皱了眉头,因为她的头要裂开似的痛。…… 是了,昨天自己打赢了一场大官司,终于做了律师楼的合伙人。晚上和朋友去酒吧庆祝,疯到两点多回家。衣服没换、澡没洗就直接扑倒在床上了。
可自己明明是一个人住的啊,这哭声是哪里来的?她想抬手揉揉自己抽痛的眉心,却发现自己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她渐能听清哭声,那
是个妇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些甜味,与自己在法养成的职业性的冷硬全然不同,“素素,你
怎么就这么心眼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素素是谁?江蒲还在纠结
这个问题,眼睛却无意识的睁开了,而更令江蒲惊恐的是-----
“娘,我没事。”
“素素,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一个四十来岁,身形微丰,面容慈和的贵妇一把将她楼进怀里,哭得泪水涟涟,过得好一阵才松开了江蒲,抹着泪吩咐丫头道,“快去把药端来。”
妇人
一声吩咐之下,四五个小丫头忙不迭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碗,不用吃进口,那苦味就直钻到鼻子里来了。江蒲拧着眉,身子稍稍后仰。
一柄白玉般精致的瓷勺已送到她的嘴边,妇人温柔的嗓音极难抗拒,“大夫说了,这药你一醒来就要服用的。”
江蒲恍恍惚惚地咽下勺子里的浓黑药汁,露出勺底“莲年有鱼”的青花图案。喉底苦到发酸的药味,如一剂清醒剂,瞬间激活了她混沌的大脑。
这具身体姓姜名朴,小字素素。虎牙大将军姜梗的胞妹,徐家庶长子徐渐清的嫡妻。而眼前这位弥勒佛般和蔼的妇人,既是这具身体的亲姨母,也是徐渐清的嫡母,徐府当家太太---刘氏。
“罗绮
不过是个家生子,
就是有了身孕撑破天只是个侍妾,连个姨娘都挣不上。 ……%)为了那么低贱的婢子,你……”刘夫人深深叹了声,拿帕子抹去江蒲嘴角的药汁,“那湖水那么冰冷,你也真狠得下心往里跳,亏得丫头们发现的早,不然你叫姨娘怎么活……”说到这里,刘夫人声哽气堵,呜咽着细哭再说不下去。
江蒲满脑子都在‘姜朴’这个名字上纠缠,压根就没听见刘夫人说的话。陡然间,她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在一屋子丫头仆妇的惊呼声中,她冲到了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的容颜虽有些模糊,却是江蒲份外熟悉的。并不出彩的平凡五官,搭配出一种江蒲特有的疏淡神情,那分明就是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镜中的容颜出奇的年轻,绝不是一个三
十二岁女人所能拥有的。是了,这具身体还差几天才满二十。
她用过许多种高档的护肤品,可是岁月依旧悄悄地在细微处留下痕迹。现在,自己一觉醒来竟补回了十二年的光阴。江蒲盯着铜镜,抬手抚上自己的
脸颊,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晕眩感。
刘夫人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宽慰,“你别担心,大夫说了你额头上伤,只是不
小心磕在了木板桥上的钉子上,只要好生养着绝不会留疤的。”
江蒲这才留意到自己的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右额角上隐隐有血丝渗出。恍然间,江蒲记起自己身体的右额角上有一个小小的、淡淡的月牙形小疤。
难道,这具身体在渐渐向江蒲靠拢?
“老太太来了。”小丫头的禀告,打断了江蒲的胡思乱想。
刘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忙带了丫头仆妇接了出去,江蒲不由自主地跟上前,一个圆脸杏眼珠圆玉润的丫头,满脸心疼担忧地阻止她道,“大奶奶,你才醒来还是回床上歇着吧。”
江蒲冲她微微一笑,脑子里自然而然的蹦出一个名字,“桑珠,不打紧的。”
主仆二人跟在刘夫人身后,刚转出了碧纱橱,浅湖色绣竹菊纹的门帘已被侍立在门边的小丫头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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