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前的帐我都一笔笔给你记着呢,你说要怎么还。”
一下想起一件事,黛玉猛地掀开被子,倒把水溶一愣,道:“你这是做什么。”神色郑重的看着水溶,黛玉轻声道:“我今日听晚风说,侧太妃跟前的王嬷嬷被…。”想起那个血淋林的词,黛玉吸了口气,没有说出来。
仰身倚下,水溶淡淡的道:“是,这是她咎由自取,我还觉得不解气呢,若不是太妃劝着,我一定不会罢休。”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道:“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你过继到北府,对…。”没有说下去,黛玉抬头看了水溶一眼,低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嬷嬷的事已经给了她警醒,想必以后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心思了,再说她是三弟的母亲,三弟还有一年,对她来说已经够…。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让别人说什么…。”
没有说完,黛玉不觉低下头,想起那日阳光下奔跑的水渝,顿觉得眼里湿湿的。
握着黛玉的手,水溶恨恨的道:“颦儿,有些事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简单,皇权庶嫡之争,有时候对别人仁慈也就是以后对自己心狠,侧太妃的事我已经和太妃说了,这个王府里决不能再容她,这次只是侥幸,如果有下次呢,那时就晚矣。”
“那三弟呢。”黛玉轻轻的道:“他只有十五岁,而且还是那个样子,如果他知道侧太妃的事,会不会…。”
轻轻地叹了一声,水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颦儿,难道你没有觉得三弟有些异样,上次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不小心被石阶绊了一下,他那眼疾手快的举动,绝不会是一个久病的人能做到了的,还有这次,池水里救人,对我来说都不是轻易的事,何况对他呢,所以我都有些怀疑他的这个传言,冲着侧太妃这次的这个举动,我…。”
一下子掩住了水溶的嘴,黛玉看着水溶,目光清澈的道:“不管怎样,我相信三弟不会害我,若他真想害我,那何必匆匆的跑来呢,有些事我们从另一面想,好不好,或许是三弟的病慢慢的好了呢,对了,上次二哥给三弟看过病后,就曾摇头冥思,说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事,还说要回去查查医书,那是不是因为三弟的病有治好的可能。”
轻轻的哼了一声,水溶淡淡的道:“颦儿,你长在闺阁,没有经历过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所以想事情想得很简单,在皇家和王府里,什么事都会发生,你不要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也不要笃定的把某一个人认为是好人,人都是会变的,皇家是没有亲情人情的,只有利益所向,记住吗。”
“至于三弟的事,我怀疑这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谎言,所以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虽然他这次没有害你,但是以后会不会…。我不会容许你有一点闪失的,这件事你不要劝我了。”
“王爷…。”见黛玉还要说,水溶不容置疑的道:“颦儿,你听我说,本来这件事对北府来说是家丑,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你了。”
吸了口气,水溶低沉的道:“三弟是当年老王爷和侧太妃在戍边的时候时候生的,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一岁多了,上次老王爷和大哥一起出征,临走时老王爷曾对太妃暗示过,有点怀疑三弟的身世,虽然老王爷没有说原因,但是太妃却将这件事记在心上,所以在大哥伤重回来的时候,太妃不死心,想以冲喜来撞撞运气,但是终没…。”
停了停,水溶继续道:“大哥不治而逝后,太妃宁冒着那么多的责骂和不解求皇上做主另过继水家的同宗,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圣明之下,于是就选了我,在宫里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
古代被人过继的原因,特别是皇家,无外乎是两个,一个是极度厌恶,有种遗弃的意味,另一种也可能是为了保护,免得遭到暗算,但在水溶的心里,从梅妃死后,宫里那两年艰难的日子,使得他笃定的认为,皇上看来是对他这个儿子厌恶透顶,于是将他过继给北府,自生自灭,虽然那次北太妃的话曾让水溶的心里有过一丝感动,但是想起当初这几年的白眼,水溶的心里依然是耿耿于怀。
听着水溶有些赌气的话,眼见他本来平静的脸色有些黯淡下来,连握住自己的手也不觉抖了一下,黛玉的心里也不觉有些难受。
嫁给水溶也有些时日了,自己在宫里的所见所遇使得黛玉渐渐明白了水溶的心情,当初的过继对曾经受尽恩宠,心高气傲的水溶来说,或许真的是遗弃,所以他才会这样冷漠,不过是用来掩盖自己的脆弱。
抬眼看着水溶,黛玉忽然轻轻的道:“你又没有想过,或许这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呢,当初在慈宁宫里,皇上曾经对我说过,‘既然你觉得自己清白,那为何不证明给别人看呢,何苦以死来做让仇者喜,亲者痛的事,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实在当时,我就觉得皇上…。”
没有做声,水溶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那一挽缀金色的挽幛,好看的凤目轻眯着,薄薄的嘴唇紧紧一抿,带着一种孤傲。
黛玉也没有再说,只是柔柔的看着水溶,房里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低的道:“颦儿,你让我好好想想,三弟的事我也会好好想一下的,睡吧。”
那一夜虽然像往常一样,但是黛玉知道,水溶一夜都没有睡稳,几次都可以感觉到他轻轻地叹气声。
风轻轻的吹了过来,依然是料峭的寒意,黛玉轻轻叹了口气,耳旁想的却是那日水溶的话:“我怀疑这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王妃,小心些。”紫鹃的话打断了黛玉的沉思,一抬头,黛玉发现原来自己光顾着想事情,竟然差一点碰到廊柱上。
紫鹃小心的上前扶着黛玉,低声道:“王妃,前面就是三爷的院子了。”拐过一座假山,只见一道土黄色的院墙,同色的大门,透着一种很厚重的朴实。
随着婆子刚进院门,便听到一阵低沉的笛声从那边出来,回响在这个有些冷清的院子里,让人心里不觉有种悲凉。
止住了婆子要禀告的脚步,黛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那一首幽怨哀叹的笛曲,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太妃那里见到那一个羞怯的笑容,那清澈的目光似乎不沾一丝世间的尘埃,无论如何,黛玉都永远无法把一个心机深沉的结论按在那一个单薄的身子上。
笛声缓缓地转低,接着一个尾音忽然倏然而上,似乎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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