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抽风,目不斜视地侍立在一侧,神色虽谈不上恭谨倒也规规矩矩。
楚长歌瞥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进了府倒是懂规矩了。”
“那是当然,万一哪天王爷不顺心,施以府规,把我乱杖打死怎么办?所以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免得惹祸上身。”夏莞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少顶撞他为妙,毕竟堂堂王爷之尊哪容得了她三番五次的出言不逊?
楚长歌悠然起身,带笑的黑眸凝在夏莞身上。夏莞垂下眼,下巴突然被挑起,她被迫仰头,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不再违逆我?”他轻问。
夏莞点点头。
“乖乖听话?”他又问。
夏莞还是点头。
“也不再想着逃跑?”楚长歌看着她,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夏莞静默了会儿,幽幽反问:“我说不会,你信么?”
“不信。”楚长歌脱口道。
“那你还问什么?”
楚长歌嘴角一抽:“你为什么非离开不可?”
我又为什么非留下不可?夏莞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静静地站着没吭声。楚长歌神色一冷,拂袖转身:“出去。”
又生气了?她已经尽量少说话顶撞他了,他怎么还生气?夏莞带着疑惑退下,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月色清冷,寒星点点,绿竹水榭前翠竹节节挺拔,柳枝款款摇摆。空气中带着闷热的湿气。楚长歌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绿竹水榭里对月自酌。榭南北两面为古朴漏花格窗,东面为落地门窗,开敞通透,楚长歌只着白色单衣,湖风吹来,带起衣衫,凉爽无比。他仰首喝完杯中酒,望着那一轮弯月,嘴角一动,浮现淡淡的自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原来人生得意的云清王也有失意的时候。”晚风送来某人的轻笑声。
楚长歌看也不看来人一眼,默默饮尽杯中酒,转首时抑郁之色一扫而空,调笑道:“你明日大婚,怎么有空跑来这?”
楚琰拎着一坛酒慢慢走来,在他对面坐下,拍开封泥:“陪我喝酒如何?”
他举止依然优雅,沉着内敛,俊容含笑,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楚长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酒坛上,摇了摇头:“你也忒小气,这点酒就够了?”
楚琰淡然道:“此酒乃异域进贡,酒性极烈,一般人三碗就倒下了。”他瞅了眼桌上没有碗,酒杯又太小,干脆拎起酒坛灌了一大口,又扔给楚长歌。
难得他有这么放纵的时候,楚长歌皱了皱眉,接过酒坛喝了一大口,酒劲绵长,火辣辣直烧心底。“果然是烈性啊。”
楚长歌喃喃说着,想起夏莞,又狠狠地灌酒。
楚琰道:“难得见你如此颓丧,是为了何事?”
楚长歌闷闷地道:“无非就是……也没什么。”
他闭嘴不再往下说。
楚琰却已明白,世人为何总被感情所累?唇角泛起苦笑,他想到了玉清,殿试时的惊鸿一瞥她美丽的身影深深地烙在了他心底;他们志趣相投,一起谈古论今,吟风弄月;她知道他想要皇位,义无反顾地帮他;后来,他知道了她是女子,两人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他为了皇位要娶别的女子,她没有怪他,却从此闭门不见……她……
楚琰甩去浮上心底的倩影,逼自己狠心,这是情势所迫,他也是身不由己。
回过神,那坛酒早被楚长歌喝得差不多了,他眼神迷离,似乎是喝醉了。
楚琰摇头失笑,一把夺过酒坛,一口气喝完,掷了酒坛,一抹嘴角,施施然起身:“今晚到此为止。”
月色如水,他回头看了眼烂醉如泥的楚长歌,对空气喊道:“莫痕。”
一条暗影飘出,正是莫痕。
“你家主子喝醉了,把他扶回去睡觉。”吩咐完,转身就走。
莫痕讶然地看着水榭里人事不省的主子,无奈地搀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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