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相信了非要把她找到论罪怎么办,毕竟仆役私逃是触犯律法的,这是其一。他将皇帝赐的玉佩转送他人,皇帝或许不会追究。但令兰未保管好玉佩,将起遗落这已是亵渎圣颜,犯了大不敬之罪。这是其二。
思及此,楚长歌不禁苦笑,事到如今,他还是千方百计地护着她。
这时,内侍来报:“皇后娘娘殿外求见。
皇帝一怔:“宣!”
皇后匆匆赶来,一向淡然带笑的玉容首次出现了惊慌:“陛下,此事一定是误会,长歌可以解释的。”她缓缓说着,眸光转向楚长歌,“长歌,你解释清楚啊。”
解释?先前皇帝询问,他说玉佩没带在身上。这会玉佩却出现在朝惠公主的床上。他的言行已经是欺君了,眼下这情况,说再多也无异于狡辨。
“长歌,你说话呀!”皇后见他沉默,忍不住轻声催促。
楚长歌无奈:“这件事与臣无关。”
皇帝冷冷问道:“那你的玉佩又怎么解释?”
“臣……”楚长歌皱眉,低声叹道,“把它弄丢。”
“那你刚才为何要说自己没带在身上?”皇帝越说越气,胸口阵阵起伏,语气夹杂着怒火,“你是越来越胆大了,欺君的事也做得出来!”
楚长歌掀袍跪下:沉声道,“臣知罪,愿领责罚,但是公主的事真的与臣无关。”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这玉佩你从不离身,早不丢偏在这节骨眼丢,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分明就是狡辨!”
“陛下若是不信,臣也无话可说!”
话落,“拍”一只茶碗应声落地,碎片迸裂,茶水纷飞四溅。楚长歌垂首,眉眼未抬。
“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拿你怎么样?”皇帝面颊不停抽动,怒不可遏地看着楚长歌。
“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查清楚,给公主一个交待。”
“真的不是你做的?”皇帝半信半疑地问。
楚长歌扬眉:“陛下不相信臣的为人?”
皇帝默然,酒醉的人哪有理智可言,难免乱性。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在……悔恨袭遍全身,皇帝深深地叹息一声,无力摆手:“你下去吧。”
“臣会查清楚……”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提!”皇帝倏地打断他。
那又快又急的语气让楚长歌忍不住抬头,眸中多了一丝困惑。皇帝让他不要再提,必然是为了遮丑,而且朝惠公主已和卫国皇子定下婚约,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传出去。但就算如此,皇帝向来沉稳淡定,喜怒不形于色,今日怎会如此……失态?
“还不跪安!”皇帝转身背着他,似是不悦。
楚长歌敛下心中疑惑,退出芜元宫。
芜元宫内一片沉寂,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斜斜铺洒,金砖墁地,折射到朱漆廊柱上,整个大殿笼罩在一层祥和金色中。
皇后盯着他的背影,依旧高大,却是有些沧桑了。缓缓地,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陛下还是不相信长歌。”
皇帝沉重地开口:“朕没有相信他的理由。”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皇后无声地笑了:“既然陛下不信,何不将朝惠下嫁于长歌?朝惠对和亲一事颇为反感,想来也不会反对嫁给长歌。至于和亲的事,再挑一位公主不就得了?”
话落,她满意地看到皇帝的身子绷紧,似在压抑什么。
“陛下不如考虑……”
“够了!”皇帝猛然转身,急切地打断她,眼神沉痛,面容阴郁。
“陛下何必如此激动呢?”皇后淡淡的笑着,脸上挂着淡漠的嘲讽。
惊觉自己过于失态,皇帝微侧过脸躲过皇后探询的目光。待激动的情绪平缓下来,他缓缓开口:“这件事朕自有分寸,皇后莫要再过问。”
皇后仍旧微微地笑着:“朝惠专门找臣妾哭诉,让臣妾为她作主。臣妾身为六宫之主、她的母后,哪能不闻不问呢?”皇后似乎乐于挑起皇帝的怒气,不温不火地撩拨着。
皇帝这才发现了不对劲,龙目微眯了眯,平日温柔娴雅,气度雍容的皇后哪去了,何以变得这般咄咄逼人,不知进退?
“朕会压下这件事,不让朝惠闺誉受损,她仍会嫁到卫国去,将来母仪天下。这就是最好的交待。”皇帝慢慢地说着,目光对上皇后:“皇后可有异议?”他没有心情去追究皇后的反常。
“陛下既已作出决定,臣妾不敢妄议。”皇后恭谨地说着,又似开玩笑般无意提起,“臣妾一直以为陛下会将朝惠嫁给长歌,毕竟长歌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不可能的事!”皇帝再一次失控地摔落茶碗,脸色铁青。
皇后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白瓷碎片,笑了笑,欠身道:“臣妾知错,这就告退!”
说完转身之际,皇帝唤住她,挣扎半晌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皇后眉头浮上疑惑。
“没事,退下吧。”或许是自己多心了,皇帝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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