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药丸。
因墨菲喝不得苦药汤子,纪老现在很喜欢用野蜂蜜甘草山楂什么的添加制成药丸给大家服用。既好吃又好保管,还方便。
午饭比平时开得略晚些,菜色丰富不说,还煮了飘香的红枣山药粥,给梁继和蔡淔喝。
七彩糯米团果然大受欢迎,连一向不好吃这类食物的梁宁都吃了一碗,还叫人把多出来没煮的都冻上,留着给他当夜宵。
主座上,除了种敏安儿跟林嬷嬷姚嬷嬷她们单开了席,连白鹤都被墨菲唤上了桌。
梁继只是笑看着,任墨菲不怀好意地灌墨青的酒。他倒是对蔡淔多注意些,时时地劝他多进些清淡的菜色。
梁宁似与蔡湘一见钟情……一见如故,大概这么秀气的男孩子,他也觉得好奇,比荀玉还文质彬彬,跟他娘有一拼地拼命给蔡湘夹菜。若不是墨菲严令他不许喝酒,怕是连酒都不会放过。
梁宁这小子,一喝好了就拉人比武,比没喝时还磨人。
才回家没多久的张昭,二天前又杀来了,大有一住不回头的架势。好在墨菲也不是那封建的娘,女儿喜欢,她便也不反对,只要别太早那个啥了,啥都好说。
张昭有些不是心思了,小舅子这是……叛变了?瞧他那样儿,当初对自己可是横眉冷对的,哪有这么殷切过?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把这个难缠的小舅子哄得乐呵了,突然来了个穷小子就把他所有的付出都毁了?
墨菲虽然灌墨青不少酒,但也给他夹了不少爱吃的菜,逼着吃下肚。“这么多年了,这酒量咋还没练出来呀?”墨菲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也跟白叔来一个,怎么着,也算人家徒弟吧?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虽父母不在了,可师傅还在呀?现在还给你娶了师娘,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居然还敢这么久不回家?该不该打?欠不欠揍?白叔,喝趴下他!”……
蔡湘看着这位不男不女的……彪悍如斯的……戳着义父的头,觉得自己的额头也疼了起来,不由叹口气。
梁宁正夹个鸡腿递过去,看了个正着,“湘儿,怎么了?”
蔡湘这回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下,才摇头道:“没事儿,……在下比你年长三岁,如此称呼实在不妥。不愿唤一声蔡兄,便直呼我蔡湘就好。”
梁宁点了下头,“知道了,湘儿。”
蔡湘再次哀叹,义父,这是狼窝还是虎穴呀?怪不得你一走就这些年,真的是……很难适应呀。
蔡淔一直神色淡淡的,倒有几分肖似以前的墨菲,也似乎没觉察到身边儿子的窘境。他瞥眼已经玉面绯红的墨青,到底不忍,“久闻墨爷的大名,今日终于得偿一见……墨爷,在下也敬你一杯,多谢收留。”
墨菲的身边是梁继,梁继的身边便是蔡淔,而墨青坐在墨菲的另一边,总之他们坐得不是很规范。但谁在乎呢?
墨菲是越喝眼越亮的,扭头看了看蔡淔,“蔡先生的身体,喝酒不要紧吗?”
“浅斟几杯无妨。”蔡淔含笑。若不是听到青说他主子是令西夏将士听了便胆颤的墨爷,他想,他决不会同意跟来的,即便……那是青一直想回而不敢回,在心里惦记多年的地方。没想到第一眼竟把自己吓了一跳,如此跳脱的墨爷,如此率真却矛盾得和谐的墨爷,如此雌雄莫辨的墨爷,令青辗转难眠的墨爷……竟是这样的?果然不如眼见为实,这震撼,还真是有力得很。
“既如此,那就干了。”墨菲与他一碰杯,一仰脖就倒进嘴里,然后双眼瓦亮地盯着蔡淔。
蔡淔心底苦笑,放在全盛之时的自己,怕也不敌这位的酒量。他温雅地饮尽杯中酒,才将杯子放下,墨菲就已经提着酒壶,拄着梁继的大腿给他满上了。
他瞥了一眼含笑如故的梁继,觉得这人才是难缠的,也难怪青会伤情远走……
“这一杯,是我敬先生的。”墨菲正色道,“我家阿青承蒙先生的关照,好胳臂好腿儿地回来了,定与先生的劝说分不开。先生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阿青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说罢,又一口干了。
蔡淔堵了心,……你家阿青?却也没有反驳的理由,青自己口口声声地唤主子,可不就是人家的?不过,对于墨菲毫不犹豫地接纳自己父子一事,倒是微有感触。这些年的冷暖,自家自知,实在的亲戚都指望不上,她却问都不问一声,眉头不皱一下的接纳了,……怎一个心酸了得?
他一笑,默默地举杯慢慢地饮下,任那火辣自胸腔燃起。瞥一眼拄着头,顶着红布似的脸,双眼眯成一道缝也掩饰不住爱慕之情的傻青,重重地在心底长叹一声。本就偏离世俗,况又是这样破败的身子……罢了,且做了他人的嫁衣裳吧。
“在下对墨爷早就仰慕许久了,只恨这不争气的身子,不能报效朝廷,抵挡列强。”他淡然扫过梁继,竟发现那脸上的笑容居然纹丝未变。好强大的对手~!哪有一丝青嘴里的令人不忍伤害的柔弱?
墨菲压下听到那声似从唇边挤出的青字后的不舒服,“快别这么说,阿青既带先生回来,……我就直接叫你为阿淔了,听着也亲切些。阿淔这些年一直跟阿青在一起的吗?”
蔡淔目光一闪,“中间也分开过一段时间的。”他特意用了如此暧昧的口气。
果然~,墨菲一脸的恍然,却趴上梁继的腿,伏在桌下,冲蔡淔勾勾手指,“这里看这里~”
蔡淔意外地挑了挑眉头,环视了一圈后,微微侧了侧身子,“怎么?”
“你们谁上谁下呀?”墨菲咕唧道,坏笑了出来。
蔡淔顿时觉得面皮发烫,细眼也瞪圆了,“你你……”
“想你这身板,也是个被压的吧?我家阿青可是个处儿,你挺得艰难吧?”这话里有几分的恶意,墨菲自己也说不清,反正都知道有撒酒疯这个词儿。“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了,嘿嘿,感觉果然超准的。”
蔡淔觉得自己就跟跳梁小丑似的,快速地又扫了一圈,除了梁继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别人都不曾留意到这位墨爷刚刚说了多么令人……无语的话。
心口突然跳得厉害,他微颤着手指摸出一丸裹着糯米纸的龟苓丸塞时嘴里……那微紫的薄唇紧抿着,默默地嚼着,直到咽下时,已经将初时的震惊调整了过来,只等药力上来,胸口便不会如此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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