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又……以我威胁你……”夏莞哽咽着说不下去,心里火烧似的疼,如巨石堆积在胸口压迫得她说不出话来,一阵阵热流自眼里流出,她伸手去抹,却只是徒劳,好半天才抽抽噎噎地问:“你醒了,是不是就不肯听我解释了?或许你早就醒了。”
楚长歌忽然哼了一声,夏莞大叫,“你醒了对不对?”
他痛苦地蹙起眉心,额角冒出冷汗,不断呓语着她听不懂的话。
夏莞心疼地为他拭去冷汗,轻轻地拍着他的肩抚慰。他忽而安静下来,兀自沉睡,却仍皱着眉。
夏莞低首去吻他眉心,细碎的吻落下,楚长歌轻哼了声,眉宇舒展开来。楚长歌睡得极沉,夏莞默默陪了他会儿,屋里一片死寂她忽然感到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便跑到外面透透气。
穿过曲桥,迎面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夏莞有些冷,更多的是清醒,脸上的温度也降低了许多。
绿竹水榭依如往昔,四角飞檐,清新古朴,淡雅中透着精致,远处苍穹无垠,那一片片澄澈的蓝无限地延伸,仿佛天地相连。衔接处修竹挺立,那墨绿的颜色倒映着蔚蓝的天,说不出的自然契合。四周环境清幽,令人心旷神怡。
夏莞重重地舒口气,哽在胸口的闷气消了泰半,正感叹这里的环境再适合养伤不过,一股冷冰冰的肃杀之气笼罩在周围,强烈到令人难以忽视。
夏莞背脊一僵,忽而生起不妙的预感,艰难地转过头,只见莫痕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材带来沉重的压迫感,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出冷嗖嗖的寒气,只是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嘴唇干裂发白,眼窝深陷,比楚长歌还要憔悴几分。莫星陪同在一旁,眉头紧锁。
夏莞心惊,仍是挤出善意的笑:“莫痕……”他不言不语,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她。
有了前车之鉴,夏莞心里多少还是畏惧他的,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莫星看在眼里,叹了口气:“莫痕,你还是回房养伤吧。”
莫痕眼里突然爆发出寒芒,梗着脖子要上前,莫星一手搭上他的肩,暗暗施力,厉声道:“王爷的命令你也不听了么?”
莫痕一震,似乎有所忌惮,僵在原地,唇抿得死紧。
夏莞听在耳里,心怦怦跳得厉害,长歌下了什么命令她不知道,但却肯定跟她有关,他……终究还是记挂着她的,这么一想,便如吃了蜜般,心里甜丝丝的。
却听莫星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即使她是泔水里的馊馒头,王爷还是把她当宝!”
夏莞嘴角一抽,她是泔水里的馊馒头,这是什么比喻?”
莫痕冷冷地笑,说出的话更绝,“她连泔水里的馊馒头都不如!”
两人就这么当着夏莞的面将她贬得一文不值,夏莞没有生气,无限感慨,他们如此敌视她又何尝不是忠于楚长歌的表现?她应该替长歌感到骄傲才是,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吓了一跳:替他感到骄傲?她已经把自己和他当成一体了么?他的生死荣辱便是她的么?
夏莞从未有过如此新奇的感受,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莫星莫痕对望一眼,觉得眼前的女人是疯了,不然怎么还笑得出来?莫痕的本意是羞辱她一番,好让她知难而退,看眼下状况,怕是失败了。
莫星劝道:“她自己呆到无趣自会离开,你理她作啥?快回房歇息去吧。”
说着,半拖起莫痕,硬要带他回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夏莞提气大喊:“我不会离开的!绝不!”
日渐西斜,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楚长歌之前就已醒来,披上外袍,取了本书,坐在绿竹水榭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得浑然忘我。夏莞起初还想跟他说话,但只要她一开口,他便扭过脸一副嫌恶的样子。夏莞学乖了,闷不吭声地陪着他。楚长歌虽然不理她,却也没赶她走。
后来起风了,夏莞去屋里拿了风氅为他披上,却被他嫌恶地甩开。风氅被风吹着,翻卷着飞出水榭,夏莞眼睁睁看着那片玄色消失在视线之内,心也跟着冰凉。她从来不是任劳任怨的人,但是这次,她忍!
碧雪和月白送来晚膳时,夏莞脸色不太好,碧雪把她拉到一旁悄悄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
“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夏莞倏地打断她,“连你也不信我?”
她目光坦荡,碧雪一时怔愣:“我不知道。”她单纯,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东西。
楚长歌在里面用膳,夏莞坐在外面的青石台阶上,满脑子胡思乱想。
绛衣端着熬好的药走来,见她这副模样,不忍道:“夏姑娘……”
夏莞抬起头,满脸堆笑:“药熬好了,我送去吧。”
绛衣知她心意,顺手递了给她。
当夏莞满心诚意地捧着药碗递到楚长歌面前时,他冲她笑了笑,这笑弥足珍贵,她还来不及品味,他一扬手打翻了药碗。
站在外面的绛衣叹了口气,自动自发地重新熬药去。
黑褐色的药汁洒了一地,冒着腾腾热气那热气似乎进到她的眼里,熏的她眸底一片缭绕水雾。
楚长歌由于动作过于激烈,扯到了伤口,手抵着额头,咝咝的抽气。
夏莞见他额头沁出密密冷汗,忽地冷笑:“你这是在折磨谁呢?”
楚长歌放下手,讥讽道:“你就这点耐心?”
夏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好了他伤没好之前不再惹他生气的,她怎么又犯了?怕自己又口不择言,匆匆丢下几句话:“你好好养伤,我出去一下。”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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