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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竹菊的第一部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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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褚梅生意外被改判 赵晓红京城遇谭老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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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牌轿车出来就冲上去拦,拦住了就想问。这一下,闯了祸,车没拦下,被便衣警察逮了进去,关了两天。几经审问,她就是一句话,我找成碧显。警察问她与成碧显有什么关系,她如实回答,没有关系,是成碧显要找我的丈夫,我才来找成碧显的。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办案的警察认定她没有恶意,教育了一番就把她放了出来。

    她不死心,放出来后就又去拦红旗牌轿车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辆轿车拦了下来,一个便衣警察一把将她揪住,就在这当口,她对着那辆被她拦下来准备启动的车大喊:我找成碧显,他是我舅舅!

    她的喊声惊动了红旗牌轿车里的一个老者,他把车窗摇了下来,举手向那个便衣警察示意了一下。那个便衣警察把她带到车前,她仍然是那句话,我找成碧显,是成碧显要找我的丈夫,我才来找成碧显的。

    “那……成碧显不是你舅舅了!”老者问。

    “不是,要是我不这样喊,您老怎么会停车呢!”她对着老者微微一笑。

    赵晓红的实话和她的微笑感动了老者。

    大凡女人的笑,特别是漂亮女人的笑总能唤起男人的善心,老者也不例外。

    “你上车吧,我带你去,成碧显他住院了。”

    赵晓红从来没有坐过轿车,别说是红旗牌轿车了。要是在平时,她肯定会产生很多联想,可是,今天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她只想早一点儿见到成碧显。尽管红旗轿车在拥挤的京城马路上畅行无阻,有时连红灯也照开不误,但她还是觉得很慢很慢。

    轿车在一个部队医院停了下来,隔着车窗玻璃,赵晓红看到一个站岗的战士举手向轿车敬了个礼,赵晓红觉得怪怪的,怎么还有人给车敬礼的。

    下了轿车,她跟着老者走进医院。医院很大,但前来看病的人不多,不像申浦市的那些医院里挤满了人。老者带着她七转八拐地来到一病房前,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赵晓红蹑手蹑脚地跟着老者走进病房,扫了病房一眼。

    病房里的设施比赵晓红在申浦市医院见到的要好多了,病床要比申浦医院里的大,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淡白的眉毛,高高的鼻子,两个鼻孔里插着两根管子,一根是氧气管,一根是给他喂流质的管子……他是成碧显吗?赵晓红极力搜索,可就是没有半点印象。

    “成老哇,你的外甥来看你了。”谭老笑着大声说。

    躺在病床上的成碧显没有反应。

    “嘿嘿……外甥是假的,她说你曾经找过她的丈夫我断定是真的。”谭老嘿嘿一笑,把赵晓红拉到成碧显面前,“有什么话,对成老说吧,大声点,他现在不能说话,耳朵也不好使。”

    成碧显锁了锁眉头,举着混浊的眼睛看着赵晓红。

    “成书记,你还记得褚梅生吗,你曾经叫方天一找过他两次。”赵晓红俯下身子,大声说。

    “褚梅生……”成碧显嘴巴动了动,眨了一下眼睛,那混浊的眼睛顿时放出了一丝光芒。随后,用眼神叫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俯下身子,对着中年人动了一通嘴巴又眨了一阵眼睛,那个中年人不住地冲着他点头。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时间,那中年人直起身子,对赵晓红说:“成老说了,他认识褚梅生,也喜欢他,他说褚梅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现在肯定碰到了问题,如果不是杀人放火、偷盗抢劫、强奸妇女,叫我帮帮你。我是成老的秘书,姓蔡,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吧。”

    赵晓红把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地向成老的秘书说了一遍。

    “嗯。这里是有一点问题,一是钢材可是国家战略物质,二是国家有统一的定价,不过,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目前来说,说投机倒把也可以,说互通有无也说得通;至于差旅费报销、在外面玩了一把、土特产拿回家,在‘大四清运动’和文化大革命期间,倒是一个可以被人抓的小辫子,现在嘛,是错误,也不见得是犯罪,你看呢。”谭老冲着成老的秘书说了自己的看法。

    “谭老的意思是……”成老的秘书望着谭老。

    “我看可以帮得,就给方天一打个电话,把成老的意思告诉他,褚梅生在他那里犯的事,他比我们更有发言权,由他把关定夺吧……”

    “扑”的一下,赵晓红突然跪了下来,“通”的一声,脑袋着地,给谭老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扑、扑、扑”几下,以膝盖代步,走到成碧显床前,“通、通、通”三声,同样脑袋着地,向成碧显磕了三个响头。

    “呵!你……”赵晓红的这一突然举动,把谭老、成碧显吓了一跳。

    成碧显更是老泪纵横。

    在成碧显的一生中,曾经有两个人给他磕过头,一个是国民党第84师的俘虏兵,那个俘虏兵打死了我军的一位战士,逃跑后又被我解放军抓了回来,枪决他的那一刻,他跪倒在成碧显面前,向他磕头求饶;一个是驻守延安的一个解放军战士,因部队断粮他从一位老大娘家里偷了些粮食充饥,被发现抓住后执行枪决时,那位老大娘向他磕头,求他放了那位战士。他一个也没有心软过,把国民党84师的俘虏兵给枪决了,那个解放军战士也被枪决了。后来,那个被枪决的俘虏兵的同乡告诉成碧显,那个俘虏兵是被抓壮丁抓来的,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娘,他被枪毙了,他老娘也就死定了;至于那个向他磕头求情的老大娘,回家后也是一病不起,念叨着那位战士咽了气。

    他的心里感到沉甸甸的,想起它心头就会出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要不是一个又一个的战斗使他无暇顾及出现在心头的这一感觉,他真想静静地地想上一想。解放后,“土改”、“三反”、“五反”、“镇压反革命”、“反右斗争”“大四清”,一个接着一个的运动他都参加并担任了领导工作,当每次运动涉及到人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被他下令枪毙的那个俘虏兵和解放军战士,他想得最多的不是被他下令枪毙的那个国民党俘虏和解放军战士,而是那个国民党俘虏兵的母亲和那个为解放军战士求情的老大娘。是我杀死了那个国民党俘虏兵的母亲和那个为解放军战士求情的老大娘,他常常这样想。因此,当在运动中涉及到人的问题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提醒自己“千万千万要慎重啊”。为此,没有一次运动他不受到上级的批评,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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