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正的有些颓丧地将手臂垂到一旁,眼中现出了些懊悔。
“这都是我甘愿的,你别难受的就好似你一人的过错般。”
宗凝这话更象是在扎李重正的心,他何尝不知她心甘情愿,就是因为知晓他才敢有白日里的荒唐,他拿准的不正是她这纯真的性情。
“天晚了,回宫吧。”
“想陪你坐一会儿。”
“我累的有些困了呢。”其实身上不止一处痛的宗凝哪里能睡得着。
“那我明晚再过来。”李重正将宗凝耳边的发丝拨了拨。
“爹娘这会儿在气头上,过几日再来吧。”
“我还从这儿来,他们见不到也就拦不得。”李重正走到窗边,做好出去的准备。
“那你小心些。”宗凝知道拦阻不了李重正便也就随他了。
宗凝第二日上身子开始有些发热,想是连吓带打的承受不来,因此李重正于晚上过来时见她便闻得那房中全是汤药的味道,而宗凝却还强笑着,只说自己变娇气了,年纪大的祖母都未如自己这般,她只吃些疏散的汤剂便少了咳声,自己却要大夫开了正经的方子、熬上好些天的药。
转眼间上巳节便就这样过了,一向勤勉的宗大学士在告了两日假后也如常地于二殿下面前现身了,只不过他面容有些失了以往的孤傲神色,整个人显得极为疲倦苍老,话语也越发的简洁,但对二殿下却象是更为恭敬,甚至于这学生似有相求之意。
李重正对着这以往自己心中不甚甘愿服帖的师傅忽生出了愧意,他原本还存了不良的小心思,想看他于事后知情便暴跳如雷、捶胸顿足的样子,谁想他却为了宗凝丢了以往的傲气,与自己单独相对时直言哀恳,望以后自己能善待宗凝。
“殿下阅人无数,自然知她心性简单,凡事没个计算,少不得以后要多担待些。”
“师傅此话重正记下了,以往都是重正的错,您别为了我这行事鲁莽的学生气坏了身子。”李重正这会儿才明白宗大学士的严父之心,不管他如何狠历地教导宗凝,皆因他心中疼惜女儿,最终不过是想求她生活的安稳罢了。
“罢了,谁的错都不必计较,宗凝此后定会严守妇道,直到殿下你迎她进门便是。”
“师傅可否容我去府上见她?”能正大光明地与心上人相见自然还是好过偷偷摸摸的。
“过此时候吧。”宗大学士的面上不乏悔色。
李重正这一晚照旧是翻墙去见了宗凝,她背上那隆起的伤痕倒是大半都消下去了,可是颜色却转为青紫,看着比初时更为吓人。
“别看了,怪丑的。”
“丑是丑了点,不过看在师傅的面上就担待你些。”
李重正这话说的宗凝有些愣了,好一会儿方轻声道,“爹可是与你说起了我?”
“嗯,可是他还是不肯让我来见你,想是怕你这丑样子吓坏了我。”
“爹说以后都不许我见外人,等闲时候也不许出这府门,直到你过来娶我。”
“怪道他今日与我说你定会严守妇道,看来是想把你关到出嫁时了。”
“爹说皇子大婚都要于加冠之后,这些时候正好教导我些宫里的规矩,免得以后惹人笑话。”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笑话你?”李重正的狠历话里不无威胁,仿佛眼前若真有人对宗凝的言行指指点点他便要取其性命般。
“你轻声些,想让旁人知道你这个皇子做这没脸面的勾当不成?”宗凝连忙于枕上指了指门口,她其实已然可以活动些了,但背上刚抹了药膏总还是要趴在床上才行。
“大夫说你何时才能好?”李重正扭了扭头,他可没看丢一点儿宗凝胸前的风光,虽说人家只是抬了抬手臂,可那一痕雪脯还是微露端倪,如何让他受得了,
“总要再将养个十日八日。”
“到那会儿我再来可好?”
“你还是稳当些吧,早晚都能到一处了。”宗凝这话刚出口脸上便有些开始发热。
“怕我来的不勤你便想了。”
“谁个想你?”宗凝索性将脸扭向床里,不看床边那无赖之徒。
“我想你还不成。”
李重正终还是俯身于宗凝耳边小小的偷香一下聊以慰藉,随后在她羞恼地转过头后便轻翻出窗了,当然他在外是极小心地将窗子为自己的女人关了个严实,看到此处,宗凝终是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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