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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竹菊的第一部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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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褚梅生意外被改判 赵晓红京城遇谭老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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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冬生能把那纸条交给方天一司机吗?方天一司机能帮这个忙吗?即使方天一收到了纸条,他还会管一个“酒鬼”吗?要是成碧显在就好了,可是他远在北京,人一走,茶就凉,何况也这么多年了,也还会在意这么一个乡巴佬吗……”褚梅生左思右想,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个底儿。

    自他目送薛冬生走出铁门那刻起,他的眼光很少离开铁门外的走道,他多么希望走道里传来好消息,可是,警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个个犯人被叫出去,或过堂,或转到别的地方,就是没有找他。

    他盼阿、熬阿,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当第六天的曙光透进走道的时候,他失望了。

    “妈的,薛冬生肯定没有把纸条交给方天一司机,不,或许薛冬生把纸条给了方天一司机,方天一司机不肯帮这个忙,也可能方天一司机把条子送了上去,方天一收到了纸条,他觉得没有必要去管一个‘酒鬼’。”褚梅生的脑子里乱得一团糟,绝望之中,对薛冬生他们产生了莫大的怨恨。

    “哎,我和他们无缘无故,他们为什么要帮我呢……”下午,当警察把他带出去,宣布正式逮捕的时候,他反而从绝望的怨恨中回过神来,坦然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他的问题并不复杂,公安局侦查,检察院起诉,法院审判,就这么一个罪名:贩卖国家战略物质,投机倒把,从中牟利,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

    犯罪过程也很简单,无论在公安局、检察院还是法庭上,他就一句话,把超过国家计划生产出来的几十吨钢材卖给了广东一家建筑业客户,就是价格高了一点。

    问题大概就出在“价格高了一点”这上面,对公、检、法的办案人员来说,“贩卖国家战略物质,投机倒把,从中牟利,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这一顶帽子再合适不过了。

    那一天上午,一个法官向他宣读了判决书,判了他3年徒刑。也不知咋搞的,一直没有送他到监狱服刑。大概过了半个多月吧,那个法官又来了,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他被改判了,判了一年,缓刑两年,回厂改造。

    对他来说,这太突然了。开始,他以为听错了,后来看了法官送上的第二张判决书,才知道这是真的。

    他心里着实很高兴,脑袋里却有一点惘然:怎么像演儿戏似的说改就改了呢。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因为所以然来。

    “明天上午你就可以回厂里去了,我们已经通知了申浦钢厂,要不要叫申浦钢厂来人接你?”那个法官主动问褚梅生。

    “谢了,不用了,能让我打个电话告诉家里吗?”褚梅生谢绝了法官一番好意,问法官。

    “好的,我带你去打。”法官显得很殷勤。

    褚梅生没有把电话打到家里,而是通知了谷粒儿。这是他与谷粒儿约定的秘密。

    谷粒儿被运输场领导保出去后,他不负褚梅生所约,以褚梅生给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分别联系上了赵晓红和夏桃红。加油添酱地把褚梅生犯了投机倒把罪,在看守所被同室犯人打得不像人样,将来可能要判10年徒刑等等分别对赵晓红和夏桃红说了。

    按照谷粒儿的设想,赵晓红和夏桃红肯定会有反应,从两个女人的反应就可以判断出谁爱褚梅生,褚梅生以此可以决断,是选择妻子还是情人。

    令谷粒儿没有想到的是,赵晓红和夏桃红反应都非常强烈,两个人听到消息后都晕了过去,醒来后都寻死觅活的要去看褚梅生。要不是谷粒儿凭着一股机灵劲,半真半假地编造了一通,说他刚刚从看守所出来,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去看,会被警察误以为通风报信,对褚梅生很不利,现在主要的是做外围工作,设法调动一切关系,进行疏通,以减轻他的罪行。还说,他在看守所有内线,可以随时去打听褚梅生的情况,如果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找他,他可以代为联系、疏通等等,才稳住了赵晓红和夏桃红。

    更令谷粒儿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天,他再联系赵晓红和夏桃红时,怎么也联系不上,经再三访查,有人对他说,赵晓红去了北京,夏桃红去了深海。去做什么,只有赵晓红和夏桃红知道。

    当谷粒儿接到褚梅生电话后,他真的急了。

    谷粒儿是个很守信用的人,有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脾气。他在运输场领导授意下在账本上做了手脚,运输场领导之所以对他很放心,也在于他的这个脾气。

    “他妈的,只要回来一个就好了……”他暗自思忖。

    原本他偏向赵晓红,原配的要比情人好。社会上有这首《女人与鱼歌》唱得好:梦中的女人是美人鱼,醒来一场空;儿子的女人是金鱼,只能看不能碰;守寡的女人是甲鱼,咬住你就不松口;妓女是河豚鱼,浑身有毒,最毒的是它的阴部;二奶是刀鱼,宰到你放血才罢手;情人是鳗鱼,滑着呢,捏不牢;咸鱼是老婆,凉在那儿,想吃就吃,不坏。说来说去,还是老婆好。可现在顾不上了,管他是什么鱼,有总比没有好。

    真是天帮忙,傍晚时分,总算联系上了赵晓红,赵晓红从北京回来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赵晓红住处,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没有张嘴,赵晓红已经开了口:谢谢你的关心,褚哥他可以回来了。

    谷粒儿暗吃一惊。 细问之下,赵晓红慢慢道出了原委。

    赵晓红去了京城,去找成碧显去了。那天她听了谷粒儿“现在主要的是做外围工作,设法调动一切关系,进行疏通”的话,就想起了成碧显。

    当年造反到市委大楼,她与褚梅生在一起,前后经过她一清二楚,后来成碧显两次派人找褚梅生她也清楚,她了解褚梅生在成碧显心里头有着一定的影响,尽管事隔这么多年了,为了她的丈夫,她决定试一试。

    赵晓红赶到了京城后,人地生疏,又不知道成碧显在哪里办公,住哪儿,只有乱闯乱撞。所有中央机关办公的地方,她都去过。她知道她进不了门,但她有信心,只要问到他的办公地点,她就可以守候在门口,等他进门或出门时拦住他。

    说实在的,她对他的印象早也没有了,只能凭感觉。

    一天, 两天,三天……一个礼拜过去了,就是问不到成碧显在哪儿办公。

    她急了,简直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后果,开始拦车,专拦红旗牌轿车。她听说中央首长都坐红旗牌轿车。她一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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