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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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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义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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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昌经过几年的学徒、努力,终于有“出息”了,他已能领五十号人迈出村子,走南闯北了。那时建筑队不要什么手续,只要大队、公社出个证明就能出去干活,揽工程也仅是挣点包工费,材料一般都是由“主家”自己采购。不过,这在当时,比起挣工分换钱不知要好多少倍呢!

    有人给义昌说媒,不多时,他跟女方就相互“对缘”了,两个月后,准备结婚。多么快?这不是“钱”和“富”起的作用?斯和很快就有嫂子了,他很高兴,更为哥哥、娘高兴。嫂子一进们,就是自家人了,他可以给哥哥做衣服,也可以帮助娘料理家务。

    大哥结婚那天,斯和请了一天假。说实在,除了那次得病,他还从来没有请过假,他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他不愿丢掉在学校的每一时刻。爹娘让他请了假,况且他也懂事了,该为家里操心了。嫂子娘家来了十来口,自家亲戚来了二十来口,还有义昌的合作伙伴、朋友,一共到了将近五十口人——这在当时,可叫大办宴席了。

    放过鞭炮,新娘入了洞房。新房是义昌在新批的宅基地上,用自己的建筑队盖的三间砖瓦房。另外他又把爹娘老宅院里的那三间草房也进行了改造,几乎是重建。爹娘满意了,就催他早点成家。

    农村办喜事,不醉倒人那是不行的。当然,嫂子的娘家人是弱势。“灌倒对方!”义昌为陪好女方,专门托人从五里外找来一个“酒篓”。听人说,“酒篓”一次能喝二斤多酒,从来没见他醉过,而且能说会道,名声传出去了,方圆十里八里,红白喜事都去请他。

    “十个十啦!六六顺!”“巧七枚啦!八大仙!”……“喝!喝!喝!”枚划输的人,端起酒杯“啾,啾…”一连就是几杯。喝多时,也真忘了端了几杯酒。

    嫂子的舅喝多了,瞪着通红的眼睛要杀人似的。两方人都在拉他、劝他。嫂子说他也有一点酒量,可他不胜酒力,他哪抵得了那么多人的“迎战”!他投降了,他彻底输给了义昌家!

    嫂子娘家人来时坐的是三头黄牛拉的牛车,嫂子她舅醉得一塌糊涂,而且要占几个人的位置,义昌就叫人去喊本队车把式——大孬他达。一辆“专牛车”拉着嫂子她舅,车上由嫂子她妗子陪着。牛“呼呼”地跑起来,车轮啃着土路“吱拗、吱拗”地响起来,扬起的土尘迷住了送行人的眼睛……夕阳慢慢下山了。一阵风吹来,空气凉爽起来。

    夜幕降临了,夜色显得格外的美丽。扯上广播线的人家,在家里听广播里女播音员传出的清脆声音,“同志们,你们好!现在对农村广播。。。。。。”像催眠曲一样,劳动一天疲乏的人们,一会儿就睡着了,有点音乐细胞的年轻人,越听心里越亮堂。

    义昌家热闹非凡,他家被围得水泄不通。农村娶亲闹新房特别热闹、“野道”,闹新房的一般是大小和新郎不差上下的人,也有在一旁观看的近房的叔叔们。看热闹的小孩子们挤在最前头,主持闹剧的人紧贴新娘。节目开始了,先是新郎与新娘被人推着碰头,接着是高唱革命歌曲。。。。。。

    义昌红着眼睛、嘶哑着嗓门高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日本。。。”还没等他把歌唱完,就听人们吆喝:“不行!不行!再来一个!”义昌不知唱啥为好,正当他犹豫时,有人在喊:“让他媳妇唱!让他媳妇唱!”义昌媳妇哪见过这阵势!她简直想哭。“让她唱!唱啊!唱啊!”人越叫喊她把头低的更低,“好!我唱、我唱!”义昌为他媳妇解围,“不行!不行!。。。。。。”

    黑夜像被吵翻了,月亮躲进天际的黑洞里再也没有出来,星星在打架,一会儿功夫,天空黑得像锅底一样。”

    闹新房的人们都回家睡觉了。义昌家的窗户下仍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他们在“听房”,听里面屋子里的人是咋“睡觉”的,男女是咋“行房事”的。新房内的灯息了,屋内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只听床“吭哧、吭哧”地响,女人在呻吟,男人喘着粗气。。。。。。

    “哎呀!死也值呀!”。。。。。。老远,还能听到黑影里的人在嬉笑。。。。。。

    “哏儿、哏儿、哏儿。。。。。。”公鸡打鸣了,新的一天来到。——这一天来得清亮,这一天来得仓促。

    七、风波

    与斯和同村的任子永从秀秀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内容”,也不知是处于嫉妒或是啥用心,他便在同学中宣扬开了:“秀秀与斯和好了,他俩是天生的一对。”话传到斯和耳朵内,开始他还不在意,当看到秀秀上学或放学有意躲开他时,他才相信“谣言”是真的。在斯和与秀秀的接触中,他从来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是因为她美丽,而是她的眼光诱人,当他想离开她时,他总能找到借口为自己解脱。从没见她先离开过他的。

    一时,“谣言”四起,他不相信“谣言”会传播得这么快。当看到她一反往日的平静、白皙的额头骤添忧伤,他不知所措,他迷茫了,他找不出答案。拿什么安慰她?拿什么驱走她内心的烦恼?

    有一天,秀秀奶气呼呼找上门来。这斯和哪知道?他怎么能说得清?说实在,秀秀奶也喜欢斯和,可在那封建意识比较强的乡下,同族同姓结婚是遭人唾弃的,“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老脸呢!”——这是秀秀奶的思想意识。

    娘从屋内出来,她听出了话音,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其实,秀秀哭着回家把同学传的“谣言”跟她奶稀里糊涂地说了,当时她也不知道跟奶说的用意,只知道一吐为快,哪知道又出事端,本来没鼻子没眼的事情越说越糊涂。借此给斯和透个信息、暗示一下,也许是件好事——秀秀心里又这么想。奶奶去斯和家的时候,她不想知道结果,其实也没有结果。

    娘心里暗暗高兴,如果儿子真能娶到这么一个吃“商品粮”的“妮子”,当然再好不过了,可她不能说,心里喜悦可脸上还要带点怒气,“斯和,怎么又惹你秀秀妹生气了?”她知道儿子没有惹秀秀生气,但她只能这样说。斯和委屈地低下头,任两位长辈数落。

    翻过一道沟或是走过一座桥就是斯和、秀秀要上的学校,这么近的距离,平常一般走十来分钟。打“谣言”传出后,斯和就不走桥上了,翻过河沟,只用五、六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学校。而秀秀就有意识地放慢脚步,走桥上,到学校往往用十五、六分钟。他俩心照不宣,表面上距离拉大了,可内心的距离缩短了。面对“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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