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还叫表哥公子?你们不是夫妻吗?”
小柔却替宝儿擦着鼻涕不经意的答,
“在奴婢心中,公子永远是皇帝,而奴婢,永远是他的奴婢!”
慕容悠突然哭着紧紧的抱住小柔说,
“小柔,谢谢你,谢谢你!当日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就嫁进宫与表哥拜堂了。表哥落迫后,若不是你陪在他身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他一定挺不过来!谢谢你,谢谢你,是你帮了我,帮了表哥、、、、、、、”
小柔却拦住她道,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奴婢天生就是奴才命,沾您的光,才能接近公子。对我来说,如今的现状却是一种幸运。假如一直在皇宫中,公子眼中又怎么会看到奴婢呢?这样的日子很好!”
慕容悠却急着跪下说,
“小柔,你千万不要再以奴婢自称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姐妹,我谢谢你都来不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些起来啊!”
见慕容悠固执的不起身,她只得道,
“奴、、、、我不在自称奴才就是了!”
“还要喊我为姐!”慕容悠继续提条件,看到小柔点头,她这才站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夏武的事。慕容悠一看到屋子里的环境就恨叶倾城恨的不得了,就算表哥不是皇帝了,如果他肯搭一把手,表哥也不会过这种日子啊。
整个屋子居然没有一件新的东西,什么都是旧的破的,像捡来的一样。
宝儿刚撒了尿,慕容悠正笑着夸赞宝儿乖巧时,一道欢喜的略带粗重的男生传来,
“柔儿,我回来了,好渴,快些给我倒杯水!”
小柔慌忙站起来,这才不好意思的说,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没有好杯子,所以没给你们倒水!”
慕容悠没理她,紧紧盯着门口。
当那个身影出现时,她身体一震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肩上还扛着锄头没来得及放下,头上抱着白巾,胡子黑长,一身破烂的衣服,脚上穿着草鞋,脚指都在外面,裤管卷起,小腿上还沾着泥土。
除了那双黑眸,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样,她熟悉的东西。
若不是他也呆呆的震惊的望着她,她都不敢肯定面前的是她的表哥,那个如玉般温柔的男子。
时光好像静止。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她没能忍住的,红了眼睛,无声的落下泪来。他也慢慢湿了眼眶。
眼前仿佛浮现童年的他们在花丛中追跑嬉戏的欢快样子,那时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他是皇后之子,他们身份富贵,无忧无虑。
那时的他们,以为这一生,穷也不会跟他们沾上关系。
可是,世事却是如此。
那个最最温柔最最疼爱她的表哥,那个无论何时都光鲜亮丽气宇奸昂的表哥,那个说了很遍喜欢她要娶他的表哥、、、、、、、
真的是他啊,他就站在她面前。
她的心紧紧缩着一团,然后就被凌迟成一片片掉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要拿什么才来换回曾经的美好?我到底拿什么才能换回曾经的无忧无虑?如果这就是长大,如果长大必将经历磨难与痛苦,可不可以,让我永远停留在那个花丛前,永远停留在那么美丽的花丛前。
“你来了!”终于,他笑着平和的说。
“表哥!”她哽咽的叫了声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
像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只要她受了委屈,只要她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这样赖在表哥的怀里哭,可那时候,连哭都幸福的。
而现在,却难过的恨不得死过去。
除了紧紧抱着表哥哭,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她心疼他的所有一切,好希望,所有的苦都是她来受,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
夏武肩上扛着的锄头,因为她的突然扑过来,而掉到地上。他愣了一会儿,又笑着抱着她,一只大手抚着她的头,取笑的说,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哭,快点收声,别让人笑话了!”
慕容悠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一把扯过他的手,一看他的手又粗又厚跟肿了似的,全部都起了茧子,黑的不见一丝白,还有好多地方炸裂了,那是她见过最惨不忍睹的手,连哭都忘了,心疼的惊问,
“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曾经那个光滑如玉的手温软的握着她的小手写字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武不再意的笑笑说,
“因为要做活啊,当然就是这个样子了,小悠你别大惊小怪了!”
慕容悠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不出话,心疼的除了掉泪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她又紧紧的拉着夏武的手大哭起来。
看到她的眼泪,夏武的心觉得好温暖。曾经他坚定的觉得,这世上无论谁变了,只有他的小悠不会变。可是后来她骗了他,他又觉得,原来所有人都变了,原来所有人都会变。
而现在,看着那个抓着他的手傻傻哭的孩子,他才知道,他的小悠没有变,一样的爱他,心疼他。那种感情,胜过这世上所有的男女之爱,是坚固不可破的,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再也没有童年,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快乐爱笑的调皮女孩儿陪着他一起长大。
她就像天上的一道彩虹,给过他无与伦比的美丽,让他黑白的生命中带着那么一点儿炫丽的色彩。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她。
九岁的他,四岁她!
这一生,再也找不回那样单纯的时光。
他深深庆幸,那样单纯的时光,是她陪他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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