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乃是京都有名的妓坊,此刻醉月楼二楼临窗雅间
悠扬琴声流泻,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哀声婉转。
楚珩悠闲散漫,坐在靠背椅上,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仿佛入耳的琴曲不是催人泪下,而是欢畅喜悦。
夏莞瞟去一眼又收回目光,感慨道:也只有楚珩能把哀乐听得如此享受!
楚珩似是知她心中所想,闭着眼慢慢地笑了:“这是给他送终的曲子!”
“你!”夏莞骇然,“你想杀他?”
“你怕了?”楚珩狂笑,“杀了他本王就可以高枕无忧!”
夏莞紧抿着唇:“他不会来!”
在他误会她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来?她也希望他不要来,这根本就是个鸿门宴!
“他不来正好,你就死心塌地的跟了本王!”
“你忘了还有叶之寒?”
楚珩嗤笑:“他还不配!”
“可是你不敢得罪他不是吗?”夏莞忽然镇静下来,笑着反问,见楚珩变了脸色,心里闪过快意,“你忌惮他是因为对他有所倚重,对吗?”
“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他的口吻掺杂了怒意。
夏莞充耳未闻,继续道:“叶家是京都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我猜你所倚仗的是他的财势以达到某种不为人知大秘密,顿了顿,“皇位!”
楚珩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突地笑了:“本王从来不知你对他情深到这般地步,甚至不惜为他而死!”
夏莞垂眸,掩住眸中的情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楚珩冷笑,狠狠灌下一杯酒,“故意说出本王的秘密,难道不是想激怒本王杀你灭口?”
“我没那么伟大!”
楚珩起身来到她身边,一字一字道:“本王不会杀你,反而会不择手段地把你留在身边!”
言罢,他满意地看到她眸底的惊惧。
“王爷,信已带到,云清王答应准时赴约!”青衣男子跪身禀报。
闻言,夏莞惊恐万分,恨不得冲出去告诉楚长歌让他不要来,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自己被恐惧淹没,万劫不复!
“来得好!”楚珩精神大振,“雷忠,人手安排得如何?”
雷忠道:“禀王爷,醉月楼四周设伏,对面阁楼弓箭手待命,云清王绝对插翅难逃!”
楚珩满意地点头。
“王爷,卑职有下情禀报。”跪在地上的青衣男子犹豫了下说道。
“说!”
“卑职面见云清王时,他倚在榻上,由于隔着屏风,不见其容,闻其声,气虚而无力,似乎是有伤在身。”
楚珩沉吟:“上次伤他虽深,但也不至于卧床至今。莫非是旧伤复发?”
他想到这个可能,双眸陡然亮起,“天也要助我!”
夏莞越听越心惊,旧伤复发?莫非是昨晚和思放打斗引起的?
他什么时候受了伤,为什么她不知道?
揪心似的疼在胸口蔓延,眼前渐渐模糊。
长指抚上她的脸,伴随着冰冷的话语:“这么在意?”他说着,沾了泪水的食指放至她眼前,晶莹欲滴。
夏莞这才察觉泪水淌了满脸,微弱地恳求:“不要杀他!不要……”
“王爷,云清王已至醉月楼门口!”
“他带了几个人来?”
“只带了两个侍卫!”
“可发现有人暗中跟随?”
“没有!”
“退下!”
楚珩挥手,俊脸冷凝:以楚长歌的城府会只带着两个侍卫赴约?是不怕死,还是看轻本王,抑或是他有后援,只是未到?
无论如何,今天要速战速决!
楚珩下了决心。
“王爷,云清王已经上楼了!”
楚珩看着满面恐惧的夏莞,笑着坐在她身旁,托起她的下颔:“刺激刺激他吧!”
在夏莞不解的目光下,他吻了下去。
夏莞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夏莞听到纷乱的脚不声。
泪水朦胧中,她只看到当先一人长身玉立,轮廓是如此熟悉。
是他,他真的来了!
只是,她不愿,在这里见到他!
不愿!
悔恨啃噬着她的心,若不是她带思放和慕晨出去,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吻方休,楚珩放开夏莞,顺手点了她的哑穴,指了指对面:“云清王请坐!”
夏莞一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神示意楚长歌不能坐。
楚长歌却不看她,微微颔首,走到两人对面坐下,后面紧跟着两个侍卫,不是莫痕,也不是莫痕。
夏莞看着他坐下却不能出言提醒,心痛得快不能呼吸。
这是临窗的位置,窗牖全敞,对面是一座精巧的阁楼,只要有人持了弓箭从对面射来,楚长歌无疑成了活靶子。
“云清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楚珩率先打破沉默。
楚长歌笑笑:“有劳挂心。信我已带到,放人吧!”
风吹干了夏莞的眼泪,她终于看清楚长歌,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形消瘦,风吹起他的衣袖高高扬起,似难胜衣。
他到底伤得多重?夏莞心痛如绞,眼泪汹涌而出。
“密函呢?”这才是楚珩最在意的东西。
“呈上来!”楚长歌轻轻皱眉,目光始终不曾转到夏莞身上,
身后的侍卫立即呈上。
楚长歌接过信函,在手里把玩着:“所有的密函都在里面,晋王是否先放人聊表诚意?”
“本王要先过目一番!”楚珩淡淡地说着,一手状似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
“可以。”楚长歌取出信笺,慢慢展开。
“剩下的呢?”
楚长歌又一一展开剩余的信笺:“一共五张,丝毫不差。”
“很好!”楚珩勾唇一笑,状似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碗,举至唇边。
夏莞心一跳,那是行动的暗号。
对面月弦楼上一个身影探出窗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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