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因而于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见到有人仗着人高马大肆无忌惮的横行踩踏便要上前行路见不平之事,却未料被喝劝者毫无悔改之意,倒是与他三两语不合便拳脚相向,只将他主仆几个揍了个鼻青脸肿便扬长而去了。
想着身为朝廷命官却于这熙熙攘攘的街市中被人折辱,任谁也是不会忍气吞声,因此上张卿第二日上朝便参了刘妃一本,直指其治家不严,连带着帝王的脸面也是有损,定要有所惩诫方是道理,而李重正因早已熟识大半翰林院内诸学士之秉性,对这张卿的为人也甚是推崇,由是便义正辞严的上前助其请命,除要严惩于此次争端中倚仗刘妃势力逞凶的其堂兄弟,更要于后宫之中立此规矩,此后若再有此等嫔妃家人公然欺辱朝廷命官者均都要严惩不怠,这般才不会寒诸臣子的心。
李重正自问此举并未有半点儿私心,虽说他对于父皇如今的新宠多半极是不喜,谁知于宣和帝却并不如此看待他这一举动,只当他想借此为自己受了冷落的母妃出一口气才有这般的言行,因而在朝堂之上也不耐将此事的非曲直细细核来,只本着各打五十大板之意将两方均都训谏了一番而做罢,更是在堂上发下话来不许他人再提此事,事情到此李重正还算未丢多少的脸面,可谁知这才一下朝宣和帝便将他独个儿招了进去,丝毫未管当下御书房中有多少宫人内侍在跟前儿,对着他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直责他全不知维护皇家脸面,公然于朝堂上为难自己,定是为了其母妃才如此,而话说到了此处更是命人将德妃一并唤了过来。
“朕自问待你不薄,可你且看看你教导出的皇儿,今日竟于朝上公然为难朕,不单全无半点儿维护之意,竟还对后宫嫔妃之行事大加干涉,莫不是因你平日里对朕有怨意才让他如此不知分寸?”
德妃娘娘虽说知晓一二今日为何急匆匆的将自己招来这久不踏足的御书房,但却未料到宣和帝如此大怒,但自己这皇儿所做却并无大错,如今只不过是因这九五之尊不想自己的新宠受半点儿委屈罢了,由此母子两个才会招来这顿数落,且只听他训斥便是,左不过就是丢些个脸面,虽说自己如今早已不稀罕这东西。
“他如今不单及不得三皇儿,更是连年纪小小的六弟也比不过,他才八九岁便已知道为朕做篇江山赋讨朕的欢喜,而这个逆子就只知忤逆朕意,你这个做母妃的平日里不知劝诫也就罢了,全不该顺着他的心意将那酸腐至极的宗次山的女儿聘做正妃,如今倒好,真就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李重正方才本还与他母妃想的一般,只任着宣和帝训斥便是,但末了却听得又是宗凝配不得自己那话,因此便气上心头,实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开口辩驳,不料知子莫若母,德妃娘娘侧过脸儿惨白着面色冲他暗暗地摆了摆手,他自然明白此时唯有硬咽下这口气,否则父皇真就再发雷霆之怒,不单是自己多处受制,母妃于宫中处境也更显艰难。
“罢了,回你自己府中多想些个时候,这几日都不必入宫。”
宣和帝明摆着对二皇儿起了厌恶之心,连这热闹的灯节都不想他现于自己眼前,近旁伺候着的宫人内侍哪里不懂此举之意,由此李重正出殿之时面上颇为羞恼,而对母妃身前的宫人唤其过去也未置一声,只大步的径直出宫去了。
其实德妃娘娘所要嘱些什么李重正心中早以有了一定,她定是劝自己凡事隐忍为上,可眼前这事儿明摆着父皇有昏庸之嫌,若长此以往,凤朔的江山怕是难再姓李,坐上他如今那宝座的早晚便会另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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