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的药膏来!快呀……”
水溶却转身看着跪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求饶的蕙香,冷声问道:“戒指呢?”
“王爷……王……我……”
“戒指呢?!”水溶厉声怒喝。
“戒指……戒……指……”蕙香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心中明白自己这次又触到了这位王爷的逆鳞。这次恐怕真的没救了,极度的恐惧席卷全身,她居然一口气船不上来昏死过去。
太妃忙问:“什么戒指啊?今儿这贱人倒是拿了一个戒指很是惹眼,婄阳郡主说喜欢,她就摘下来送给婄阳了……”
水溶气急败坏,一时失了理智,抬起一脚把昏倒的蕙香给踹醒过来。
“溶儿……先抹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回头我让管家狠狠地打她!”太妃狠命的拉着水溶坐回椅子上去,命徐嬷嬷给水溶抹药膏。
徐嬷嬷一边抹一边劝道:“大过年的,王爷生气就把她们关起来,过几日直接卖出去算完。可别吓坏了太妃。那戒指若是很重要,明儿让咱们太妃想个办法换回来就是了。婄阳郡主也不是外人,王爷别着急,啊……”
水溶气得全身发抖,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只冷冷的说道:“求母妃想办法把那戒指要回来。需要什么东西去换让婄阳尽管开口,儿子想办法去弄来给她就是了。这戒指……决不许给外人拿走。”
太妃见着水溶这样,心疼的要死要活,水溶说什么她这会儿都满口答应,只搂着他呜呜的哭道:“凭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如你的身子重要。你这是何苦呢?”
水溶只是不语,又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蕙香,眉头紧紧地皱着。太妃便转头喝道:“无知贱婢!还不给我滚出去!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关到柴房里,不许给她饭吃!”
旁边的婆子应声拉着蕙香出去,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水溶依然不说话,好像被烫着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太妃又搂着水溶落泪,晚饭也没好好的吃。从太妃房里回来水溶径自回房,梅香等丫头们全都赶出去,吩咐不叫人一个也不许出来瞎晃。自己关了房门默默地坐去书案前发呆。看看手上包着的白色纱布,水溶稍微动了动手,些许疼痛牵扯着皮肤,隐隐的痛到了心里。而他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能用这种方式把那些贱人都打发走也好。虽然代价有些大,但想想这些都是为了黛玉,他又觉得值了。
梅香等人自然知道了蕙香的事情,一个个儿哪里还敢多事多嘴。只悄悄地溜着廊檐下坐在栏杆上等着,王爷不叫人她们啥事儿没有,王爷叫人若是晚了半步,也是个死罪啊。
自从去年冬天以来,王爷整个的变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份怜香惜玉如今不但没了踪影,索性越发的暴躁起来。真是不知得罪了那路的神仙。那个林姑娘也是——好好地怎么走了?她若是不走,这会儿王爷肯定也不会这样孤僻吧?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今晚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清泠的月光下,暮云归客栈里黛玉坐在绣架旁,慢慢的勾勒着一块嶙峋的山石,山石旁一丛幽兰,开着零星几朵兰花,生动别致,静怡悠远。
月夜里,又有笛声悠扬而起,伴着淡淡的月色,如泣如诉。
紫鹃认真的辩了辨笛声的方向,笑道:“这应该是哪位何公子在吹笛子。今儿他还说住我们对面的院子里。如今听着这笛声却比之前更近了些。”
黛玉不语,像是没听见紫鹃的话一般,依然全神贯注的描着花样子。
雪空推门而入,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紫鹃姑娘莫不是看上那个书生了吧?倒也是一副好相貌,紫鹃若是乐意,在下愿意为姑娘保媒。”
紫鹃啐道:“都道将军是催命的白无常呢,如今倒是该行做媒人了不成?”
雪空感叹着走到黛玉身边,看了看她精心绘制的图样,悠悠的说道:“我也不想啊。想想这东奔西走的为人家传话,哪有杀人痛快?想想万里沙场血腥一片,我白无常来去纵横无人敢挡,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何等的痛快!如今……却整天替这些人当起了送信的青鸟,真是郁闷的很啊!”
黛玉默默的放下炭笔,从绣架前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雪空后径自走到桌子跟前倒了杯茶,递给雪空,说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喝杯茶去睡吧,大过年的应该没什么人会来刺杀我们。”
雪空原本想吊吊黛玉的胃口,想着这丫头面上冷静心里却是有自家王爷的,她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少不了也会为自家王爷担心,所以才会说那些废话。
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倒了杯茶给自己张口就打发人出去。这丫头!雪空心里叹了口气,不但吃定了王爷,还吃定了自己这个杀人魔头。于是她喝了两口茶,又悻悻的叹道:“有人为了一枚戒指烫伤了手,一家子乱作一团,真是烦人。还是姑娘这里清静,几个美人灯下描画,看着就赏心悦目。”
黛玉闻言手中的画笔一顿,抬头问道:“谁烫伤了手?”
雪空听黛玉终于上道儿了,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黛玉面前,惋惜的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们家那位痴情的王爷。有不知死活的人拿了他的心爱之物,还转手送了婄阳公主,王爷心里怒不可遏,想把这个人撵出府去,无奈老王妃不准,说不得——王爷也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就是……哎!想不到烫的那么厉害,当时就起了一溜儿水泡呢,看着就叫人心疼……”
雪空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黛玉,却见黛玉的脸慢慢的变白,原本红润的唇也没了颜色,黛眉紧锁,手上的画笔在雪白的绢丝上不停的轻颤,已经在原地描了一块炭黑。
紫鹃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去问着雪空:“那王爷的手到底要不要紧呀?”
黛玉听紫鹃一问,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雪空,等她回答。
雪空却故作沉吟的仰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无碍。不过——总要有十来天的时间写不得字,握不得笔……”
紫鹃倒吸一口气,叹道:“这么严重?难道王府没有治烫伤的药么?”
雪空却轻笑:“严重么?怎么我倒是看见王爷一直傻傻的笑呢?”
紫鹃不解的看了一眼李纨。李纨无奈的苦笑,与情之一字,李纨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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