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刻,他恨过马太太,但是转眼间却没有留下半点印象,替之而来在眼前浮现的,都是马太太往日关心呵护他情景。
“背叛自己的人,就是不可饶恕的敌人。对他们的宽宥,不是仁慈的体现,而是无能和没有血性的展示。我不相信你会背叛我的。”
马千里说得很气愤,神情凄凉而又痛苦,腮帮子一紧一紧的。
秋实深深地叹了口气,提着象是注铁灌铅样的双腿,有些吃力地走出了马千里的办公室。
警卫连的两名士兵,将马太太的一只皮箱提下了车,转身开车离去了。
秋实与马太太默默无言地走进了一条通往山里的小道。走出了约摸两里地,马太太丢下了手中的皮箱,站着不动了。
“大嫂,你走吧。”
秋实明白了马太太的心思,语气低落地说。双眼盯着路面,心跳陡然加快了许多。
“别浪费时间吧,求你下手准一点,让我少受一些折磨。”
马太太笑得很虚伪,眼窝里闪烁着泪花。
“大嫂,你赶紧走吧,趁着我还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秋实走近马太太,一古脑儿地将口袋里的银圆装进那只皮箱里,提起皮箱送到马太太的跟前,音量提高了许多:“我只有这点积蓄,留着救点急吧。榕城你暂时是不能呆下去,大哥在气头上,难免有些不理智的举动。你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到大哥气消了,我再做他的工作。时机成熟,我会来寻找你,接你回来。”
这时,马太太一下子扑倒在秋实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秋实惊惶失措地双手撑着马太太的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秋实,大嫂不是人啦!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杀我?!死在你手里,我没有怨言。”
秋实鼻子发酸,喉咙发哽,将皮箱送到马太太的手中,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你心中有我这个兄弟,就要听兄弟的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你放走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这里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我会想办法搪塞过去。”
马太太在秋实在催促中,接过了皮箱,一步一回头地上了路。可是没有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跑到秋实跟前,扭头看了看四周,说道:“秋实兄弟,你太忠厚善良了,日后,不论对待任何事和物,要多留一个心眼。你大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找到合适的地方,你就不要与他在一起。与他搅在一起,你今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嫂,你也不要记恨大哥。说句让你伤心的话,这件事情你确实做错了,是男人的,都难以容忍。”秋实想委婉地劝导马太太,但是一开口,又只能实话实说了。
“这是我的错,他要杀我,我也只有接受。我刚才对你说出的话,不是想报复他,而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大哥早就暗地里与日本情报机关的人挂上了钩。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就得提防着点。自古以来,出卖祖宗的人,有几个有个好的结局?”
这是秋实万万没有想到和绝对没有半点觉察的事情,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希望马太太说出的不是事实,但是,马太太说出这番话语的神情,充分地表明,她所说的话语是没有半点水分的实话。
就在秋实刚要开口询问马太太是否掌握着这方面的依据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秋实闪电一般地扭转身形,双枪指向发出响动的方向,但是,他没有开枪射击,眼前的情形让他惊呆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别人开枪。
“砰!”的一声枪声,在这个深深的山谷中,显得十分的清脆和响亮。
不吝赐教,就是我的渴望;能在您们的鞭策和鼓励中不断地进步,就是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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