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妖

    小胡摇手说谢谢不必，然后摊手说“你想要俺有什么反应？”

    布尔达不甘寂寞地追问“你是宇宙中唯一知道我本体位置的生物，难道没有激烈一点的反应？”

    小胡说出了原因“为什么要激烈？虽然知道你本体在这里，但进来的入口俺不知道，所以知道和不知道真没两样。”

    布尔达恍然“哦，也是。”

    小胡一脸不耐烦，仰头望天，终于一口气表达完自己的不快“更重要的是，什么本体非本体，层世界，俺完全不懂，现在俺的情况根本不处在能够被你惊吓的层次，唬弄失去记忆的人很有趣么？能不能拜托先把俺记忆恢复了先？最开始不是有事找俺么，别这么拖拉行不？”

    布尔达一脸尴尬连声说是，也不再作请的手势，直接拉着他往颓墙荒草残垣断壁的方向走。

    一天后。

    “这十年来都没进犯，它们还会来么？”

    “你只是去了一趟大熊星系，象群星域已经过了十年。另一个我现正在去银河系的途中，这次旅途只是几段长距离的跳跃，毫不停歇。而用这里的计时方式，可能过了千年之后才会开始和银心文明接触。宇宙尺度下没有标准的时间，说不定我们的敌人千百年后才会到达，也许现在已经到了，也有可能在半途遇到灾难。有个文明已经决定消灭我们。虽然我们对它们而言不是直接的威胁——而它们相对于我们却是。”布尔达滔滔不绝。最后用一句话总结“意外总是会在想不到的时间点发生。”

    “我们在16号星的时候还遇到过一批小黑，呃，就是敌人。”

    布尔达一笑，低声反复念着小黑两字，觉得这个叫法不错，然后答道“那不是增援，只是几支零星的探险小队。”

    “探险小队……大部队有多少？”

    “我也派出侦测单元出去探查了，它们的具体数量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过去参与过战争的总和，与这次即将要面对的相比。连动一个手指头的热身都算不上。”

    接下来两人不再交流，恢复记忆的小胡在适应自己的全新变化，与失忆之前相比，他明显感觉自己更上层楼。立体的世界在精神力的关注下就像一张摊开的纸。一览无遗，而且细致入微。譬如放在18层保险柜里的贵重物品，他现在一把就能拿出来，因为三维度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视觉和感知上的阻隔——虽然他不知道手该怎么伸怎么收，但就是有这种自信能办到。

    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上帝视角，在精神力可触及的范围内，所有东西在他眼皮底下都无所遁形。

    但现在多出个问题，多了一个维度出来不知如何安置。就像在三位坐标系里多了根重要的轴，插在原点之后，就不知道这根轴的朝向要怎么摆。多出这根轴的直接影响。就是在视觉和意念中，远近大小和透视的感觉完全消失，如果不经意的第一眼仿佛还是立体，专注的第二眼马上就自动铺平展开，而且分辨率缩小，感应范围内的事物就像微缩到面前的一个微型的星团，他能对面前的这个星团直接指手画脚。分辨率放大，能够拉进到物质基本微粒尺度。这根（也许是弯曲的条）轴不需要理会如何放置，但需要时间适应。

    他很想试试自己到底能干什么，感应范围里一切都属于层世界的财产。随意毁坏搬迁不大合适，干脆拿自己当试验品。对着眼前虚拟的星团看了半天，最后找个位于感应范围边缘处的一片空地，伸出无形的手，把自己整个人跩到那个地方……十分钟后。小胡又出现在原来消失的位置。

    果然毫无疑问成功了。瞬移只是把身体在短距离内瞬间量子化，再重组；这种拽人的手段他解释不清楚。他终于发声感叹“俺成了魔术师了。”

    布尔达笑说“这是四维尺度以上的世界。我们总算在同一个角度上看问题。”

    小胡抬手制止说“那看美女怎么办，俺三四个媳妇呢！看起来都是平的，内脏啥都在一并铺开，多倒胃口？”他说的“三四个”把小仨儿也暂时包括进去，因为实在不清楚涨潮前夜到底有没有和她也来一下，不过谁是谁女人的说法，其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要不是老布和小仨儿有一层关系，他会直接说四个。

    竟然还有有这种人？不让人家把他往上捧，自己非要往下摔……布尔达无奈耸肩“好吧，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教你。”

    须臾过后，融会贯通的小胡满意道“等于保留两个视角，把暂时不用的往旁边推开。”布尔达可有可无般地点头。为了回应对方这种冷淡，表达自己热爱生活的情操，他突发感叹“让俺去拼死拼活，肯定要有理由。所有人都像俺这样打着小算盘，才会有人类种族的大算盘，否则只是一通狗屁话。年代不同了，你的人味还是不够，希望您老人家好好参详俺说的。”

    “嗯。”布尔达开始沉思。

    “没其它事的话俺该走了，这地方不错，以后有空俺再过来。”

    “嗯。”

    “那个…你不走？”

    “嗯。”

    “俺怎么回去？”

    “每四个人类标准时，人类盟军飞船会来往谷象星和帕姆主星，你知道的，关于转运局的公务，你可以搭那个。”

    “就这样？没有专机？”

    “没有，你说没事了，没事就自己走吧，我还有事。”

    小胡在路上气呼呼的，简直是管杀不管埋，这家伙太没肚量！他是被临时塞进这艘飞船，而飞船是自动航行，所有没有豪华间、没有制服美女，没有附送餐点，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总之什么都没，他只是被当做资料或者某种硬件塞上来。这些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最让他最受不了的是，到谷象星的航行时间需要十天。

    一路上都无聊得很，他干脆练起无师自通的技能，向周围的星空采集样本。所幸一路上都没遇到体积大一些的天体，大部分都是游荡在宇宙里的微陨石。即使是这样，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飞船内部就被他一路抓来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中央系统也开始报警和进行应变——向盟军和帕姆星都发送了入侵警报。

    经过一番复杂的技术处理——对内和对外的信息清理和解释报告后——才总算消除掉一场误会，且只能强迫自己安分下来。然后他肚子开始饿了。失去记忆的那阵子连胃口都失去，在获得新生之后，他感觉就像一辈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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