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宣和帝不喜之故,李重正于灯节这几日自是不必入宫凑那个热闹了,但他却未因此而心上有轻松之意,皆因德妃娘娘自那日晚便卧床不起、懒怠饮食,他这个孝顺儿子如何还有玩乐之心,即便是好友萧缜过来陪其饮酒解闷也未够得上尽展笑颜,但总算因两人言语相谐、心思契合,因此到最后愁烦也还是消散了不少,甚而宗凝过来一道与其送客时竟已然有了戏谑人家的意思,只要萧缜肖自己这般勤快些,也好一并为人父。
“重正这般玩笑小心萧大人着恼。”宗凝随在李重正身后回房后不由得要多嘴嘱上一两句,只怕他心绪烦乱之下言语便太过无忌。
“放心好了,萧缜没那么小气。”李重正挨到宗凝的跟前儿,手抚上她那尚未有一丝突起的腰腹处,面上神色难辨。
“萧大人正经的很,真若将这话往心里去了如何是好?”
“那也不关你我的事,”李重正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抱着宗凝坐到自己的腿上,“只不过劳他夫人辛苦些罢了。”
宗凝禁不住面上一阵发热,按住某人就要探入自己怀中的手,“我如今这身子怕还是伺候不来你。”
“你便是要仗着他躲轻闲了?”李重正方才便想着这些日子因这宗凝这身孕未太敢近她的身子而有些不耐,这会儿再听她如此推拒自是邪火上窜。
“重正怎这般不讲道理,太医不是也说过些日子同房才好么?况这又新入府了两位妹妹,林姑姑还要我劝你往她两处走动走动才是正理。”
“林姑姑自入府中不遗余力的整日提点你倒真是辛苦。”李重正一时间手停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将宗凝胸前的衣襟理了又理,宗凝少见他于自己面前似有所思的深沉模样,因此心内渐觉有丝不妥。
“她也不过是遵母妃之意罢了。”
“母妃也是太过劳心,若不然哪里就病了呢?”李重正此时的眼内一片朗然。
“可不正是。”宗凝只当李重正心着实体恤其母妃的辛苦而始有自责之意了。
“既如此,你我就该将林姑姑送回母妃身旁,她有个得力的人在跟前说话心里也能畅快些,况林姑姑在这儿的时日也着实不短,凝凝该受教之处也都差不多了,总不好还要她与母妃辛苦,不知凝凝以为如何?”李重正这一番大道理说的宗凝还能有何异议,若真有便就要落个不孝的冤名了。
“自然是重正你说的有道理。”
“凝凝果是重孝道之人,不枉母妃先时那般的为你打算,如今也该你体谅她老人家些,明日便亲自送林姑姑回蓬莱宫去吧。”
李重正做事果有雷厉风行之态,宗凝即便是想多留几日也不能了,由此第二日一早便入宫探望德妃娘娘的病去了,当然顺带着要将林姑姑带回,德妃娘娘此时病中倒还真就心力有所不济,得见林姑姑回宫也自欢喜,又听得宗凝全为尽孝的说辞更是点头称许,因此也就未再多问一句,只当宗凝如今于府中已然是尽可掌控了。
自林姑姑回转蓬莱宫后,李重正渐觉身边再无束手束脚之人,尤其是自己与宗凝厮闹的狠了也无妨,因而这月余下来他倒是心念顺遂,再及蓬莱宫中德妃娘娘的身体也日渐康健起来,独宗凝一人苦处多过以往,不单是李重正于情事上多番磨折,时而让她羞愤交加、疲惫不堪,更因府中偶有怨声于暗下流转,直说王妃妒性太过,自己有了身孕却还霸着二殿下不放,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狐媚手段,怪道德妃娘娘先时安了位行事老道的姑姑在府中,想来也是知其何故的道理,如今她老人家这一走府中自然是更没了规矩可依。
对于这些闲话宗凝初时自是无有所闻,但偌大一个皇子府保不齐何处遇见个无心之人背后嚼舌头,因而她还如何能不理会这些呢?由此这一年的中和节李重正便过的极是烦郁,只因当晚府中诸位妻妾悉数聚齐的家宴上,头一遭儿将王妃款儿摆在他面前的宗凝便颇有气度地与各位姐妹言明‘依着规矩殿下以后每月去各人房中的日数都有了一定后’他当时便没了笑模样,只冷冷地瞧了她一会儿便饮上了闷酒,倒是席中的庄容容几句烂漫天真之语博其开颜了几分,之后虽说按矩到宗凝房中歇了却没着她的边儿,余下在她房中的几日也多似阴睛不定的模样,直到长阳公主的到访才让他面容有了如常之状。
长阳公主此次的造访说来无非是为了探望怀有身孕的皇子妃,可其实却直接与皇侄儿入了书房长谈,那话里话外无不在规劝侄儿,眼下这当口凡事都要顺着你父皇些,他如今渐有昏庸之象,只喜欢嘴头乖滑之人的称颂之语,对你这等诸事均要挑病阻拦者自是厌烦的很,必要多些忍性才可。
李重正自是未料想到自己的这位小姑姑所发之言皆中他心意,由此自是将那日的不快尽数诉与她听,其中尤令他恼怒的还有宣和帝认定宗凝配不得他一说,如今细细想来,自己哪里有半分被宗师傅带累得酸腐之处,倒是宗凝渐随她父,越来越会让自己添堵,竟然把自己留宿之处按制分派开来,她莫不是想气死自己?
“小姑姑瞧着那孩子倒好,只是心性纯良了些,不过倒也是好事,肯如你母妃般一心为你打算的又有几个,她便够得上了。”
“母妃如今这般行事定是小姑姑你开解过她了?”李重正心中忽有了悟之感,原本还纳罕为何母妃如今对自己府中诸般行事均有过问之意,却原来是有了助自己成事的打算,再不是以往那般的无谓之态,只她身处后宫,因而为自己皇儿所做的也只是于宣和帝面前多些讨好之举,多顺遂些他的心意罢了,宗凝如今便也如她一般。
“倒也算不得开解,不过是要她莫因一时的浅见委屈了你的志向罢了。”
长阳公主这话直说的李重正胸中登时有些翻腾起来。
“若是父皇也如小姑姑这般不凭着一已好恶行事该多好。”
“小姑姑也不过是些妇人之见罢了,凡事总还要你自己拿捏得住。”
“嗯,小姑姑放心,重正知道身为李家的子孙当有何作为。”
“快让宗凝过来见我,她如今的身孕也三个多月了吧?”长阳公主与侄儿说过该说的话后方记起自己今日可是打着关心皇子妃的名目来的。
李重正点头示意书房门口的香萱派人去请宗凝,这边长阳公主只管品着皇子府中的茶只管抱怨,说那味道比不得自己府中的,但其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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