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中这一晚的酒萧缜自是不敢多用的,因他明日还要侍君左右,而梁逊与李重正却显见得是有了不醉不归的打算,由此萧缜大半的时候便是瞧着他两个于自己面前畅所欲言,听来倒也算有趣。
“月珍旁的都好,就是是玩心重了点儿,你既做了她的驸马便担待些,她若是对谁好定是一心一意。”李重正这是想起来尽兄长之责了。
梁逊听到这话自是展颜一笑,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妻子性情如何,旁人看着象是刁蛮任性,可与自己相处时却从无此形状,其原由自不必说,当然是因这恩爱而生了,“皇兄说的是,月珍其实好哄着呢,她也就是有时做做那嘴巴不饶人的样子罢了。”
“你不嫌她孩子气?”李重正这话显见得是说给某个人听的,萧缜由是便轻轻地斜了他一眼,渐有坐不定的意思。
“我反觉这孩子气好的很。”梁逊此时的话中别有深意,且眼角眉梢的笑也有些不同寻常,同为男人的李重正便觉不妥,直觉他定是心内正在窃喜,就不知是为了何事?
“倒是同寻常人两样的心思。”
梁逊一时未辨得李重正这话何意便只管贼兮兮地抿着薄唇笑着浅笑,而萧缜则不肯再与他两个仗着酒意肆意言语,起身自回府中去了。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男子的通病,凡投心对性的几个到了一处饮酒,除却将那不可对人言的机密事商谈些个时候外便免不了说上几句儿女私情,就如同女人间的闺房私语离不了男人一样,无甚差别,只不过多半自命不凡的男人面上都是做出一副不屑于此的模样,否则便是觉着有损他们的威严。
李重正与梁逊两个虽说比一般男子持重些可也不能免俗,尤其是梁逊平日里皆因做了公主驸马的缘故,于人前尽是副沉稳老成的模样,少与他人玩笑,生怕失了半点儿分寸惹来非议,因而这会儿与李重正交杯换盏了没一会儿便似得意的有些忘形,嘴上也一时说溜了开去,只将自己府内背着月珍的行事尽说与了他听。
李重正原本也知自己这位皇妹的夫婿不是那等性情软和会任其呼来喝去之人,但却未必看得出来他于某些事上绝对算得是固执己见,不容她人置圜半点儿,譬如说这传宗接代的大事。原本月珍因玩性不减,加之皇后娘娘的娇惯便已言明不想太早生养,这位还真就面上应承了,却不过背地里全不是与月珍一样的主张,但却也未在府内强立夫威压制月珍,只是耍了些手段将悉数下人收归已用,慢慢的尽为唯驸马爷的命是从,因而如今月珍每日里用的避孕汤药便换成了补身子的她尚不知。
“你这般欺瞒她似非君子所为。”李重正象是忘了自己如何早早将宗凝据为已有的。
“到时任她打骂几声也就是了,反正旁人也半点儿瞧不见。”梁逊对月珍那性情拿捏的是一个准,知她全无一味的胡搅蛮缠之时。
“月珍若是真动了气只怕便不是打你两下子了吧?”
“我如此也是为了她好,那些汤药用多了是必成害,哪能凡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梁逊这会儿才算是显露出了些他其实做惯了说一不二的模样。
李重正对此人的振振有词当真开始佩服了,明明是他罔顾月珍之意如今听来倒象是虑事周到才如此行事般。
“二皇兄定是不敢苟同梁逊之行事了?”
梁逊一双锐眼看得那是一个分明,李重正被他这一问倒没法儿低头沉吟了。
“倒也不是,男人有时做事自是不必要女人尽知晓……”
李重正这话尚未说完,梁逊早已点头称是接着道:“果是这个道理,二皇兄当真明白的很。”
他二人由此倒越发的投机起来,最后皆未少饮,到驸马爷脚步踉跄之时李重正才算是放其回府,他则少见地去了陶芷如的房中歇息,虽说这日也是到了宿于她处的时候。
初听下人扶着李重正进房的声音时陶芷如还有些全未清醒,待到人到跟前儿方自床上麻利的起身,惊喜之中倒还未忘将下人尽数遣出 ,自己亲上前去为其更衣梳洗。
“殿下今日政务不多了么?”陶芷如有这一问是因李重正每每都是借口政务繁忙独宿于前殿的书房内,因而她即便是想见他一面也多半时是妄想。
“若再不过来王妃那里不好做人,多少口舌编排她做狐媚子呢。”李重正似在酒后吐真言,只不过这话明摆着是有所指。
“殿下可是疑心芷如背后生事?”陶芷如那委屈的清泪极快地涌出,衬得一双眼倒更为明澈了。
“你都能将那不干净的东西拿给我用,旁的还做不出来?”李重正虽嘴上还计较着陶芷如下药一事,但其实心里却早已然不再有最初那般强硬鄙夷之况味了,只因今日由梁逊这行事他由此了悟了一点,陶芷如若不是心中有自己定不会费尽心思地做这等下作勾当,她再怎样都还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千金,况她那日下药之后自己也看得分明,坐在桌前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想来头一遭儿有此行径心内也是惊惧。
“我千错万错归到一处也只倾慕殿下这一个错罢了。”陶芷如这句直将李重正说了个哑口无言,再听得房内随之而起的啜泣声,他哪里还能不将心肠软下,但这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安抚于她,因此唯有单手抚额犹疑不定。
站立在一旁的陶芷如刚刚才自床中睡起,因而就只着了件水粉色的轻缎里衣,柔软的身形被裹在那单单薄薄的衣料下着实诱人,且她又散着长发、素面泪眼,那模样便是让人不胜怜惜,李重正到如今已然是有几日未近宗凝的跟前儿,由此身上阵阵发热也再是寻常不过的。
“我乏的很。”
李重正到底还是将自己才生出的一阵心猿意马压制了下去,只想着这酒意勾起了色心实不应当,不过就是几滴眼泪罢了,自己怎还就把持不住了呢?其实这会儿若是宗凝这般对自己有多好,但如今她显见得只想做个安守礼矩的贤明王妃,早没了最初时那般纯真直性的举止,更遑论因了情爱之事而在自己面前流眼泪了,想到此处他更觉疲惫,也不再顾忌这房内所居何人,直向那大床躺了下去。
最初倒在枕上时李重正自是要昏昏欲睡过去,可未料床边一阵幽香袭来,接着肩背处便是两个软软的粉拳不轻不重地捶落下,想必是陶芷如心疼他身子疲惫要亲自伺候他安眠。
“殿下平日里奔波辛苦,芷如看在眼里只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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