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瞪着“瘦弱男子”，说：“别烦我，否则我杀了你。”“瘦弱男子”吃一惊，向后退一步，心里骂：你个该死的杂种，坏得流脓的二货。
旁边，一个矮小但壮实的男子站起来，他穿着宽松的衣裳，衣角一边塞入裤腰内，另一边拉在外面。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方丹说：“今天确实轮到你倒马桶，否则，我就把你倒在马桶里。”
其余的囚犯发出一声哄笑，纷纷挤在最远的角落里，让出打斗的空间。他们都看得出，两个人必然不会退让。
方丹发现一个新的难题，他要扮演一个毒死十几户人家的杀手，但此刻他并没有毒药。如果他用学到的粗浅骑士拳术将“壮实男子”打倒，很可能会被看出漏洞。
同时，他注意到“壮实男子”的右边膝盖上裤子磨损得厉害，露出灰白颜色，上面补着一块皮革。显然，“壮实男子”擅长用右边膝盖顶撞。
对付这样的顶撞，方丹曾经学到一式拳术，叫“倒木桩”，当对方用膝盖顶撞时，扭腰避开，同时伸脚向前踏，勾住对方另一只脚的脚跟，双手用力推，对方下盘不稳，只能向后摔倒。那时，方丹将一块石头踢到他的身体下面，敌人就会自行撞在石头上，不死也得重伤。
这一式，方丹曾经与大地级骑士们对练得纯熟。
不容方丹多想，“壮实男子”踩着泥泞，将拳头打向方丹的脸庞。方丹没法，只好举起手臂格挡。“壮实男子”果然提起右边膝盖向前顶撞，方丹扭腰避开，伸脚向前，勾住对方的脚跟，双手用力向前推。
“壮实男子”本应向后摔倒，但没有，方丹推不动他。“壮实男子”趁着方丹发愣的时候，一拳打在方丹脸上。方丹感觉脑袋一晕，整个人向后转动，撞在木栏上。他双手抓住木栏，以免自己软倒在地。
方丹想：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用这一下打倒过几十个骑士的，其中还有最高级别的宇宙骑士。他们都说我打得好，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个宇宙骑士？不，不可能，他根本连骑士都不是。原来他们都骗我，故意让我。
他想到真相，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木栏上有些木刺，短小又不锋利，并不能致人死命，但方丹将木刺抓在手里，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不能对付“壮实男子”，就没法冒认连环杀手，毕竟审判官很难相信连一个流氓都对付不了的连环杀手。
“壮实男子”一拳打在方丹后腰上，方丹惨叫一声，感觉后腰要折断了。他看到左边木栏上有些灰色的蘑菇，心中大喜。他认得出，那些蘑菇有毒，但只能让一个成年人拉肚子，并不能致人死命。
方丹扑过去，用木刺在蘑菇上摩擦，将木刺尖端沾染蘑菇的汁液。然后，他将木刺藏在手掌里，一把扯下自己的十字架，同样握在手心。他张嘴往手心里吐一口唾沫，唾沫带着血丝，喷在十字架和木刺上。
等片刻，方丹又挨了一下拳头重击，他扭转身，面对“壮实男子”。“壮实男子”胜算在握，发出狞笑，狠狠地一拳向方丹脸上打去。方丹举起手臂架住对方拳头，“壮实男子”另一个拳头打在方丹的肚子上，方丹没有格挡。
方丹忍住剧烈的疼痛，举起右手的木刺，向着“壮实男子”狠狠刺下，扎入他的肩膀肌肤里。“壮实男子”吃痛，向后退一步，伸手摸了摸肩膀，感觉被刺出一些鲜血，湿漉漉的。他怒吼一声，向前扑去，双拳猛烈攻击。
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毒发，方丹向前抱住“壮实男子”，双臂卡住对方的手臂，与对方纠缠。“壮实男子”的脸上逐渐出现丝丝黑气，肩膀上更加是乌黑一片。他头晕目眩，身体摇晃，向后摔倒。他伸出一只手臂在头上方扒拉，手指绝望地抓出地上五道痕迹，终于不动。
方丹将木刺丢在淤泥里，收起十字架，往身上擦干手里的血迹。
刚才，方丹将鲜血吐在十字架上，十字架上逐渐出现金色的血液，渗透到木刺上，使得本来不致命的毒液变成剧毒。灰蘑菇自身的毒性并没有排榜上号的价值，但增效之后的毒性已经达到了一级，与个别一级魔兽的毒性相当。
几名守卫赶来查看，发现有人倒毙，连忙打开牢门，不容分说，举起木棍重重地殴打方丹。刚才，他们在看热闹，并不认为这场打斗会致命。
方丹倒在地上，被守卫们拖了出去。来到审判所，两位审判官坐在高高的桌子后面，居高临下瞪着方丹。方丹满头满脸鲜血，身上还有血迹和淤泥，十分肮脏狼狈。
审判官将近六十岁，副审判官大约三十岁。
审判官皱着眉头，捂住鼻子，心想：这些该死的流氓，通通该吊死，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在今天，你们必须遵纪守法，和善友爱。
守卫们将事情说了一遍，审判官大怒，一拍桌子，说：“你知不知道，教皇陛下多么仁慈，下令必须给你们吃喝，让你们有地方住，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斗殴杀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掉了吗？”
方丹大笑，他正是审判官嘴里的“仁慈教皇陛下”，他下的命令是收容流浪汉们，让他们有地方住，而不是被囚禁在木笼里，让他们有东西吃，而不是吃那种青灰色的清汤，吃得马桶都不会发臭，因为里面全是水。
审判官叫喊：“给我打，让你笑？打，往死里打。”
几名守卫用棍棒狠狠敲打方丹，又用脚去踩。方丹倒在地上，不断呻吟，忽然喊：“别打了，我招供，我招供！”
审判官冷笑，心想：这些人就是贱，不打不行。他整理下假发，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因为他们不懂得礼貌，竟然拒绝我，不让一个长途跋涉的又饿又累的人在院子里的木棚下歇息，不给一口冷汤黑面包，我已经愿意付出五倍的价钱，他们还是不肯。”
审判官向副审判官看一眼，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方丹说的话这么古怪？副审判官摇摇头，示意也听不明白。审判官说：“先说你叫什么，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过什么事情。”
“我叫杜洛，五年前，在杜维尔镇上，曾经惩罚过十七户不懂礼貌的人家，我让世人看到他们的真相，给世人留下美好的警示。”
审判官吃惊得站了起来，心想：这是……杜维尔惨案？他随即大喜，兴奋得满脸通红，想到：我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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