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要结账的时候,迟蔚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江少顷打来的。他刚接起就听江表哥在那儿对着他吼:“你小子到底是回来吃饭呢还是回来吃饭呢还是回来吃饭呢?”
迟蔚连忙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些,等少顷吼完了,才望着自己面前满桌的空盘子幽幽淡淡地回答,“我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吧,我一会儿就回家。”
“哦,你今晚野哪儿去了?”伴着少顷的问话,恰好服务生拿着结账单过来,迟蔚刚要摸皮夹子,楚宴却已先他一步递了张信用卡出去,而后还朝他莞尔一笑,道:“今天这顿算我请客好了。”
迟蔚也不客气,对楚宴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又跟手机那头的少顷道:“没有野,谈工作上的事。”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吗?你还真够拼命的,还有,编辑什么时候也要应酬了吗?”少顷一连甩出两个问题,迟蔚也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扯开了话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马上就回去了。”
少顷听迟蔚这语气有些不耐烦,便也不再多问,视线扫见桌上的一串钥匙,他再度启口,“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哦?这么好?”迟蔚的声音略微上挑,手里随意地把玩着自己衣服上的一只毛绒小球,“那你顺便陪我去逛逛商场,我现在在公司附近的那家拉菲酒窖餐厅。”
“你又要买什么?”少顷那口气,说得就好像迟蔚是个整天乱买东西的败家子似的。
迟蔚也不跟他计较,手指缠着那小球顶上连着的绳子甩了两圈,“去买几套正常点的衣服啊,难道我真要每天穿那些动物服去上班吗?”说完这话,他发现坐在对桌的楚宴又开始抿嘴偷笑,气得他差点就失手把那颗小绒球给扯断了。
“你那些衣服不是蛮可爱的嘛?小蘑菇,你最近变得都快不像你了。”少顷也就随口感慨了句,却让迟蔚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才道:“别废话了,记得多带点钱。”
闻言,少顷旋即又抱怨起来,“你就知道吃我穿我用我的。”说着,他还故意叹了一声,“我就是个劳苦命啊,人善被人欺啊!”他语气太过夸张,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在念舞台剧的台词。
迟蔚听他那刻意的做作,总有种好像要起鸡皮疙瘩了的错觉,他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少顷突然笑出了声,“好吧,不跟你闹了,你心地善良的少顷表哥这就过去接你了,十分钟到,你等着我。”
“好。”服务生送上饭后水果拼盘,迟蔚拿了片西瓜咬下一口,“那我先挂了。”
“嗯,回头见。”
断了线,迟蔚再看向楚宴,那家伙笑得趴在桌上,一副忍到内伤的傻叉样儿。
迟蔚很淡定,吃完了一片西瓜,又拿了片橙子来,“我说,你笑够了没?”
楚宴继续笑,“够了够了。”口上虽这么说,可行动上完全没有说服力,楚大神笑得嘴都快要歪了,才攥起迟蔚胸前的那颗小绒球道:“多可爱的球球呀,都要被你扯坏了。”言下,他又大笑起来。
迟蔚一把扯过自己毛衣上的小绒球,侧过半身避开楚宴的手指,冷冷回道:“要你管。”那动作在楚宴看来,就像个小孩子把糖果护在怀里侧过身,说:“这些都是我的,不让你抢。”
楚宴被他逗乐了,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迟蔚,你挺可爱的。”
楚大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迟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半晌之余才“哦”了一声,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哦什么。
而楚宴却理所当然地将迟蔚的这一反应理解为一种害羞的表现,水果拼盘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哈密瓜,他顺手拿起送到迟蔚嘴边,“来,把这块也吃了。”
迟蔚压根没回过神,只是条件反射地张嘴、咬住,直到吞下后,他才意识到这块哈密瓜是楚宴喂他吃下的。
向来淡定且面瘫着的迟蔚顿时感觉自己的双颊略有些发烫,他倏地站起身,看都不看楚宴一眼便迈开了脚步,“走了。”
楚宴跟在他身后走出去,眉眼弯起,唇边止不住笑意,“迟蔚,你脸红了啊!”
“我体谅大神每日要对着电脑码文,所以眼神儿不太好。”迟蔚死不承认自己脸红了,楚宴也不逼他,只跟在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
迟蔚对其视而不见,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出了餐厅一眼就瞧见了少顷的车正停在外头,看样子应该也是刚到,不然他的手机早该响了。
楚宴瞄了眼那辆车,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迟蔚,忽而问道:“你男朋友啊?”
迟蔚扭头对上楚宴的双眼,眸中写着满满的鄙夷,“那是我表哥。”他真是败给楚宴这家伙了,他的世界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基,“你当每个男人都和你一样是gay吗?”
楚宴眨眨眼,很困惑地回看迟蔚,“你不是gay你还上耽美组去当编辑?”
迟蔚被他问得顿然语塞,许久后才甩了他三个字,“我乐意。”
说到这个他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天晓得当初沈珞答应下来的是到耽美组当编辑,只能说小蘑菇不仅品位怪异,就连思想也非比寻常。
正暗自感慨,少顷在车里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连按了两下喇叭,迟蔚朝他那边望了一眼,继而对楚宴说:“我要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下回换我请客。”言下摆了摆手指,道了一声,“拜拜。”
然而才迈了两步,身后便又传来楚宴的叫唤,“等一下!”迟蔚回过头,见楚宴朝他走来,双手插在裤兜里。
迟蔚问:“还有什么事吗?”
楚宴摸出手机在迟蔚面前晃了晃,“你留个号给我吧,回头比较方便联系。”
迟蔚心想这样也好,可是说实话,他的手机号是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于是他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你号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楚宴倒也洒脱,旋即报了一串号码,迟蔚跟着按下一个个数字,直到拨通,他突然懵了。
可楚宴却仍在那儿顾自摆弄着手机,伴着铃声响起,他说:“嗯,有了,那我先挂了。”说着,他便按下了挂机键,低着头在保存号码。
迟蔚却盯着楚宴猛瞧,等到对方存完了号抬起头,方才撞上他那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楚宴不解地问道,觉得迟蔚这一刻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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