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科甲巷是成都的一条老巷子,位于春熙路附近,这条巷虽然有点短,但在成都人眼中却是最为显眼的时尚的怀旧的巷子,也能在这里找到往事的寄托。科甲巷得名取”科举“之意,科甲是科举的别称。明,清时各县举子赴省城应试者多住在此街的旅店,因而得名科甲巷。辛亥革命之后,科举虽废,街名沿用至今。在历史的风云流变中,小巷里留下了不少传说。
科甲巷的得名来得有些文雅,而它的出名,却因一段血腥的历史故事。清咸丰八年,太平天国发生”天京之变”,辅佐天王洪秀全屡建战功的太平天国领袖石达开,带领数十万大军西征四川,以发展天国势力。不料军队在大渡河被清军围困,形式危急。为了保证全军的安全,石达开不顾个人安危,亲自带领小儿子到清营议和。结果父子俩均被清军扣留,并被押赴省城,关押在科甲巷里的衙门里。四川总督秉璋本想献俘,清廷却怕押解途中生变,命令”就地正法”。骆秉璋惟恐有人打劫法场,不敢公开行刑,便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在科甲巷的监狱里将石达开父子秘密杀害。
这段侵透着壮士鲜血的历史,在人们口中不断被唏嘘,科甲巷也从此留名。如今,历史的背影已经远去,煞人的鲜血也慢慢退去了余色,小巷里开始制造新的故事,开始流传浪漫传说。而今的故事已经少了厚重,多了时尚浪漫。
六月的科甲巷天气有些炎热,但巷子里人流一点也不比往常少,顺着街道一路看着现在的民情,心里终究是好过了一些。
路过一家卖拨浪鼓的小店,我不禁驻足去看了几个小款的鼓。老板甚为热情地朝我咧开了嘴巴,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买一个回去给娃子玩……”
我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便转身离开。身后,那咚咚声响得特别清脆,只听那老板继续用四川话在说服顾客买他的鼓。
“两个,多少钱?”
我闻声侧过头去,并不以为这声音给了我多大的心动,只不过是在自然之间情不自禁地把头回过来。
“十块。”老板一边捣鼓着绳子,一边对顾客说。
我仔细瞧着那个人,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会让人觉得他的表情和可爱的拨浪鼓成一个完全不协调的画面。
那一天,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与我擦身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心动的感觉。终究还是认为这个人皱眉头的样子跟他很像。
看着他一身轻松的T恤牛仔,我恍若看到了那个穿着黄袍披风的翼王殿下。
“石头……”我望着那个背影喃喃地喊道。
1852年春,永安:
院子里的花开的芳艳,翼王的大府,说白了也就是一家比较看得过去的农家舍院。初期的天国条件比较恶劣,我也只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上下来往的人看一遍也就摸了个了然,不觉得想要捂住嘴巴好笑起来。想想几个农民的军队就想推翻几百年来的清王朝,实在是觉得可笑。
正笑得忘我的时候,翼王一脸怪表情地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我撇了撇嘴,一脸地不爽快。
“居然还能自在得起来!实在是可笑,你是清妖派过来的奸细?”翼王倒是淡定得很。
“是又怎样!”心里在赌气,也确实想知道这位天国的翼王能把我这个奸细怎么样。
翼王的脸上由淡定慢慢变得冷漠起来,突然发现站在旁边的丫头使劲地朝我使眼色,我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措手不及的想解释,却被他伸出来的一掌给堵住了嘴。
我再次细细地将他的形象收入眼底:剪了辫子,头发也不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是散着的,而是高高地束了起来,我的眼神再仔细落入他的眉毛上,浓浓的就好像嵌在山尖的云。看不清他的眼睛,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那多么俊美的五官,头痛得剧烈,再次清醒,绕入耳际的是那咚咚的拨浪鼓声,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穿着T恤牛仔的男人。
以为他就这样悄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却不想他突然回过头来,时间恍若静止,只听见我砰砰的心跳声。
那天,六月的天气下着小雨,科甲巷里打伞的人来往自如,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张同样在看着我的脸。一阵风吹过,树叶零落,伞也被风吹走了,雨水打湿了眼睛,终于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当人流在静止的画面发出声的时候,我清醒过来,恍然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好久,不知去向。
心恍若被收走,我穿梭在人群里,终究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他仿佛人间蒸发。
“是他吗?”强忍的泪水随着雨水顺着脸颊滑下,我的身子渐渐地瘫软,蹲在地上,我不禁抱着头大哭起来。
第二节
在附近找了间房子住了下来,行李带得不多,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找了一家超市买了些日用品。
天色晚了,街道都比较黑暗,倒也没有害怕的感觉,静静地散漫着心情迈着步子,看看四周的景物,突然神经警觉起来,感觉到在我刚刚走过的街道里有些不对劲,于是猫着步子退了回去,一个清瘦的男人依靠着墙壁蹲在地上,他的身子在发抖,
借着街道那一丝灯光,看得他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
“你还好吧?”我走上前去,试图去摸摸他发烫的脸,却被他挥起的手臂挡了回去。他顺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痛楚地闭了闭,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我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他,猛地追了上去,他顿住脚步,身子倚着墙靠了一会,可能是太过虚弱,也可能是他知道我追上来的缘故。
“你看起来很不好。”隔着一米的距离,我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说。
他幽幽地转过头来,脸色越发苍白,终于还是没能挺住,清瘦的七尺身影还是无所措防地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他的个子很高,身子弱得跟一张薄纸一样,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背回我临时租住的公寓里,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也只能将他当感冒的情况来处理,遵照网上的做法,我在他的额头缚了块湿毛巾。怕他冷,空调也打高了些,渐渐的,他仿佛睡得安详了些,紧锁的眉头也展开了,似乎进入了一个快乐的梦乡。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望着玻璃窗上被雨打湿的模糊一片,脑子里也在飞闪着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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