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的第一部原罪

    谷粒儿听了赵晓红的陈述，惊奇有加。

    “褚梅生啊褚梅生，真想不到褚梅生有这么一个大后台，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大后台，说不定早就飞黄腾达了。”谷粒儿想。

    谷粒儿把褚梅生明天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赵晓红，并约定了时间，由他带她一起去接褚梅生。

    谷粒儿刚刚回到家，夏桃红找上了门，他要谷粒儿带她去见褚梅生。

    “天哪，刚才还愁没有人去接褚梅生，现在倒好，两个都来了，而且都要去接褚梅生，怎么办呢？”谷粒儿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都去吧，看来褚梅生今生今世注定要有两个红颜知己。”

    “还有谁去看褚哥？”夏桃红不解地问。

    谷粒儿一愣，回过神来说：“还会有谁，褚梅生老婆嘛。”说完看了夏桃红一眼。

    谷粒儿原以为夏桃红会有反应，但他错了，夏桃红只是平静地笑了一笑。

    “见鬼了，怎么连大自然‘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规律都变了。”谷粒儿心里嘀咕了一下：“明天褚梅生就要出来了，是他的老婆到京城给他通的路子，我已与他老婆约好了，明天去接他，如果你不介意就一起去吧。”

    “去，我去，我还有消息要对他说呢！”夏桃红迫不及待地说。

    “还有消息？从哪儿得来的？”谷粒儿举着惊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夏桃红。

    “深海！”

    “你去了深海？”

    夏桃红点点头。

    夏桃红去了深海市。她也是听了谷粒儿“现在主要的是做外围工作……以减轻褚梅生的罪行”的话去深海的。

    她对褚梅生贩卖钢材的事很清楚，说得实际一点，她还是个牵线人。

    那是两年以前的事了。两年前，她去了在广东当兵的崔重生那儿，参观了起步不久的特区深海市。那是中国南方一个平凡不过的小渔村，一个简陋、狭窄的小镇，就那么一个仅有3万多人口、两三条小街道，由于邓小平去了一次，使它成了中国一个经济特区，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里，到处是建设工地和林立的脚手架。由于人口与建设规模按几何级数增长，什么显得都紧缺，特别是钢材。

    崔重生有一个战友，叫万翔林，家住洞庭湖闽家村，复员回家不久，又跟人回到广东，在深海的一家建材批发单位担任业务员，听说夏桃红是从申浦大城市来的，特地通过崔重生找上了她，希望她能为他搞一些特区紧缺物质，特别是钢材。当时，夏桃红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一是他发现崔重生有了新的相好，搅得她心神不宁的，没有这个心思；二是她根本不懂这一项，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不过，在场面上为了崔重生不失面子，还是应承了下来，记下了他们的通讯地址，承诺回去以后一定尽力去办。

    回到申浦后，夏桃红早就把这一承诺丢到了脑后，说得实在一点，如果不去触动它的话，它将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半年前，当他与褚梅生好上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褚梅生那儿得到了一个信息，褚梅生手里有一部分计划外超产钢材想高价出售。这一无意中得来的信息，触动了深埋在她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她曾经有过的那个承诺。

    在一次舞会中，她直截了当地要求褚梅生成全她对万翔林的承诺，将计划外的那部分超产钢材卖给万翔林，褚梅生一口答应了下来。

    本来褚梅生还没有下决心出卖那部分超产钢材，当夏桃红向他提出要求时，处在婚外热恋中的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夏桃红的要求。

    当晚，夏桃红回到家后，即刻翻箱倒柜地找了老半天，找到了万翔林的地址。第二天，就把这个消息通到了万翔林那儿。

    万翔林得到消息后，立即来到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向总经理褚竹生作了汇报。褚竹生听完汇报，思忖了大半天，才指示万翔林特邀夏桃红前来深海商榷，一切费用由公司支付。

    万翔林有些不解，几栋大楼开工后因为缺少钢材而处在停工状态，如此好的一个机会，总经理为什么不亲自到申浦去商榷而是邀请对方来深海呢？

    “照我的意见办，把那个夏桃红给我请来，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她请来！”褚竹生似乎知道万翔林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他的指示。

    万翔林他不知道，不知道褚竹生的过去，更不会知道，自他离开家乡的那一天，他已经下了决心，除了给她母亲上坟回去外，他再也不愿回到令他伤心的出生地。

    那一年，褚竹生被莫名其妙地处以劳动教养后，被遣送到地处安徽的一家劳改农场服刑。在农场，他勤奋好学，学会了米面加工、修理自行车、打铁和电工。一年后，也不知是他表现好还是其它的原因，他被莫名其妙地放了出来。

    他心急火燎地赶到家里，家已经面目全非，四壁通风，摇摇欲坠。房子里，灰尘满地，蛛网连接。在昏暗的一角，放着一只用一快门板支起来的香台，香台上供奉着一块牌位，牌位已经腐烂，上面依稀可以看到“褚王氏之位”三个字。

    “妈――”褚竹生大叫一声，扑到香台前，跪倒在地上，大声哀号起来。

    “轰”的一声，也不知什么缘故，香台突然倒了下来，褚王氏牌位掉到褚竹生面前。褚竹生大吃一惊，急忙将牌位捧到手里，抱着它大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褚竹生从哀痛中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家中空无一物，原来祖上留下来的家什，解放后被政府和贫雇农们拿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全没了。

    他把妈妈的牌位举到面前，凝视着喃喃地说：“妈，我明白了，您为什么会落到我的面前，您是在等我回来，告诉我，这个家不能呆了，我听您的，咱们一起走吧。”说完，他把他妈妈的牌位塞进胸前衬衣里，对着倒塌了的香台磕了3个头，走出家门，在村外找到了她妈的坟墓，又磕了3个头，转身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妈，离开了令他伤心的家。

    褚竹生凭着他在劳改农场学来的一点本事，帮人修修自行车，安装个电灯什么的糊口，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到饭馆里弄一点食客吃剩的菜汤、剩饭果腹……就这样，几经辗转，来到洞庭湖边。

    眼望着八百里洞庭，那“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浑天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的磅礴气势；那碧波万顷，沙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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