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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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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楚长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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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了,隔了一年父亲也溘然长逝。幼时的记忆太过模糊,记忆中的母亲很少踏出房门,时常倚在临窗的位置,打开一扇窗牖,静静地发呆。母亲很美,身子羸弱,苦涩的汤药成了膳后必备的东西。听说是生我时落下的病根。

    父亲长得高大威猛,总是沉默寡言,偶尔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叹息,那双黑眸里沉淀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父母相继去了,我成了孤儿,那时虽年幼,但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我穿着丧服跪在父亲的棺椁前嚎啕大哭,旁人皆劝不止。

    最后皇帝和皇后出现了,两人都是素衣素冠。皇后快步朝我走来,那一刻,我恍惚以为是母亲死而复生,当即跳起来,哭着扑人她怀里,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襟,不停地叫着娘。

    抱着我的那双手抖得厉害,随着一声声的呼唤,她的手越发颤抖地厉害,却也将我搂得更紧。有滴温热的液体滑入我的颈项,我只以为是自己的泪水。

    父亲丧礼过后,我便被接入宫里,皇后亲自抚育我,待我极好,诸位皇子有的东西我一样不缺。皇帝也常来玉宸宫看我,时不时地赏赐一些小玩意给我。

    帝后明显地偏爱我,一个是数不尽的赏赐,一个是无尽的疼宠。一个在物质上,一个在精神上。

    皇帝对我极好,却从不纵容,皇后亦是,他们对我严慈并存。

    皇后是我的姨娘,对我好无可厚非,但皇帝呢?

    在宫里呆得久了,我渐渐听到一些流言,关于母亲和皇帝之间的感情纠葛。后来那些流言消失了,多嘴的宫人也消失了。自此,宫中再无人提及此事。我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太明白。

    我十三岁时,皇帝对我说:“你出宫去吧。”

    王府还是原来的齐王府,皇帝命工部大肆修缮了一番一砖一瓦,巧夺天工,装饰得富丽堂皇。御笔亲书“云清王府”四子匾额,赐无数侍卫美婢。

    我搬出了皇宫,在王府里过了两年深居简出,逍遥自在的生活。忽然有一天,皇帝为我找了个师父教我习武,也就是御风山庄的庄主常蔺。

    我自小随诸位皇子一起习武,跟师父学起来倒是驾轻就熟。

    慢慢地,我知道了御风山庄的来历。它比本朝建立的时间还长,当初太祖皇帝未夺天下时,娶了御风山庄庄主的女儿为妻。老庄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后御风山庄自然归女儿所有。

    那时太祖已登基称帝,老庄主的女儿已是一国之母,自然无暇管理御风山庄。太祖思量之后,派亲信接手。

    明面上御风山庄是江湖组织,其实却是朝廷在民间的耳目。这是绝密之事,放眼朝野也没有几人知晓。而御风山庄每代的领导人皆由在位皇帝由宗室之中挑选,常蔺亦是皇室子弟。

    皇帝让我拜常蔺为师,又告诉我这许多机密,其用意不言自明,于是师父死后,我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御风山庄。我将会是御风山庄的下一任继承者。

    太兴二十七年,京中收到弹劾景阳郡守傅镜的奏疏,皇帝任我为抚慰特使巡视景阳,经过查证,奏疏所言属实,我依律处斩了傅镜。

    滞留景阳的那几天,我收到飞鸽传书,师父死了。

    恍若晴天霹雳,我来不及多想,未免引人注目,立即扮成洛帆的模样,马不停蹄地奔赴京都。谁料洛帆虽然少在江湖上露脸,却仍是有人识得。我在途中遇到了刺客,摆脱了一批又来一批。我无心与刺客周旋,便弃陆路改走水路。

    那些刺客还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追到水上来。我果断弃船下水,隐约听到刺客为首者向对面船上的人问道:“小姑娘,你可见有人落湖?”

    “看见了。”一个女子大声回道。

    我心头一凛,只听她又道:“我看见他往西边去了。”

    我放下心来,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帮我,好奇之下,探出头朝她瞟了一眼,又迅速游开。

    因为这一瞟,我再次在宫中见到她时才会觉得眼熟,但时隔多日,当时又只是惊鸿一瞥,所以并没有马上想起来。

    直到返回王府,我才记起来,却也没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我也接到橙音的死讯。当初有人向皇帝告密说贤妃行事诡异神秘,令人心疑。皇帝半信半疑之下,让我派御风山庄的隐卫监视贤妃,于是我设法把橙音安排到贤妃身边做眼线。

    结果情报还未得到,橙音却死了,而且死得如此蹊跷。我不得不怀疑贤妃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贤妃如果起了疑心,那么再往她身边安插人手她就不会轻易相信了。

    苦思无果之际,青苹来了,青苹亦是御风山庄的人,只不过她的职责要单纯得多,就是保护皇后。

    她告诉我今天贤妃落湖,被一个新来宫女救了出来,可以利用。掖庭令新来的采女所救,可以利用。

    我又进一步追问才知道她就是无意中帮了一次的女子,叫令兰。

    我前去掖庭,调来宫人名籍,却并未发现上面有叫令兰的女子。想起在宫中初见她时,她对禁卫自称乃御膳房之人,何时又变成掖庭采女了?如此言行不一,莫不是混进宫来的?

    我蓦然想到了这个可能,左思又想,最后大笔一挥,随意在宫人名籍上写道:“采女令兰,入宫月余,益州人氏,出身清苦,上有一母,病疾缠身……”

    解决了她的身份问题后,我抽空去了一趟玉宸宫,只稍微试探了下,她便露出原形。狡黠有余,却有些冲动。不过这次试探只是让她明白我掌握了她的把柄而已。至于监视贤妃,时机还不成熟。

    我暗中嘱咐青苹寻机把她推到贤妃身边,这个机会很快到来,青苹只略微动了点手脚,她便顺理成章入了昭阳殿。

    她似乎和行舟有恩怨,我替她解了围,她感动得道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似乎总是不经意地帮到她,那一刻我竟然庆幸自己帮了她,否则她不知道死几回了。

    心情愉悦之余,我不禁起了逗弄之心,她又气又急,对我出言不逊。

    我不但不觉得恼火,竟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笑归笑,正事还是得办的。我和她达成协议:她替我监视贤妃,我允诺送她出宫。

    她欣然答应。

    我允诺送她出宫,她却另有后招,攀上的人竟然还是楚珩。当时心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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