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隽之紧缩的眉头,紫鹃也跟着担忧起来。何隽之的话不无道理,而且紫鹃也知道自家姑娘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敢嫁入北静王府。一个姑娘家若是没有娘家做依靠,又嫁入王府这样的门第,这日子可是有的熬呢。
一旁的雪空冷笑道:“你们此是杞人忧天,王妃有太后懿旨赐婚,还有什么好怕的?”
“太后赐婚?”紫鹃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雪空,“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该不是你哄我们穷开心的吧?”
雪空不屑的转过脸去,说道:“之前不说是怕王妃听说后再出什么新花样。等王爷辛辛苦苦的找了来,又扑个空,连累我等再受那些气。”
何隽之闻言又笑了:“难道这次王爷来没扑空吗?你看他刚才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说着,他还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偷偷地笑起来。
紫鹃看了一眼笑得风骚的某大人,扁了扁嘴转头不再理他。
雪空刚要说什么,却见一直灰色的鸟雀从池塘对面飞过来,叽叽喳喳的叫着落在她的肩上,她便皱了皱眉头对何隽之说道:“喂,何大人,身为姑苏盐政,你要对王爷的安全负责哦。我有些小事,先去处理一下。”话音刚落,一袭白影便倏然飞起,掠过水面消失在池塘对面的柳荫里。
何隽之曾经很多次见识过雪空的绝世武功,却没听到过她如此无赖的话语。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紫鹃掩嘴轻声笑了笑,又咳嗽一声假装没事的站起来要走。雪空将军肯定是跟那个姓欧阳的算账去了,自己一个人跟何大人在一起有些不妥。
何隽之见紫鹃要走,匆忙之中抬手拉住她的衣袖,问道:“哎,那个一身白衣不男不女的家伙跑那么快干嘛去了?”
紫鹃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一甩袖子低声啐道:“大人自重!雪空将军乃非常人,奴婢哪里知道她去作什么了?!”说完,她便逃也似的跑远。
何隽之的那只手还停在半空中,他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屏风内,热切悠长的吻终于被黛玉的低泣声打断,水溶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轻轻地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低声哄道:“玉儿别哭了,是我不好,来晚了。你说怎样我都依你,只要你开心,好不好?”
“好,那你离开姑苏,回京城去吧。”黛玉还在赌气,半年多的煎熬等到了今日,难道只是两句甜言蜜语便可化解的吗?
水溶点点头,低声说道:“离开姑苏可以,回京城也行。只是你和孩儿要随我一起。”
黛玉的眼泪又倏地留下来,沿着下巴滴到水溶的手背上,如珠玉般碎溅开来,“无名无分,我跟你去做什么?看人家白眼吗?还是去喝太妃赐下的一碗药汤?”
水溶心中一痛,忙把她搂进,下巴抵着她的发髻,轻声叹道:“母妃不是那样的人。玉儿多心了。她已经向太后求得赐婚的懿旨。我这次来就是奉母妃之命接你回府的。”
黛玉惨然一笑,说道:“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北静王爷的骨肉何等尊贵,太妃怎么会让他流落在外呢?”
水溶被黛玉的话说得无言以对。太妃对黛玉的态度绝大多数取决于黛玉肚子里的孩子,这一点不用说水溶也很清楚。
只是事已至此,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自己的母妃不排斥黛玉,这对水溶来说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赐婚的圣旨已经求得,若再不奉旨成婚,不单单是孩子流落在外于名声有碍,恐怕太后也会有意见了。
于是水溶又放柔了语气低声劝道:“玉儿,母妃所虑也是事实。如今你肚子大了,在外边实在不方便。不如跟我回京,你愿意住在江南,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再陪你回来,好不好?”
黛玉轻轻的摇头:“不好。”
“玉儿……”水溶无奈的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叹道:“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我二人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还牵扯到母妃和孩儿。你心里的怨恨朝着我一个发,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不管什么事儿我都依着你。这一次,你能不能先听我的?”
黛玉的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汪水,只是他越是低声下气的说,她的眼泪便越是止不住。
无奈之下水溶只好不再坚持,“好吧,我不逼你。你好好地想想,这里有风,还靠着水塘,湿气也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黛玉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轻轻地点头。
水溶轻笑一声,抱着她站起身来就走。黛玉此时才想起何隽之还在,便又羞涩的推他的胸膛:“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玉儿,”水溶双臂用力把她轻轻地托了托,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为夫很想你,很想为你做点事。你就给为夫这个机会吧,嗯?”
黛玉一怔,便轻声啐了一下,转头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旁边水塘边坐着发愣的何隽之忽然看见这二人亲昵的动作,眉头一皱,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低声骂着自己:“榆木脑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了一个丫头的一句话而伤神。”
水溶把黛玉放到了马车上时,紫鹃已经叫了看管水塘的管事来把屏风榻几等物都收了起来。何隽之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草叶灰尘,缓缓地走到马车前,拱手道:“下官何隽之护送王爷回城。”
水溶回头看了何隽之一眼,沉着脸说道:“有劳何大人了。”
何隽之忙拱手道:“不敢,请王爷上车。”
水溶又瞪了何隽之一眼,才转身上了马车。
何隽之的马童把他的马牵过来,何隽之又哪里能上马?只看着车夫赶着马车离开后,方自己牵着马缰跟在马车之后沿着水塘旁边的土路慢慢地走上了官道。
接下来的日子,黛玉还如往常一样,查看一下生意上的账目,让紫鹃分派一些事物。
而水溶则成了真正的闲人,每天都陪在黛玉身边,除了注意她的饮食起居外,便陪她下下棋,对对诗,竟然决口不提回京的事了。
转眼间十多天已经过去,水溶依然淡定从容,闲散度日,黛玉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日二人下了一盘棋,在水溶的一再让步下,黛玉大获全胜,把水溶给杀的落花流水。
于是她把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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